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城战役的第一枪,就在敌我双方都不了解对方实力的情况下打响了,难以置信的是,唐秋离亲自带领一千三百多名战士,向超过自己兵力数倍的日军,发动了迅猛的攻击。
虽然急躁,这个时候的唐秋离,还没有到丧失理智的程度,他根据日军的行动规律判断,占领粟城的,应该是一个大队的日军,虽然兵力超过自己,可是,以警卫大队和特别警卫营的战斗力,要超过日军数倍,这一仗有把握。
再者,后面还有紧急赶来的两个步兵旅和一个骑兵旅的部队,如果不趁着日军疏于防范,拿下城门,建立攻击立足点,后续部队,就是个攻坚的局面,会增加很多伤亡,基于各方面考虑,他才来不及等待后续部队到来,就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山虎的部队,没有让唐秋离失望,三人为一个小组,互相配合,互相掩护,以娴熟的战术动作,利用各种地形,很快接近了城门,他身边的付家两兄弟,更是表现出极佳的战斗力,两支枪,弹无虚发,根本不用瞄准,每一声枪响,必有一个日军士兵从城墙上栽下来。
那些日军轻重机枪手,更是重点打击目标,枪口刚刚喷出火舌,一发索命的子弹,旋转着钻进他的脑门儿,副射手刚扑到机枪上,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两个人,压制了日军所有的机枪火力,这样一来,攻击部队的压力,大大减轻。
山虎率先冲进城门,刚过城门洞,和足有两个中队的日军士兵迎头打个照面,此时的山虎,宛若杀神转世,根本没有卧倒,反而加快速度,往日军队伍里冲过去。
他身边的战士,就觉得耳边风声一响,大队长已经冲出十几米远,这个距离,和日军相距不过一百多米,山虎手里的重机枪,猛地咆哮起来,像是一条闪烁着火星的大镰刀,把这些看得发愣的日军士兵,成片的割倒。
灼热的弹壳,被他快如疾风的速度,远远的抛在身后,跳动着、清脆地落在坚硬的土地上,醒过腔来的日军士兵,慌忙射击,可这个迎面冲过来的大个子,好像刀枪不入,子弹在他身前身后溅起朵朵土花,就是没有击中,眨眼间,山虎已经冲进了日军队伍,后面的大队,被他甩下至少三百多米。
跟在后面的特别卫队战士,都惊呆了,我的老天,大队长可是一个人面对几百个小鬼子,这些战士,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那个不是在血与火的战场上泡过来的,死在他们手上的小鬼子,都在三位数以上,可也没见过这种打法,一个人单挑几百日军。
山虎如重型坦克般,把日军的队伍冲开一道通道,身后,最少有近百个日军士兵伏尸在地,所有的日军都傻了,这个中国人莫非天神下凡?拿的是神器,没见他换弹夹,可枪口的火舌就没断过。
山虎冲进来,周围都是日军士兵,这些畜生不敢开枪了,怕伤到自己人,吆喝着退出子弹,装上刺刀,瞪着凶眼,大喊大叫的朝着山虎扑过来,再厉害,这么多人,还不把打不死的支那大个子捅成筛子眼儿?
山虎忽然往后栽倒,后面的战士心里一紧,大队长负伤了?他们不敢开枪,怕索米冲锋枪的密集子弹,误伤山虎,只能拼命的往前冲,希望快点和大队长会合。
倒地的山虎,忽然陀螺般的旋转起来,重机枪以他为中心,划出完美的一个圆儿,正在猛冲过来的日军士兵,哪想到还有这一手,被威力巨大的子弹,打得倒飞回去。
也就是三两分钟的功夫,后面的战士,也已经冲到跟前,山虎一个鲤鱼打挺,轻巧站起身来,掉落一地的子弹壳,四周,是一片日军士兵的尸体,两个中队的日军,被他自己干掉一多半儿。
战士们谁也没有说话,他们被这难以置信的一幕给惊呆了,看向大队长的眼神,多了很多敬畏,怪不得大队长的绰号叫“狂虎”,再加上杀神附体,有小鬼子难过的。
山虎瞪了一眼呆头鹅般的部下,“继续进攻,占领城楼!”他简短的发出命令,里外夹击之下,守卫西城门的一个大队日军,除了溃退的一少部分,大部被消灭在城楼和城墙上,唐秋离没有看到山虎创造的惊人一幕,但付家哥俩的表现,一直在他的视线里,保守估计,这么一会儿功夫,干掉了一百多小鬼子,脚边堆积厚厚一层弹壳。
西城门的战斗,惊醒了正在施暴的日军其他部队,一阵阵尖利的集合哨音响起来,看着**着身子,下体一片狼藉,被强暴得已经半死的中国女人,日军士兵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抽出刺刀,狠狠的扎进她们的胸膛。
