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先去打开复印机,可办公室里四个同事都还没走,他不能这样做。
他只能装作准时下班的假象,跟朱工一起走出办公室。但他到了楼下,一跟她分开,就给王红香发短信:你起码要拖住他二十分钟,有事给我留言。
打完,他从这幢办公楼的另一个进门转过去,然后迅速上楼,先隐在卫生间里看自己办公室的门是不是关了?关了,他再开门进去,就不会有人想到他会复印这个资料。
可是,却没有关。还有谁没有走呢?不是小陆,就是全兴权!
他急起来,再晚,就来不及了,怎么办呢?他看看拷机上的时间,已经五点三十八分了。平时他们都准时下班的,今天是怎么啦?要坏我事了。
再等三分钟,他们不关门走,就只好退进去,拿东西,然后再想办法。
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他正要走出卫生间,全兴权关门出来了。
他连忙退回卫生间,谢天谢地,真是天助我也。他等全兴权一走进电梯,就掏出钥匙奔过去。打开办公室的门,进去,关上。
把手里的包往桌上一丢,就先去开复印机,然后奔到马洪波的办公桌边,拉开他的抽屉,拿出那本资料,翻找起来。他叮嘱自己,不要慌,要沉着应战。
好,一张假材料找到了。他走过去放进复印机,复印。
没想到这时,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他打开一看,是王红香发来的:他下来了!
啊?那哪里来得及啊?这下要出事了。天,他背上的汗急得直冒。可他又不想只复了一张,就放回去。
他作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是被他撞进来发现,干脆跟他挑明,然后三个人一起干。他不是也想干吗?可那是有极大危险的。
他快速找出另一张,放进去复印,紧张得神经都快要绷断了。他跺着脚催复印机快点。时间仿佛凝固了。第二张复印纸终于吐了出来。
他拿出来,关了复印机,冲过去,放进他的抽屉,将抽屉推到原来的位置。将两张复印件折起,塞进裤子袋。做完这些动作,他的身上的内衣都湿透了。
向志荣不顾一切地打开门,以为马洪波在门外偷偷地看着他。很好,没有马洪波的身影。他轻轻带上门,连忙往电梯口走。
走进电梯的时候,他看见马洪波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没有被他发现!向志荣这才松了轻轻松了一口气,第一关顺利闯过。
时间安排得恰到好处,这是王红香密切配合的结果。他好兴奋,给王红香发短信:晚上我们一起吃饭。七点正,我在五角场的空军政治学院门口等你!
发完,向志荣就乘公交车往那里赶去。
到了那里,他隐在一旁的一个商店里,有些激动地等着王红香的到来。
不能让单位里的人,尤其是马洪波,发现他们在约会,否则就有危险。所以他才选了个很远的地方,不远一个小时的路程赶过来。
尽管这样,还是应该谨慎一些为好,这是从事秘密工作必须要做到的。
王红香姿态优美地朝这边大门口走过来。向志荣朝四周扫了一眼,没有发现熟人,才走出去招呼她:“嗨,这边。”
王红香见了他,妩媚地一笑:“复印到了?”
“嗯,复好了。”向志荣离她两三米远,就转身带着她往东边一个中等档次的饭店里走。
王红香没来的时候,他就相好了这家饭店。这家饭店二楼有比较隐蔽的两人桌,这是最适合他们约会和谈话的地方。
王红香也知道他保密的用意,就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他们走上这家饭店的二楼,拣了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坐下,才甜蜜地相视而笑。
“没有被人发现吧?”艳丽惊人的王红香看着他问。
向志荣有些激动地说:“没有,时间安排得恰到好处,我们两人配合得可谓是天衣无缝。”
“咯咯咯。”王红香开心地掩嘴笑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头。好兆头,预示着我们会有好的结果。”
向志荣让她点菜,要酒水。王红香真象小俩口一样,只点了三个蔬菜一个荤菜就不点了。向志荣又要了两个荤菜,王红香坚持要减掉一个。
“我们不要浪费,从一开始就要养成勤俭节约的好习惯。不能象刘学贵那样,大手大脚瞎显摆。真的,每次看着刘学贵铺张浪费,我心里就痛。昨天晚上也是,他点了五千多元的钱,没怎么吃就走了。一个个山珍海味,被服务员倒进塑料桶里去喂猪,或者倒掉,你说可惜不可惜啊?”
向志荣感叹说:“勤俭节约,是我们中国人的传统美德。可我国改革开放以后,一些地方稍微富裕了一点,有些人就忘了本,认不得人了。他们掼派头,讲排场,荒*无耻,丑态百出。我看着,心就纠结,眼睛就痛。也是的,每当我想起他欠我这么钱,一分也不肯还,却在外面又那么荒*无耻,挥霍浪费,心里就要刺痛,就想去跟他争吵。”
王红香说:“我看一本传记上写,就是香港的首富李嘉诚也是很节俭的,说他平时吃得很简单,穿着很朴素,行为很检点,也很平易近人。可刘学贵才多少财富啊?还没有他的百分之一吧?就这么骄傲,这么骄奢*逸!”
向志荣跟她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静静地听她说。不知为什么?在他面前,王红香特别会说话。而平时,她好象不是这样的。
王红香又说:“这样下去,他那些钱早晚要被挥霍光的,积累的财富也迟早会被他财光的。志荣,昨晚你没看到,先是吃上的浪费,实在是太惊人了。我真想打包,拿回去,吃一个星期,也不一定吃得完,可我当着那个行长的面,哪里好意思打啊?后来,他带那个行长去唱歌。哧,他竟然自己要了两千八百元一瓶的洋酒,还请了两个最漂亮的小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