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东南亚派遣军参谋长川岛的话,无疑让伊藤惊喜交加,他眼光一亮,急切的催促到,“川岛君,请说,我洗耳恭听。”
川岛说道:“总司令官,我的办法是,将仰光市内的缅甸人之中,所有的成年男子,都征召起来,组建新的缅人义勇队,协助皇军守城,年龄吗,十六至四十五周岁,这样,我们可凭空增加几十万人,这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伊藤往后一仰,不屑的“哼”了一声,心里嘀咕到:“我以为是什么高明的办法呢,就这狗屁注意?那些没有经过任何军事训练的缅甸人,放在皇军部队里,反倒是减低了部队的战斗力,再说了,这些劣等的缅甸人,到时候,再来个反戈一击,皇军岂不是自找倒霉?”
伊藤太知道了,大日本帝国皇军占领仰光之后,皇军士兵对这些缅甸人是什么做法,破门而入、劫掠钱财、奸淫妇女,这事儿,皇军的士兵没少干,缅甸人对皇军士兵恨之入骨,缅甸人仇视华人,更恨日本人,只不过是表面不敢露出来罢了,将这些隐患,弄到前线去,川岛的脑袋是不是锈逗了?”
看到伊藤不屑的表情,川岛毫不在意,他有信心让将军阁下感兴趣,接着说道:“缅人义勇队,不单独成军,对他们进行简单的军事训练之后,打乱分到皇军的各个部队之中去,每个小队补充五到八人,这样,皇军部队小队一级的作战单位里,皇军士兵与缅人义勇队队员的比例,为五比一,就算缅甸人临阵退缩或者是倒戈,皇军也能迅速处置。”
伊藤听到这里,琢磨出点儿滋味来,坐直了身体,“川岛君,请继续说下去!”川岛接着说道:“我们不指望缅人义勇队,能够击退独立师的进攻,只需要在战斗发生的时候,让这些人冲在最前面,皇军士兵是相对安全的,只要缅人义勇队队员被独立师的士兵打死,就会激起他们对中国人的仇恨。”
川岛的话,说到这里,伊藤完全明白了,也彻底服气了,恨不得保住川岛啃几口,人家这脑袋长得,真他妈值钱,哪像那个野村,猪的一样笨,思路对上了,伊藤在川岛的办法基础上,更加完善细节,比如,可以将缅人义勇队队员,有血缘关系的,编在一个小队。
至于语言不通,不好指挥,无法贯彻皇军意图的问题,伊藤的办法更直接,刺刀和子弹,能说明所有的问题,缅甸人听不懂日本话,还看不懂皇军的态度吗?
儿子被中国人打死了,当爹的,能不拼命的报仇吗?不用动员,缅甸人自己就会找独立师的士兵去拼命,同样,哥哥或者是弟弟,满身鲜血的躺在自己脚下,结果会是一样的,两人越商量越兴奋,决定,由川岛参谋长,全权负责此事。
正事儿谈完了,伊藤和川岛,就跟卸下千斤重担一样,浑身轻松,上午一连串惨败的颓唐情绪,一扫而空,趁着兴致,要来了酒菜,推杯换盏,喝的醉醺醺,心情好,自然会想着干点儿其他的事情,否则,不圆满啊,两人各自搂着一个风骚的女军官,晃手摇脚的告别,钻进房间,尽兴去了。
伊藤和川岛,绞尽脑汁的想办法,相比之下,唐秋离却悠闲自在,觉得无事可做,战役指挥由秋生哥负责,不用自己操心,直属兵团由常风指挥,冯继武和李洪刚,都是独挡一面儿的战将,他唯一有些担心的,就是楚天鹰眼小组的安全。
唐秋离也曾经考虑过,是否让楚天他们从仰光市内撤出,征询了几员大将的意见,大家一致认为,现在撤出的危险性,要大于继续潜伏,根据鹰眼小组最后一次电报判断,仰光市内的日军,加紧了对他们的搜索,风声正紧,这个时候浮出水面,等于是暴露在日军的枪口下,所谓的“一动不如一静,”唐秋离全盘的衡量利弊之后,同意了大家的意见。
仰光的战局,就这样暂时处于相对的稳定状态,唐秋离在等,等着日本人的援军,无事可做,他就每天带着刘心兰,走遍了仰光附近的山水、寺庙,名胜古迹,再不就是进山打猎,搞其乐融融的野炊,唐秋离展示的烧烤手艺,征服了刘心兰,是他挥兵入缅以来,最轻松、悠闲的时光。
这段时间,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唐秋离大享艳福,除了这丫头的最后一关尚未突破之外,身上都被他的一双禄山之爪摸个遍,刘心兰也不像以前那样,羞得恼怒,半推半就之间,多少有些迎合的的意思。
