楚天带领两个特战分队,活动到黔南独山至都匀之间的龙头江时,恰巧遇到了中央军第十九集团军特务营,在执行炸毁龙头江大桥的任务,为了扩大战果,楚天毫不犹豫的阻止了中央军士兵的行动,经过说服之后,中央军士兵与特战分队一起行动。
十几辆日军装甲车,亮着明晃晃的大灯,开到龙头江大桥旁,其中的两辆,停在桥南面,从装甲车里,跳出几个日军士兵,拿着歪把子轻机枪,对准桥两边的树林就是一阵狂扫,子弹打得树叶和断枝,纷纷落下,砸在埋伏的中央军士兵和特战队员们身上。
中央军第十九集团军特务营营长史金生,脸色一变,暗叫不好,怕是暴露了目标,小鬼子有防备了,瞧这架势,一会儿机枪子弹,就会打到弟兄们身上,他紧张的看了身边的楚天一眼,却发现,这位楚支队长,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不但史金生紧张,其他的中央军士兵,更是紧张得心慌,要不是身边的特战队员们摁住,他们都有可能引爆了。
楚天看出史金生的紧张,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没事儿,这是小鬼子的惯用伎俩,叫火力侦察,吓唬人的东西,”这样的情形,不但是特战队员们司空见惯,就是独立师其他部队战士,那个也没拿他当回事儿。
果然,打了几梭子子弹,见没有什么动静,一个背着步话机的日军士兵,叽里呱啦的一阵叫唤,日军搜索部队,在龙头江大桥两头留下四辆装甲车之后,其余的日军士兵,跳上装甲车,轰隆隆的朝着都匀方向开去,史金生朝着楚天佩服的伸出大拇指。
楚天无声的笑了,从东北到华北,再到南方,小鬼子的手法还是老一套,没啥新鲜的,所谓的王牌十五军,也不过如此,只不过是吓唬这些没有上过战场的中央军士兵罢了,独立师的战士那个放在心上。
日军装甲车队开过去二十多分钟后,一阵密集的马达声,连同无数的马蹄声,日军士兵的吆喝声,在远处响起,不一会儿,一条长长的灯光组成的长龙,蜿蜒游动的毒蛇一般,摇头摆尾的朝着龙头江大桥开过来,日军第十五军的辎重和炮兵部队,连夜赶上来了。
“往下传,准备战斗,”楚天低声命令到,当日军车队开上龙头江大桥中间的时候,朝着一直盯着他的史金生说到:“引爆,”话音刚落,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黑夜里,骤然爆出一团巨大的火光,火光里,整座大桥飞上天空。
爆炸声震荡这漆黑的夜空,桥上的十几辆日军军车,随着横飞的乱石,高高的抛起,这紧紧是开始,随着第一声爆炸,从龙头江大桥南端开始,一连串的爆炸声,不断的响起,一团团巨大的火光腾起,整条道路,就像是突然喷发出岩浆一般,威力巨大的烈性炸药,把日军的汽车和火炮,掀翻在地,送上半空。
拖曳火炮的骡马,在爆炸的火光中哀鸣,爆炸声还未消失,楚天又命令到:“迫击炮十发急促射,”道路一侧的树林里,六十多门迫击炮,朝着已经乱作一团的日军辎重和炮兵,发射成群的炮弹。
怪啸着落下的迫击炮弹,更加重了日军的灾难,炮手炮击的目标,是经过严格挑选的,借着爆炸的火光,炮弹如同长着眼睛一样,准确的落在日军辎重车和火炮上,殉爆的弹药,发出更加巨大的声响,又引爆了周围的弹药车,连环爆炸声,此起彼伏。
那些装备反坦克枪的特战队员,一枪一辆,打爆了无数的弹药车,战斗开始不到二十分钟,楚天果断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身边的史金生,还在拿着中正式步枪,不停的射击,燃烧的火光,把抱头鼠窜的日军士兵身影,暴露在眼前,看着小鬼子一个接一个倒在自己的枪口下,史金生就感觉心里有一股火辣辣的味道。
楚天跑了几步,一回头,看见史金生还在不停的射击,气得一拽他衣领子,大声喝道:“不要命了,快撤,”一阵猛跑,中央军士兵和特战队员们,钻进了密林之中,从惊慌之中清醒过来的日军护卫部队,冲进树林,只看到地上几枚弹壳,还有踩倒的青草,连个袭击者的影子都没有看到,黑夜情况不明,也不敢深入大山追击,只好傻呆呆的看着起火爆炸的卡车发愣。
跑过两座山头的楚天,命令就地休息,几十个中央军士兵,连紧张带兴奋,再加上跑了十几里的山路,一个个呼哧带喘,再看身边的独立师士兵,就跟没事人似的,汗珠都没有几个,这点山路,对于特战支队的战士们来说,就跟玩儿似的。
史金生大口喘着粗气,回头看看道路上,不断传来的爆炸声,映红了半边天际的火光,对楚天说道:“楚长官,我老史彻底服你了,就这一下,最少搞掉了小鬼子一半的辎重和大炮,要是郭司令知道了,还不高兴得多喝几杯?”
