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离在特卫们的保护下,穿过还被震撼得没有缓过神儿来的人群,车队扬起一阵灰尘,绝尘而去,那些记者们,心情复杂又带着畏惧的看着唐秋离离去,这是一个强人,经过这样的一次铁腕杀戮,中国人在中南半岛不可避免的站住了脚,一个新的历史时代,即将来临。
唐秋离回到师指挥部,一进新闻处的门儿,就对埋头在一大摞文件之中的梅雪说道:“雪,你马上到通讯处处长陈峰那里,去找我给丘吉尔的回电,多打出几份儿,一会儿,那帮子记者们,会找你索要,满足他们!”
梅雪答应一声,和他一起出来,到了走廊上,梅雪低声问道:“秋离,这是属于两国领导人之间的私人电文往来,有必要公开吗?何况,我也看了陈处长那里的底稿,骂丘吉尔够狠的,你就不怕英国人恼羞成怒?”
唐秋离亲昵的看了梅雪一眼,还不掩饰对她的欣赏和喜爱,笑吟吟的说道:“我的雪,终于成长了,才今天的时间,就能站在一定的高度来分析问题,非常不错,我公开这份回电,是给欧洲那位风头正劲的老朋友看的,何况,英国人已经是病猫一只,恼羞成怒,不过是哀嚎几声罢了!”
梅雪脸上,飞上一抹红云,一副喜滋滋的模样,显然是很在乎丈夫对自己的评价,却白了他媚态横生的一眼,鼓着小嘴儿说道:“都是你的道理,不过,我也见识到了唐大师长的绝代风采,怎么说呢,纯粹的大流氓风格,骂大街的高手!”
唐秋离无语,瞪眼看着梅雪,凶巴巴的说道:“雪,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别忘了,我可是你的顶头上司,维护上司的威信,是下属的神圣职责,何况,我还是你丈夫!”
梅雪得意的扭着小蛮腰,一阵风似的跑掉,留下一阵银铃般的清脆笑声,长发飘起,曼妙的背影,律动着生命的活力,让唐秋离一阵失神,也把他从刑场上的血腥,拉回到眼前的现实,两种截然相反的情景,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四月九日这一天,不仅仅是在仰光,响起枪毙暴徒的枪声,在中南半岛的几座大城市,同一天,都在执行对暴徒的枪决,这一天,枪决暴徒四万余人,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十三万多名暴徒,全都被执行了枪决,正义的枪声,不断的响起。
浓浓的血腥味儿,飘荡在中南半岛的上空,这些双手沾满华人、华侨鲜血的暴徒们,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也震撼了中南半岛所有的人,唐秋离就是以这样铁腕和血腥的手段,确立了中国人在中南半岛的统治地位。
潜藏的污垢,被该流的鲜血涤荡一空,动荡因素,被一阵阵枪声,打得烟消云散,唐秋离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宣告中国人强势入主中南半岛的事实,由此,也掀开了这块儿土地新的一页。
绝大多数原住民的切身利益,不但没有受到丝毫的损害,反而因为唐秋离的改革,行政管理方式和体系的建立,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好处,民心稳则局势定,古语云:“民心可用!”
至于那些自诩为民族斗士的暴徒们,只留下一撮红土,几滴污血,与身后的骂名,随着时间的推移,必将淡忘在人们的记忆之中,必将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错误的选择,兽性的方式,决定了暴徒们必然的下场。
而唐秋离的大名,随着这一次在中南半岛的血腥而暴力的镇压,以及那份给英国首相温斯顿?丘吉尔的回电,而名扬世界,让各个喋喋不休的西方列强,再一次记住了唐秋离的名字。
有细心又好事的记者,翻出了前几年的国内报纸,骇然的发现,诸如此类的血腥手段,唐秋离不止一次使用过,在陕西、在河南,动辄几千上万的人头落地,“血手秋离”的大名,再一次被人津津乐道而又惊悚万分的提起。
更远的,可以追溯到公元一九三二年的东北,来自日本关东军的报道,人们恍然大悟,这个年轻而强势的将军,中华民国最有实力的巨头,是个不可以惹的人物,甚至有人判断,唐秋离莫非是杀星下凡?否则,怎么会有这样大的杀意?但是,杀的人,似乎都是该杀之辈。
这一切,唐秋离都不去理会,也没有兴趣去理会,至于“血手秋离”的旧日名号,倒是让刘心兰有些异样,这小丫头目光怪怪的看了唐秋离好几天,似乎要从这张刻在内心深处的熟悉面孔上,看出背后潜藏的东西,态度上,也有一些不易觉察的疏远。
