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珊珊只得呆在门口,目送他们将烂醉如泥的吴校长弄上去,有些心疼。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全校师生几乎都在背后议论学校里的几名新领导,尤其是陶总务,各种猜测和说法都有。吴祖文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不管再难听的议论,他都充耳不闻,泰然处之。这样慢慢地,学校就恢复了平静,一切如从前一样有条不紊地进行,时间还是那样波澜不惊地流淌。
但平静的外表下,一股看不见的暗香却越来越浓烈地飘荡着。是的,这种地下情就如地窖下的酒酿,越酿越浓,越酿越香。但酒香掩不住,他与邢珊珊的婚外情也就越来越危险了。
吴祖文还是天天准时上下班。每天一早不管有事没事,总是走先进办公室坐一下,然后再出去开会或搞其它活动。学校还在轰轰烈烈地搞建设,他和陶晓光都忙得不可开交。
邢珊珊知道他们越忙,就越是有收获。果真,丈夫越来越吃香了,钱袋子也一天天鼓了起来。只要从外面回来,他几乎每次都能带一些礼物回来。不是手提电脑,就是高档手表,不是高级烟酒,就是名牌衣饰。都很值钱,甚至还有金戒指,金项链。
她开始有些怕,每次看着丈夫变戏法似地从包里拿出来的物品,都有些紧张地问他:“要死了,这些东西都是谁给你的呀?这能要吗?”
陶晓光越来越不以为然地说:“都是建筑老板,还有一些材料商给的。我不要,他们硬塞给我,说这很正常,他们都是这样做的。”
有一次,陶晓光的包里一下子拎回来十万元钱,把她吓了一跳。这是她生长这么大以后看到的最大一笔钱。他们夫妻俩从工作到现在,平时省吃俭用,也才积蓄了两万多元钱。而这天,他下午五点多钟出去,吃好晚饭洗了桑拿回来,不到六个小时,就带回来十万元钱。这是我们工资的多少倍啊?她惊讶地算着,尽管有些怕,心里却还是很兴奋。
因为家里贫穷的缘故,她自小对钱就有着一种特殊的向往和爱好。以前她是很节俭的,在大学里都不舍买好一点的衣服穿,也买不起。婚后更是天天都算着工资度日子,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当家。但她也向往那些有钱女人的穿着和作派,因为小夫妻俩尽有的一点工资,还要给一点家里用,所以从来不舍得买好的衣服穿。现在有了钱,她也悄悄地买起了高档衣饰,化钱也大方多了。有钱的感觉真的很好,甚至比当官还要好。于是,她就不责怪丈夫每次都带礼品或者钱回来了,甚至还希望他带回来呢。丈夫每次回来,她就会去看他的脸色,或者偷偷翻他的包。
还是一次,陶晓光回来,身上飘着酒香,脸上放着红光,喜滋滋地看着她说:“这个星期天,我们去市里看房子吧。”
她疑惑地问:“看房子?你想买房子?我们哪里买得起房子啊?”
陶晓光有些神秘地从口袋里拿一张银行卡说:“这上边的钱,够买一套大套了。”
“真的?”她惊喜地叫起来,“这是哪里来的?”
“轻点。”陶晓光说,“不要让人听到。我们买房子的事,也不要被学校里的人晓得。”
“这上边有多少钱啊?”
“五十万。”
“啊?这么多!”她的嘴巴张成了圆形,“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这钱,吴校长知道不知道啊?他有吗?”
陶晓光说:“你有没有脑子啊?我只是一个跑腿的,就有这么多,他能没有吗?不知比我多多少倍呢。”过了一会,他又说,“他没有,我敢拿吗?大的项目,我也作不了主,都是吴校长和上面有权的人定的队伍。他们每次给我钱,我都会问他们的。这次那个实验楼,我也问黄老板的,我说吴校长哪里你安排了吗?他说,这个用不着你*心的。我不安排好,以后还能要得到工程款吗?”
她担心地说:“那以后要是被查出来怎么办?”
“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小?”陶晓光说,“社会上有多少人真正被查出来的?别的我倒不担心,我只是一直有些想不通,吴校长为什么要提拔我呢?难道他就是看中我忠心可靠?”
邢珊珊心虚地眨着眼睛说:“他当然要找可靠的人,否则敢捞吗?他是我们的媒人,提你总比提其它人可靠吧?”
陶晓光不吱声了。于是星期天,他们偷偷去市里一个高档的小区买了一套一百三十多平米的大套。当她走进那套属于自己的宽畅明亮的房子时,心里那个高兴啊,真的没法用语言来形容。她在那套房子里走来走去,想像着等暑期里装修好后住进来的那种美好感觉,心里更加感激吴校长了。
她为自己的付出终于有了如此大的回报而感到欣慰,觉得当初的决定还是对的,也没有看错人,爱错人。她真的越来越喜欢他了,每天至少与他对上一眼,心里才踏实。
他们都是有意的,特别是邢珊珊。她或在校门口,或在校园的路上,或在课间*的*场上,或在办公室前面的走廊边,或在教室会议室的窗口,或在图书室食堂里,或在后面的建设工地,一直在追寻着他的身影。
要是他不在,她就会稍稍地等一下,等他来了,不管相距远近,时间长短,只要看到他的身影,或见他也向自己遥望的样子,她就心满意足地去做事了。只要见上一面,这一天她就活得充实,就觉得眼前的阳光格外明媚。
但他们要说话,幽会,还是很不容易。就只好用电子邮件传递爱意和信息。这天深夜,邢珊珊等丈夫和女儿都睡了,才悄悄去书房里,打开手提电脑给他发邮件:吴校长:夜深人静,一切归寂。我的心又开始在回忆和向往中漂泊,你感觉到了有一股力量是那么矢志不移地向你奔来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