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东指的各个炮群,在乌勒兹河西岸,方圆不过几十公里的狭小区域,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打出了十几万发各种口径的炮弹,将这片土地,从头到尾的翻了一遍,打成了一片弹片呼啸,飞旋如雨的死亡之地。
苏联远东方面军第三军,已经被打断了脊梁骨,打得没了一点儿脾气,炮兵起初还能还手,但在密如雨点般的炮弹飞来之后,在巨大的爆炸声中,化为飞灰和零件儿 。
军长阿斯拉诺夫少将,看着喷霞吐火般的朝阳升起,没了轰鸣了两个多小时的炮声,战场不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更加喧嚣,他听见**师士兵冲锋时,发出的震天动地的呐喊声,绝望的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的第三军彻底完了。
手里拿着指挥员叶缅琴科副参谋长的电报,惨然一笑,别指望后续的三个军,能伸出手来拉自己一把,他们自己还忙活不过来呢!在乌勒兹河东岸**师部队的进攻之下,手忙脚乱的应付。
叶缅琴科中将的电报里,说得明白,“主力部队,在距离乌勒兹河约十五公里处,遭到**师超过十余万兵力的左右夹攻,战斗异常jiliè,部队业已在全线投入战斗,且只能采取守势,战局于我不利。”
“鉴于目前的战场情况,无法分处不利,接应你部撤回,因此,你部应积极寻求脱离战场之良策,渡过乌勒兹河,往主力部队所在的方向靠拢,否则,后果堪忧,具体措施。你可根据战场情况自行确定,放手寻求脱离战场的办法,指挥部概不干涉,另,我业已上报统帅部,请求批准部队原路撤回,望尽知!”
最要命的,是电报里后面的几句话,主力部队要撤了,而且。还没时间等第三军,也就是说,第三军只能自求多福,能跑回来,大家就一起跑路。灰头土脸的溜回去,跑不回来。你阿斯拉诺夫军长自己掂量着办。放权给你,你就放心大胆的使用吧!
阿斯拉诺夫军长,还不明白叶缅琴科副参谋长的意思,第三军成了一枚弃子,**师炮兵封锁乌勒兹河大桥的炮火,虽然停止了。可自己手里,还剩下不足四分之一的兵力,且大多数是伤员,就算丢下伤员自己跑路。可这三五千人,一头扎进东岸战场,几十万部队作战的大漩涡,就这点人儿,连个波浪都激不起来。
何况,**师的步兵已经围攻上来,自己能跑得掉吗?自己一方是损失惨重、士气全消,另一方士气正盛,喊杀声震天,如一股潮水般激涌上来,吞没掉剩下的这点儿人马,连个饱嗝都不会打。
率领剩下的士兵,向中国人举手投降吗?看对面**师部队动手的狠劲儿,分明是不留余地,往死里打,阿斯拉诺夫军长更知道,第三军担任突袭库伦部队的前卫,这一路上都干了些什么!
虽然屠杀外蒙古东部居民的命的警卫和参谋们,早就被炮弹打散,不见了踪影,自己绝没有想到,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身边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惨然一笑,拔出手枪,抵在太阳穴上。
“呯”的一声枪响,殷红的鲜血,激射而出,在初生的朝阳下,喷溅出一道猩红的血雾,指挥四万多人马的苏军少将军长,面临绝境之时,走投无路之下,饮弹自尽,尸体横陈在弹坑里,周围,是怒涛般的喊杀声,是**师东指的步兵们冲锋时,掠过的一条条矫健的身影!
至九月二十九日上午七点左右,乌勒兹河西岸的战斗,以苏联远东方面军第三军四万多人马,全军覆没而宣告结束,硝烟散尽,艳艳的朝阳下,苏军士兵的尸体,横陈在炮火蹂躏过的战场上,烧成一堆堆废铁的卡车和坦克,兀自冒着袅袅的余烟。
刘铁汉收回观察战场的目光,对作战处处长李广金说道:“广金,命令常凯的第九旅打扫战场,万福麟的第七旅,常恩多的第八旅,立即通过乌勒兹河大桥,从正面压迫东岸的苏军!”
说完,又恍然大悟般的一笑,说道:“还打扫什么战场啊,十几万发炮弹砸下去,保管连一支完整的步枪都找不到,不过,注意搜寻负伤的苏军士兵,告诉常凯,打扫战场的时候,如果苏军的溃兵胆敢反抗,立即击毙,不要手下留情,这个第三军,从进入外蒙古东部时起,就一路烧杀。”
“每个苏军士兵的手上,都沾满了外蒙古老百姓的鲜血,按照我的脾气,一个俘虏都不要,哎,算了,毕竟不是小鬼子,让常凯审讯一下俘虏,杀光苏军行军路线沿途百姓的命令,是谁下达的?”