唐秋离唯有连连的苦笑,终于有一天,他被刘心兰审视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也觉察出了刘心兰的态度变化,他不想再刘心兰的内心深处,留下阴影,找个时间拉着小丫头,来到了那间中国茶楼,只有这样的环境,才能让唐秋离在回想往事的时候,内心不至于剧痛。
一间雅室,两盏清茶,几柱檀香,两个相对而坐的人,一个目光坦然,神态自若,一个眼神儿带着疑惑,久久无语,耳边若有若无的琴声,似断断续续的低语,朦胧而不真切,一如眼前的情形。
终于,还是唐秋离打破了沉寂,“心兰,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也想破解心头的疑惑,还有,我以前在东北的时候,发生的诸多往事,今天,难得的清净,我都说给你听,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刘心兰的脑子和内心,都很乱,她单纯的世界里,自己心爱的男人,是个光辉的英雄形象,无论如何也不能与“血手秋离”这个血腥的称呼连在一起,尽管这次对暴徒的处理,手段残酷,可她是亲历事件过程的人,内心对暴徒的痛恨,一点儿都不比其他人少,因此,也没有过多的异常感觉。
但是,以前的事情就不一样了,在她没有一点儿知觉的情况下,骤然蹦进自己的脑海里,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反应,可自己的确对这个准备托付终身的男人,产生了些许害怕和陌生之感。
听见唐秋离的话,刘心兰抬起头,目光有些恍惚,想要问的太多,一时间,不知道从那问起好,看着刘心兰的样子,唐秋离的心里,忽然痛楚起来,这样的眼神儿,让他和记忆深处的那个身影,无法抑制的重叠起来,却又笼罩一层淡淡的轻雾,清晰而又模糊。
唐秋离的呼吸,有些粗重,呷一口清茶,稳定一下情绪,他的内心,也有些纷乱,自己**年的征战岁月,生命里,经历的事情太多,如果从头说起,没有个几天几夜说不完,尤其是涉及到小玲,应该怎么对她说?
难道告诉她,最初喜欢你的原因,是因为你的样子,和我的第一个未婚妻,一模一样吗?那对刘心兰的打击,实在太大,也很残忍,没有那个女人,希望自己是另外一个女人的替身,何况,唐秋离还认为,时机并不成熟,他还是想让刘心兰自己,问最想知道的问题。
刘心兰感觉出了唐秋离的异样,也敏锐的捕捉到他眼里隐藏极深的痛楚,内心忽然有些自责,“是不是自己这几天的表现,让他心痛了?身为征战杀伐的将军,血腥的事情,是无法避免的,可是,自己内心始终无法释怀他的那个绰号,就从这里问起吧!”
刘心兰有了决定,但她不想让深爱的男人,误会自己的想法,或者说,留下无法弥补的裂痕,于是,她轻声说道:“秋离,我不是怀疑你,只是在内心深处,有些疑惑和好奇罢了,血手秋离,好恐怖的绰号,你就从这个绰号说说吧!”
唐秋离的心里一松,此情此景,能避开小玲的话题最好,于是,在刘心兰期待的目光之中,唐秋离将那一段往事,详细的述说了一遍,刘心兰瞪着美丽的大眼睛,心神迷离,嫣红的小嘴儿,不时惊讶的撅起,似乎随着他平静的讲述,进入到往昔血火的岁月里。
讲完了,刘心兰还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唐秋离就这样静静的欣赏她思索的俏模样,许久,刘心兰抬头,不好意思的嫣然一笑,却没有说话,目光之中的羞涩和轻松,表达了这个内心世界纯净的女孩儿,所有的心思,一切误解,都在这一笑之中,烟消云散。
唐秋离的心里,忽地一阵说不出的轻松,轻轻的揽过刘心兰的娇躯,抚摸她乌黑的长发,有些溺爱的说道:“你呀,小脑袋里都想些什么呢?”
刘心兰娇嗔的只是不依,出了茶楼的时候,看着恢复往日俏皮模样的小丫头,唐秋离的心里,安静的如同春日清晨的阳光,温暖而清新。
中南半岛刮起的风暴,逐渐平息,一切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但是,英国人去不安分起来,可能是枪毙四十七个英国人,再加上唐秋离的回电,在世界各地广为传播,彻底刺激了英国首相温斯顿?丘吉尔。
从四月十六日开始,驻印度英军,大批往印缅东部边境地区,紧靠着缅北一线的普拉姆、兰普森一带集结,形成重兵压境的态势,印缅边境地区的局势,骤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