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一零七师团的军官们,都知道师团长阁下的脾气,讲究个大将风度,帝**人的坚韧,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中将阁下就喜欢这调调,这几天来,师团长时不时的秀一把帝**人的气概,在独立师飞机轰炸和扫射的弹雨之中,挺立在某棵大树下,嘴角带着冷峻和蔑视,看着天空之中,肆虐的独立师飞机,任凭子弹呼啸、炸弹爆炸,就是不肯隐蔽。
新佑卫门师团长的帝**人气概,是秀够了,也表现出来了,可是苦了师团部众多军官以及警卫大队长的心,可也没办法,那个要是去劝他隐蔽,准保得到一个“胆鬼!不配为帝**人”的怒骂,现在也是如此,谁也不敢询问原因,都默默的站在新佑卫门中将身后,不过,却没有师团长阁下的好心情,他们提心吊胆的往空中张望着,警惕随时出现的独立师飞机!
临近上午十左右的时候,第四波独立师的飞机,出现在东南方的天空上,日军军官们暗暗叫苦,“这么一大堆人,就站在空地上,岂不是最好的活靶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紧张的盯着独立师飞机飞来的方向。
唯独新佑卫门师团长,依然半闭着眼睛,一副岿然不动的架势,独立师飞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已经能听得到炸弹从天而降的呼啸声,忽然,他猛地睁开,喊了一句,“来了!”
日军众军官愕然,可不是来了吗。支那人的飞机,都开始轰炸了,新佑卫门师团长。知道军官们的心思,他微微一笑,道:“诸君,你们听,北方天空上,那一阵阵轰鸣的发动机声,是帝国的空中雄鹰来了!”
仿佛是在验证他的话。果然,在北方的天空上,出现了日军战斗机的身影。这一下,军官们不能不佩服师团长阁下了,只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日军战斗机群就冲到眼前。与独立师机群交上手。双方的战斗机上下翻飞,纠缠在一起,“哒哒哒”的机枪射击声,不停的啸叫,天空之中,立刻布满了乳白色的弹道。
空战打了不过几分钟的功夫,独立师机群似乎不支,往东南方向逃窜而去。日军战斗机群随即展开了凶猛的追击,日军军官们一阵狂呼。心里那叫个激动啊,几天时间了,被独立师的飞机,没日没夜的轰炸和扫射,一零七师团的士兵和军官,精神都快崩溃了,现在,阴魂不散的独立师飞机,被大日本帝国的空中战鹰,打得屁滚尿流、狼狈逃窜,这些日军军官,心里这个解气啊!
隐蔽在各处地方的日军士兵,亲眼目睹了这一场几乎师一边倒的空战,激动的心情,比军官们还要强烈,若论吃苦头,大头兵肯定比军官们更惨,“大日本帝国万岁!天皇陛下万岁!帝国空中雄鹰万岁!”的欢呼声,响彻原野。
新佑卫门师团长满面红光,几天来的阴郁一扫而空,大声对参谋长黑田少将道:“黑田君,命令部队立即出发,以最快的速度,逼近庄河县城,我们要将耽搁的时间,尽可能的抢回来!”
没有了空中威胁的日军第一零七师团数万兵力,从大孤山一线,如同滚滚洪流般,往庄河方向汹涌奔去,在后面,是第二梯队六十九师团数万兵力,这一天,从上午十开始,独立师航空兵对东西两路进攻日军的空中封锁,被新组建的关东军第一航空战队,先头部队三个战斗机联队,彻底打破,辽东半岛战场上的日军,趁势凶猛的扑向半岛南部。
朝鲜半岛仁川,独立师航空兵联合空指,刘粹刚放下电话,笑呵呵的对满地转圈儿的乐一琴道:“一琴,对辽东半岛日军的轰炸,正式结束了,圆满收工,按照师指的战役部署,下一步,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确保庄河至鲅鱼圈阻击线的空中安全,刚才,接到返航战斗机编队指挥官的电话,跟日军三个战斗机联队,打个平手,略微占儿便宜!”
乐一琴猛地停住脚步,翻了一眼刘粹刚,没好气儿的道:“我粹刚,打个平手,我看你怎么好像是跟了多大占便宜似的,洋洋得意的架势啊,不就是三个鬼子的战斗机联队吗,送到嘴边儿的菜,可以,为了顾全大局,不影响师长的整体部署,咱们不全吃掉,可咬一口总可以吧,你就是不让我带队起飞,我这心里憋着火呢!”
