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离指挥部队,收复雷州半岛和桂南地区,把日军在桂南的主力十余万人,紧紧包围在南宁城内之后,指挥日本支那南方派遣军主力部队三十余万兵力,北进攻击重庆,却被阻击在娄山关防线的总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就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岌岌可危。
可他还是不能马上回援南宁,继续对中央军的娄山关防线,保持进攻的态势,尽管这样的进攻,已经显得有气无力,除了每天丢下几千具士兵的尸体,给中央军西南防线总指挥薛岳将军,增加信心之外,什么也没捞到。
寺内寿一不是不想马上撤兵,可大本营还没有下达命令,他只能硬挺着攻击下去,还有一点,他对自己派出四个师团的兵力,出奇兵通过黔西北进攻重庆,还抱有很大的期望,如果真的能够饶过该死的娄山关,抵达重庆,寺内寿一甚至都会不顾南宁的十几万士兵的安危,坚决占领重庆。
南宁的安危,与天皇陛下和大本营的战略目标相比较,可以说是微不足道,如果占领重庆,他甚至都不害怕唐秋离的部队,北上前来攻击自己,同样,娄山关防线在皇军士兵手里,会成为支那魔鬼唐秋离和他手下士兵,挥之不去的恶梦。
就这么一线希望,支撑着寺内寿一心里那点儿狠劲儿,可天照大神和天皇陛下,没有保佑和眷顾他,八月二十六日,四个师团的日军,抵达赤水河南岸,一路上,披荆斩棘、硬是开出一条路的日军士兵,累的跟狗似的。
日军四个师团长,看着波浪翻滚、两岸悬崖峭立的赤水河,一阵发呆,哪有桥,上下游几十公里之内,根本连一座桥梁都没有,日军在南岸几十公里范围内,费了吃奶的劲儿,好不容易搜集到一百多只小木船,作为渡过赤水河唯一的工具,而且,只有元厚和土城两个渡口可以渡河。
为了这一百多只小木船,日军杀了近万人,赤水河南岸,所有被日军发现的村庄和山寨,几乎全都被烧毁掉,村民被杀光,赤水河南岸,笼罩着一股股不祥的黑烟,难闻的焦糊味,随着山谷的风,飘到北岸,日军所到之处,一片焦土,遍地尸体。
四川省府主席兼川军总指挥刘湘,正在接电话,日军到达赤水河南岸,开始杀人屠村,抢夺渡船开始,刘湘就已经发现了日军的行踪,他非常佩服唐秋离的判断,日本人说来还真来了,同时,他也对薛岳服气。
川军部队,以元厚和土城两个渡口,为重点防御地段,各布置了几万人,其余的部队,沿着赤水河北岸排开,只要是可能由于渡河地点,都有川军部队把手,刘湘用二十多万川军士兵,在赤水河北岸,布置了一道长长的防线。
刘湘的指挥部,就设在土城渡口,给他打电话的,是防守元厚渡口的指挥官孙柱国,哪里,也发现大批日军部队,“柱国吗,看来,日本人是兵分两路,注意观察一下,南岸的日军,也没有大炮,我这里是没有看到,日本人长途奔袭,不可能携带重武器,不过,不能大意,咱们的装备改善了,给我狠狠教训小鬼子,让他们知道川军的厉害。”
川军部队,现在是鸟枪换炮,每个团都有一个机炮连,十八门迫击炮,九挺重机枪,火力上了几个档次,刘湘信服唐秋离的判断,日军不会携带重武器,至多是迫击炮,因此,刘湘把所有的迫击炮和轻重机枪,都集中在渡口的滩头阵地上。
他这是要来个半渡而击,几个小时之后,五十多只满载日军士兵的小木船,晃晃悠悠的离开南岸,往北岸驶来,日军士兵的准备还挺正规,每只小木船上,除了三十多个士兵之外,船头还架着轻重机枪,船小人多,隔河看过去,一个浪头过来,小船几乎要翻到河里去。
不过,日军士兵和指挥官,都没有紧张的意思,对岸太安静了,既没有工事、碉堡。也没有支那士兵的影子,支那人还没有发现,几万皇军士兵,从这个方向渡河,刘湘嘴角挂着冷笑,暗暗想到:“再来一阵狂风,把这些王八蛋,统统送进河里喂鱼虾。”
渡船距离北岸,还有一里多路的时候,刘湘对着电话,狠狠的说了一句“开火!平地刮起一阵金属狂风,迫击炮弹和轻重机枪子弹,劈头盖脑的落在渡河的日军士兵头上,五十多只小木船,在水急浪高的赤水河上,本来就勉为其难,凑合着使用。
这一通炮弹和子弹下去,河面上,就跟开了锅一样,炮弹掀起的浪头,直接把十几只小木船打翻,一船的日军士兵,下锅的饺子一样,扣在赤水河里,浪花翻滚,日军士兵的脑袋只是在水面儿上一闪,就被漩涡吞进河里。