唐秋离的心性,仿佛又回到了故乡东北,在森林、大山里,和伙伴们尽情的玩耍,白山黑水间的岁月,血与火的战场,青春激昂的时光,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身边,伴随自己的,是生命之中,第一个恋人,让他有时光倒流的错觉。
回忆之中,带着留恋和感伤,在过去与现实之间徘徊,十一月份的缅南,依旧是满目青翠,除了偶尔飘落的几片黄叶,万绿丛中,几点枫叶正红,白天的阳光依然灿烂温暖,感觉不到已经是初冬季节,在故乡,这个时节,已经是朔风呼啸、白雪飘飘了。
唐秋离自己知道,他在内心里,将刘心兰和小玲合二为一了,他更清楚,这对于刘心兰来说,很不公平,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想成为男人心目之中,另外一个女人的替代品,可他常常分不清楚,抱在自己怀里的,是刘心兰还是小玲。
这种感觉非常难受,看着刘心兰开心快乐的样子,他更不忍心把自己的内心想法,都对这个爱着自己、单纯的女孩儿和盘托出,也许,这样做,更残忍,可他是在没有恰当的机会开口,昨天,在定边的妻子梅婷,和留在昆明的梅雪,几乎同时来了信。
梅婷的信,还如以往那样,殷切的关心、浓浓的牵挂,大姐一样,叮嘱他要注意这样、注意那样,看着梅婷的信,唐秋离的内心,无比的安宁,尤其让他高兴的是,梅婷在信中告诉他,再有一个多月,他们的小宝宝,就要出世了,有双方父母的照顾,一切勿念!
梅雪的信,是浓得化不开的相思,炽热而疯狂,“秋离,我的爱人,昆明一别,已经两月有余,白天,忙着工作还很容易打发时光,到了夜晚,回到留下我们记忆的住处,灯光下,一切如旧,只是,少了一个你,便任何事情都百无聊赖了。”
“每晚,被你的气息包围着入睡,时常从梦中笑醒过来,明知道你不在我身边,却不愿睁开眼,宁愿沉浸在梦幻般的感觉里,才知道,思念是如此的辛苦,在昆明,能时常见到仰光前线的各种胜利消息,我爱着的男人,被大家挂在嘴边,几乎是神一般的存在。”
“对此,我骄傲、自豪,因为那个百战百胜的大将军,是我的丈夫,我这里的一切都好,别担心我,当然,我也要努力工作,否则,会被你甩下的,唐秋离的妻子,也应该超出平常人,不是吗?对了,你身边没有我照顾,生活一定是一团糟吧?”
“警告你,不要趁着姐姐和我都不在身边的机会,再找一个照顾你的人,开玩笑啦,我的丈夫身边,就算是有其他的姑娘,也是正常的,好了,就写这些吧,期盼与你团聚的日子,早日到来,爱你的妻子梅雪,十一月八日草与昆明住所。”
唐秋离没有背着刘心兰,这也不是隐瞒的事情,看完两位妻子的信,唐秋离的内心,温馨之中带着甜蜜,同时,也有一些苦恼,梅雪开玩笑的话,不幸而言中,这几天,自己不正与刘心兰在一起,乐不思蜀,当然,梅婷和梅雪,都知道自己过去在东北的事情。
不会吵闹,更不会争风吃醋,唐秋离苦恼和为难的是,如何把刘心兰和小玲截然区分开,而不是伤害到这个单纯的女孩子,这个想法,又让他忧郁,回忆是伤感,现实是快乐,在伤感和快乐之间徘徊,折磨着唐秋离的心。
山谷间的晚风,带来些许凉意,看着蒸腾般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际,唐秋离自己坐在一条小溪边,整理纷乱的思绪,远处,是特卫们忙碌的身影,低低的交谈声,似乎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切都这么安静,静得让他感觉到孤单,连山虎也没来陪着他。
一件风衣,轻轻的披在他身上,唐秋离转头,是刘心兰,恬静的微笑着,亮晶晶的眸子,带着探寻,关切的看着他,唐秋离一笑,“心兰,陪我坐一会儿。”
刘心兰顺从的挨着他的肩膀,坐到他的身边,随即,头靠在他的肩上,一股女儿家特有的幽香,雾霭般包围了唐秋离,他不由得伸出手臂,把刘心兰搂在怀里,丫头似呻吟、似满足的叹息一声,“秋离,你有心事吗?”刘心兰悠悠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