楚天没有说话,对身边的报务员说道:“给师长发报,我特战九、十两个分队,与中央军第十九集团军特务营配合,在龙头江大桥,伏击日军辎重和炮兵部队,龙头江大桥已经被破坏,日军损失目前不知,请示下一步行动。”
不一会儿,唐秋离回电,“楚支队长,来电收到,甚慰,此战可有效缓解都匀防线所承受的压力,你可赶往都匀城,面见第十九集团军郭化文司令,转达我对战局的关注,其后,你留在都匀,与郭司令建立电台联系,随时报告都匀战况。”
楚天对已经听傻了的史金生说道:“史营长,我们马上从安全地方过江,面见你们郭司令,”史金生试探着问道:“楚长官,您说的师长,是不是唐副委员长?”楚天奇怪的问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特战支队,直接归师长指挥,不向他汇报情况,还会向别人吗?”
史金生看向楚天的眼神儿,不止是佩服,还有了深深的敬畏,这位楚长官,手眼通天那,直接与国民政府的第二号人物联系,这份能耐,在**队伍里,那就是最高长官的绝对心腹啊,不知不觉间,史金生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楚天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他没有在意,带着队伍,连夜赶往下一处渡口。
已经逼近都匀城西南屏障西云峰的山下奉文,看到西云峰上,壁垒深严的工事,证实了他的预感,横山联队已经全体玉碎了,死了三千多皇军士兵,甚至是横山进勇战死,他都不大放在心上,让他非常恼火的是,自己的计划失败了,有了西云峰丢失的教训,支那政府军指挥官亡羊补牢,把都匀屏障西云峰,变成了一座坚固的堡垒。
对于他来说,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恼火归恼火,山下奉文还没有丧失理智到命令步兵攻击西云峰支那政府军阵地,他在等待着,重炮兵部队赶上来,明天天一亮,就用几百门大口径重炮,把西云峰上的支那政府军士兵,轰得尸骨无存,无论是西云峰还是都匀城,都不能成为阻挡第十五军前进的障碍。
在等待辎重和炮兵期间,就在距离西云峰十几公里的地方,山下奉文召开了军事会议,为了达成战役目的,山下奉文布置了一个主力师团,两万四千余人的兵力,负责主攻西云峰,他给这个主攻师团师团长的命令是,四个小时攻占西云峰,打开通往都匀的大门,进攻时间为上午八时整。
作战会议还没有结束,一个参谋急匆匆的进来,“报告司令官阁下,炮兵和辎重部队,在龙头江大桥,遭到不明身份的武装袭击,损失惨重,损失的辎重和火炮,正在统计中,龙头江大桥被炸毁,炮兵部队在五日内,无法赶到战场。”
会议的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参加会议的日军各师团长和旅团长们都知道,没有炮兵,无法攻击西云峰,除非用皇军士兵的尸体,去填满那座山峰,难道九万多皇军士兵,就在都匀城下,无所作为五天时间吗?这些日军高级将领们,把目光转向了司令官阁下。
山下奉文终于愤怒了,在都匀城一仗未打,先是损失了一个联队,后又辎重和炮兵部队,遭到了莫名其妙的伏击,这些蠢货,连袭击者是那里的支那武装都不知道,连损失的辎重和火炮也不清楚,五天时间,亏得他们说得出口。
“八嘎,”山下奉文怒吼一声,掀翻了桌子,“命令,护卫辎重和炮兵部队的第七十三联队联队长剖腹自杀谢罪,工兵联队在八个小时之内,务必修好龙头江大桥,否则,联队长剖腹自杀,我要在明天中午十一点钟之前,看到炮兵出现在西云峰山脚下,攻击时间改为下午十三点。”
山下奉文发泄完怒火,转身气冲冲的出了帐篷,留下目瞪口呆的日军各级指挥官,他们都是从龙头江大桥过来的,就那水势,别说八个小时,就是八十个小时,也修不好大桥,司令官阁下这是疯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