迫击炮弹直接击中小木船,日军士兵的血肉和碎木板,合着水柱冲上半空,剩下的日军士兵发了狠,轻重机枪子弹,下雨似的喷向对岸,可水楼湍急,小木船上下颠簸,子弹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反正是没给川军士兵造成多大威胁。
不到一个小时,五十多只小木船、一千六百多名日军士兵,成了川军士兵的活靶子,全都化为赤水河滔滔河水的漂浮物,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对岸的日军指挥官急了,命令炮兵开炮,可赤水河渡口的水面,足有七八里宽,迫击炮弹都落在河面上,对北岸的川军阵地,一点儿伤害都没有。
刘湘哈哈大笑,拿起电话,“柱国吗?你们那里怎么样?我这可是真过瘾,一千六七百个小鬼子,都完蛋了,连渡船都打成碎片儿,看日本人还拿什么渡过赤水河,”孙柱国扯着嗓门喊道:“总指挥,小鬼子都让弟兄们送进河里喂王八去了,足有一千五六百个小鬼子,真解气,对岸的小鬼子打炮呢,可没用,就他们那迫击炮,连北岸的边儿都摸不着。”
刘湘放心了,这仗打得便宜,两个渡口阵地,就负伤一百多人,连阵亡的都没有,就干掉了三千多小鬼子,想起自己答应蒋委员长,来赤水河布防时,还忧心忡忡,生怕部队拼光了,早知道这样,还应该大方和爽快一些。
“副官,给重庆蒋委员长发报,”刘湘叫过来一个副官,口述电文,“重庆,军事委员会并转蒋委员长,八月二十六日中午,日军分别从赤水河土城、元厚两个渡口,强行渡河,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激战,首批渡河日军三千四百余人,全部被歼灭,此战,我川军阵亡士兵九百八十余人,负伤四千三百余人,虽然如此,我全体川军将士,有绝对信心,确保赤水河防线无失,阻击日军于赤水河南岸,川军总指挥刘湘。”
副官记录完电文,不解的问道:“总指挥,我们只负伤一百多名士兵,为什么要报这么多的伤亡,岂不是灭了我们川军的名头?”刘湘看来这个平时非常机灵,关键时候犯糊涂的副官一眼。
说道:“你懂什么,这叫虚虚实实,真假难辨,我要是不报这么多的伤亡数字,哪里显得战斗激烈,国府给这么补充了这么多装备,不大硬仗,不显得受之有愧?再说了,以后扩编部队,不也有了很好的理由?”
副官无限敬仰的看着刘湘,这脑袋是咋长的?得了装备,打了鬼子,还为以后扩充实力埋下伏笔,一箭三雕,端的是好计谋,追随这样的长官,一辈子受用无穷。
刘湘没留意副官的崇拜眼神,大声喊道:“给厨房打个招呼,今天晚上,我要摆酒庆贺,通过这一仗,咱们川军不想出名都不行了!”
刘湘要大摆筵席,庆贺胜利,赤水河南岸的日军四个师团长,也聚在一起,研究对策,渡船打没了,还搭进去一个联队的士兵,连北岸的边儿都没摸着,支那军队早有防备,一出手,就给了皇军一个下马威,总司令官阁下的突袭战术,宣告失败。
哪有什么好对策,赤水河水宽浪急,又没有渡河工具,总不能让士兵们,每人腰上绑一块木板,游水渡河去攻击支那军队的阵地吧?还有,带来的都是迫击炮,射程打不到对岸,无法为部队提供炮火掩护。
对于习惯有凶猛炮火掩护的日军部队来说,首先灭了三分锐气,四个师团长这个后悔呀,哪怕是带来几门九二式步兵炮,今天也不至于吃这么大的亏,以对岸支那军队的火力来判断,皇军部队就算是全都搭进去,也不可能完成渡河任务,一条赤水河,成了日军难以逾越的天险。
四个日军师团长,闷坐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好办法,真是愁肠都愁肠,窝火对窝火,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最后,四个日军师团长做出了一致决定,把这里遇到的困难和情况,如实汇报给总司令官阁下,请求他取消这次军事行动,指示部队下一步行动方向。
他们那里知道,总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比他们还焦头烂额,南宁一天几封告急电报,大本营至今还没有命令,三十多万部队,就窝在娄山关前,寺内寿一急的心脏病都快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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