刘粹刚笑得愈发的灿烂了,道:“心里憋着火啊!你跟师长提意见啊?马上发电报!你我写!”
乐一琴当时就蔫了,道:“得,当我没成吧,不就是发儿牢骚吗,到了嘴边的一块肉没吃着,心里窝火,也就是跟你叨咕下,我是没有全局观念的人吗?还给师长提意见,我送上门儿去找挨训啊!”
空指塔台内的军官们,见两位指挥官很孩子似的斗嘴,都忍不住偷着乐,刘粹刚忍着笑,道:“一琴,日军航空兵一反常态,敢以三个战斗机联队出战,我估计,这只不过是先头部队,大头还在后面呢,未来空战的主战场,很有可能就在庄河至鲅鱼圈一带空域展开,以后啊,有你忙活的!”
乐一琴满意的道:“这话我爱听,从日本本土来的鬼子机群,没尝过咱们的厉害,今天初接战,貌似咱们又被打得狼狈而归,骄横自大,再加上初战获胜,还没正式交手,鬼子航空队,就先输了一招,粹刚,敢来东北战场和朝鲜半岛战场的鬼子机群,我包圆儿了,保管一个都回不去!”
貌似独立师的航空兵,真的被大日本帝国航空队,打得不敢露面儿了,一零七师团此后的行军路线上,士兵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防备随时落下来的炸弹了,士气大振,再加上心里憋着一股劲儿,一零七师团的推进速度惊人,一天一夜之后,当黎明的曙光,在东方天际初现的时候,其先头部队第二十一旅团的一个联队,已经进抵吴炉镇那河北岸。
接到前卫中队的报告之后,联队长新桥大佐,骑着高头大马,在联队部的一干军官们的簇拥下,从后面赶上来,新桥大佐很是谨慎,他并没有冒然命令部队继续前进,而是停留在那河北岸。
新桥大佐跳下战马,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情况,在黎明的薄雾之中,宽度不过三十多米的那河,水波缓缓流淌,一座木质桥梁,沉默的横跨那河两岸,河南岸,一片郁郁葱葱的野草,几丛茂密的灌木林,从平缓的河滩往南延伸开去,看不出有什么防御工事的迹象,一切都非常安静,如同联队此前经过的地区一样。
但就是这座完好无损的桥,让新桥大佐心生疑虑,一零七师团自打安东出发,沿途所经过的河流上,所有的桥梁都被独立师飞机炸毁了,作为师团先头部队的联队,可是没少干修桥的活儿,唯独那河上的这座桥,却完好无损,尤其是,前面已经抵近通往辽东半岛最南部途中,重要的城镇庄河,急于撤退的支那人,留下这座桥,难道,有什么阴谋不成?
新桥大佐多了个心眼儿,立即将联队遇到的情况,上报到旅团部,并请示下一步应该如何行动,二十一旅团旅团长河野少将,不敢怠慢,马上将新桥的电报,原封不动的上报到了师团部,河野少将知道,新佑卫门师团长的指挥风格,历来是一竿子捅到底,甚至,可以越过旅团、联队,直接指挥到一个大队。
只要是一零七师团集体行动,他们这些旅团长和联队长,很多时候,就是个传声筒的角色,负责传达新佑卫门师团长的命令而已,对于师团长这样的指挥方式,日军一线部队指挥官们,颇有怨言,但也无可奈何,一来,没有人家官大儿,二来,还真没有新佑卫门中将的指挥能力!
接到第二十一旅团的电报,新佑卫门师团长眉毛一扬,淡淡的道:“故布疑阵吗?支那人三国演义看得多了!那河不是长坂坡、当阳桥!”
身边的军官们,满脑袋雾水,稀里糊涂的啥都没有听懂,什么长坂坡、当阳桥啊,这哪跟哪啊?精读中国古典名著的新佑卫门师团长,也懒得解释,命令道:“给二十一旅团回电,其先头联队,可对那河南岸,进行短暂的火力侦察,之后,联队迅速通过那河,占领吴炉镇和庄河县城!师团主力加快行军速度,今天中午,我要在庄河县城吃午餐!”
在三路进攻日军之中,第一零七师团推进的速度是最快的,如果横向对比,要领先西线进攻的一零九师团和中线进攻的关东军第一和第二支队大约七十余公里,就在新佑卫门师团长要在庄河出午餐的时候,横贯辽东半岛中部,长达一百余公里的阻击线上,各个防御要,除了南线之外,均未发现日军的先头部队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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