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莲见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心里也许十分清楚我对她的疑虑和提防。她淡淡地笑了笑,说:“孩子,你怕什么呀,我把你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地抚养大,你还怕我什么?”
她站了起来,抹了抹眼睛。她弯腰把一块白布从地上捡了起来,抖了抖灰尘,然后盖回了钢琴的上面。那神情好像就是给那两具尸体盖上白布。盖好了白布,她走到窗前,关上窗门,然后拉上了窗帘。房间里一片黑暗。我看不清顾玉莲的脸。她走了出来,关上了门。她站在我的面前,伸出干枯的手在我的脸上摸了一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她对我说:“孩子,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做好饭我叫你。”说完,她就下楼去了,她下楼的声音富有节奏感。我还是站在那里,看着那房间的门。刚才,顾玉莲走出门的时候,我真想问她一个问题,就是她打开窗户的时候,有没有在窗玻璃上看见一张染血的钞票。
如果我再看见那张血钞票,我会把它烧了。我突然觉得血钞票充满了邪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