松下清一从已经昏迷的少女身上爬起来,另外一个少女,已经成了一具冰冷冷的尸体,这个畜生有个嗜好,喜欢虐杀中国女人,外面的激烈枪声和集合哨音,打断了他的兴致,心里很不爽,有一种没有彻底释放内心**的失落感。
参谋长一头撞进来,正好看见联队长阁下细如小指的小弟弟,蔫了吧唧的耷拉在胯下,被两条粗短的大腿一比较,更是小的可怜,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听说过联队长阁下有虐杀中国女人的嗜好,大概和自己的家伙不争气有关。
被部下窥破**的松下,一阵恼怒,张嘴就是一句“八嘎!慌慌张张,帝**人的不是!”拔出指挥刀,把昏迷的少女肚子剖开,脸上还露出兴奋的表情,等参谋长急切的说明情况,松下吓了一跳。
“哈尼?遭到突然攻击,命令部队,立即把支那部队歼灭在粟城!”松下惊骇过后,是一阵狂喜,寻找多日的独立师部队,终于露出头来,他马上命令报务员,把情报报告给师团长,然后,组织部队,往西城压过来。
日军的第一次反击,被警卫大队一拳给打了回去,丢下几百具尸体,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巷战,作为野战部队的松下联队,吃了大亏,警卫大队的战士,打巷战是行家里手,正在冲锋的日军,忽然遭到从背后袭来的弹雨。
等冲过去,连个人影都没有,一转身,头顶有落下几枚“吱吱”冒烟的手雷,轰地一声,几个日军士兵飞上半空,随着夜幕降临,日军更不是对手,独立师的战士,就像黑夜的幽灵,神出鬼没,突然出现在日军身边,索米冲锋枪一阵狂啸,往往几十个日军士兵丢掉性命。
日军士兵再也不敢分兵进击,派出小队规模的士兵,没有一个回来,分散在几个方向的攻击部队,逐渐往一起靠拢,拿着枪,神经紧张的盯着黑暗角落,似乎随时都会飞来要命的子弹,只有人多的时候,才略觉得安全。
在警卫大队的压迫下,几千日军,逐渐聚拢到城东一带,战士们也攻不动了,战斗就僵持在这里,此时的粟城,大半个已经被唐秋离掌握。
大约夜里十点多钟的时候,马朝阳和姜雁鸣的部队终于赶到了,他俩来不及喘口气,立即赶到设在城西的师指挥部,准备接受下一步的作战任务。
进了指挥部,一阵悲愤和压抑的气息,让他俩不由得呼吸一窘,暗淡如豆的灯光之下,师长如凝固般站在灯影里,眼角似乎有闪烁的泪光,几个女报务员,满脸泪痕,黄大队长更如暴怒的狮子一般,大眼里寒光四射,梅处长脸上的泪痕未干。
马朝阳和姜雁鸣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沈俊过来告诉他俩,西撤途中,私自跑回粟城的三千多老乡,被日军全部屠杀在城内,从怀中的婴儿,到七旬老人,无一幸免,妇女被强暴后,惨遭杀害,粟城县县长刘有志,被日军钉在城楼上,壮烈殉国。
马朝阳和姜雁鸣,被这惨痛的消息,惊得倒退几步,他们不敢相信,日军会对无辜的平民下这种毒手,可师长的神情,无疑的告诉他们,这一切,真实的发生了。
唐秋离现在,已经是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当他看到遍地的尸体,鲜血已经冻凝成厚厚的血块,几百名姐妹,浑身**的惨死在一间间空屋子里,死前,她们受到了怎样的凌辱,他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眼前金星乱窜,踉跄着倒退几步,如果不是梅婷扶住他,他就会跌坐在满是乡亲鲜血的地上。
不止一次经历过这种惨景,每一次,都对他是深深的打击,随之而来的,是悲哀和无力感,他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点滴血。
外面一阵日语的嚣叫声,打破了指挥部里凝固的沉痛,几个战士押进来三个日军,被战士们紧紧抓住,还拼命的挣扎,用小短腿踢打身边的战士,嘴里不停的咒骂,眼睛里,凶光四射,这是战士们奉命活捉的俘虏。
他一挥手,让战士们把这几个畜生带到旁边的空屋子里,而后,缓缓的转过身来,紧紧盯着还在不停挣扎的日军俘虏,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平静,只有细心的马朝阳和姜雁鸣看到,师长的眼睛里,射出的寒意,如同极地寒冰一样实质,在昏黄的灯光下,凝结成两道冷光,直直地刺向日本畜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