东指两个旅的三万多部队,带着凛凛杀气,挟着胜利之威,汹涌的海潮一般,涌过乌勒兹河,加入战场,向东岸的苏军,发起了凶猛的进攻。
找东指部队左右两翼,六个旅的猛攻下,本来就处于守势的苏军三个军部队,立时感觉到巨大的压力,防御圈儿一再被压缩,士兵的密度开始增大,这样一来,东指炮兵的一发炮弹落下,给苏军士兵造成的杀伤效果,几倍的递增。
眼看着部队的伤亡,不断的增加,叶缅琴科中将心急如焚,他最担心的,还不是部队的伤亡,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担心的是,一旦被**师部队扭住,就无法摆脱了,幸亏在这时,接到了总参谋部的命令,接受自己的建议,批准部队立即摆脱**师部队的攻击,原路返回外兴安岭。
总参谋部的命令还特别强调,“外蒙古北部的哈根高勒、白音查干战场上,被**师部队合围的外高加索军区部队,是前车之鉴,你部撤退的速度要快,勿使部队陷入**师部队的合围之中,具体的撤退方式,叶缅琴科中将,可根据战场的情况,自行确定,总的原则是,确保部队不遭受更大的损失!”
实际上,自打知道第三军在乌勒兹河西岸,遭到**师部队的伏击,而无法脱身的时候,叶缅琴科中将,心里就已经萌生了退意,已经没有再战之心,否则,就不会给统战部,发去那封请求原路撤退的电报了。
在军队里泡了多年的叶缅琴科中将很清楚,第三军恐怕是回不来,左右两翼夹攻的**师部队,给自己造成的压力,已经够大了,一旦第三军全军覆没,腾出手来的**师部队,从乌勒兹河西岸杀过来,将会给自己以致命的一击,虽然不能说是兵败如山倒,可要想顺利脱身,绝非易事!
怎么担心就怎么来,叶缅琴科中将,正在向苦战之中的部队,下达撤退命令的时候,接到前方第四军的报告,该军临时阵地,遭到;来自乌勒兹河西岸**师的猛烈攻击,有支持不住的可能,请求指挥员同志,允许第四军后撤,靠近大队,以免被**师的部队,割裂出去。
叶缅琴科中将一听报告就知道,第三军彻底完了,仗打到这种程度,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儿,能否顺利的脱离战场,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战斗一开始,自己的部队就陷入极端被动的状态,**师部队猛烈炮火的突然袭击,打乱了部队的编制和队列,从第一声炮响到现在,十几万部队,都是在无序的状态下,抵抗**师部队进攻的。
如果是面对面的进攻战,或者是阵地战,他不会感觉到这样憋屈,叶缅琴科副参谋长自信,就凭四个军十几万人马,武器装备也不差,加上自己的指挥经验,和**师部队对打一周的时间,然后在安全脱身,不成问题,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儿,中国人早就埋伏在这一带,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但无论如何,还是脱离战场为准则,苏军开始撤退了,虽然混乱,但却没有彻底失去章法,各部队交替掩护,边打边走,虽说狼狈点儿,可总算是动了。
“报告副师长,两翼的部队报告,苏军开始撤退,我们的部队正在沿途进行截击,旅长们请示,是否全线出击,将苏军留在这里?”一个上尉参谋,向刘铁汉报告到。
刘铁汉冷然一笑,说道:“知道了,给各个部队指挥官回电,等待命令,在这段时间内,利用炮火,尽可能的迟滞苏军撤退的速度!”
然后,谁身边的李广金说道:“广金,给师长发电报,师指,乌勒兹河西岸战斗结束,苏军第三军全军覆没,东岸的苏军主力部队,业已开始撤退,我拟指挥部队进行长途追击,妥否,请明示!”
李广金吃惊的瞪大眼睛,着急的说道:“副师长,您真的命令部队一直追到外兴安岭?苏军虽然败退,但其主力却尚在,兵力于我军相当,一旦做困兽之斗,战斗不能很快结束,其中的变数,无法预料,请副师长三思!”
刘铁汉豪气的大笑着说道:“广金,你记住,有便宜占,那是傻子,苏军现在急于摆脱我们的夹击,一心要走,既无再战之心,也无迎战之力,我们的对手,已经是落荒而逃了,兵书有云,穷寇莫追,我偏要咬住不放,痛打落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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