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的什么啊,乱七八糟的?有这么处理问题的吗?李杰糊涂了!
警察都走了,姑娘拿面巾纸擦擦手,朝警察的方向轻啐了一声,袅袅婷婷地也走了。倒是李杰站在那里看着警察远去的方向愣住了,半天才:“是你把警官叫来的?”
“不叫来怎么办,他们在有意包庇那人,这地方根本不让摆摊,他在警察的眼皮底下大喊大叫地叫卖,能和警察没关系吗?你听听那警官的话,也是蛇鼠一窝,回去也是大事事连化都不用化就没事了,那人换个地方还得继续卖!”雨萌叹了口气:“唉,养肥的猫是不会捉老鼠的,他们的工资不应该这么给,应该跟社会治安的好坏和群众的评议挂钩!”
“那他怎么会听你的?”李杰奇怪地问。
“前不久雨宁陪他大舅,噢,就是那位警察部队副司令员,到我们这里来过,这位当时负责保卫,跟我套关系了,有事找他,今天我就把他提了来!”
“刚才多悬,丫头幸亏会,要不就完了,你拽我干什么?”李杰埋怨道。
“她是我侄女,我能不知道她那两下子吗?在家里那是三百多疯丫头的大姐大,他爸爸是军区中将司令员,她家旁边就是女特种兵训练营地,她从八岁就跟那些当兵的滚在一起,到她当大姐大时,连一般的兵都打不过她了,你那个三角毛能把她怎么样啊?就是你,大概也得败在她的手底下!要不我能就带她一个丫头满世界跑啊?”
丫的,还是个大有来头的姑娘,这个雨萌,藏龙卧虎啊!
到工地看了半天,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看来雨萌抓基本建设确实有经验,而且她已经自己有一套稳定的班子,这些人的素质相当好,干起来让人放心。
李杰现在手里有五支工程队,南海市里墨颖一支,卡塔尔那里老杨一支,北京内云燕一支、北京市区雨宁那一支,再就是雨萌这一支了,他这支管理水平本来就过硬,过去差在技术上,现在QH大学把她这支队伍也给纳进去了,短腿没了,当然就强大起来了。
从工地走回来,刚进院,一位丫头就慌慌张张地跑来了,看见雨萌急忙扯着就往外走,边走边:“我们头儿和菜市的老板打起来了,把菜摊给掀了!”
哎呀呀,我的大姐,这不纯粹是个惹祸精啊?这才屁大一会儿,怎么又去惹事儿了?
李杰跟着雨萌跑到菜市场,见几个工商人员正在拉扯着两个欲扑向姑娘的农民。一个大胡子的农民骂道:“你家的菜才上农药了呢,我们这是绿色食品,你看看,这有我们县卫生检疫局的证明,你不认字啊,赔,我这都是特级绿色食品,白菜都是二十元一斤的,这是三十斤,六百元!名誉损失费,四百元,给一千元!”
李杰笑了,感情这农民也有会讹人的,他这菜是天价菜啊!
姑娘在那里脸不变色心不跳,仍然平静:“好,让你们卫生食品检验的检验完了再,我们的姐妹昨天吃的就是你的白菜,现在全家住院,农药中毒,今天我特意在这等你的,什么也不能让你再毒害别人了。你把菜拉回去埋了吧,这菜会出人命的!”
她这一,买菜的顾客不干了:“你们工商局怎么搞的,有毒的菜也放进来卖呀?是不是拿我们不当人啊?”
偏有好事的,片刻就把卫生检疫的给请来了,那人为难地:“检验一次很费事的,我也没带设备啊?”
“你们不是有流动检验车吗?打电话让它过来,总不能看着卖毒菜还不管吧?”
“就是,要不然打市长接待电话,让市长来看看!”
那人急了,忙给家里挂了电话,片刻检验车就过来了,车里下来位老同志,拿起那菜闻了闻就:“严重超标,不用化验就能闻到了,过多少次了,这种农药不能用在蔬菜上,你们怎么就是不听?想杀人啊?”
那农民傻眼了,吭吭吃吃地:“大绿虫子太厚了,不打不行啊,临来前我已经洗了,应该没问题了!”
来的人忙着化验,老同志气愤地:“洗一遍两遍就没了,农药都吸收进菜里了,你能洗掉吗?钱是好东西,可你挣钱却不能把心黑了呀,你也别恨这姑娘,不是她,今天你这祸惹大了,你超标这么大,很可能会吃死几口子,到时候你就傻了!”
化验出来了,农药严重超标,人吃了肯定要中毒。老同志:“今天大家得谢谢这位姑娘,咦,她人呐?”
那农民被带走了,无非是教育和罚款,可真要吃死了人怎么办呢?他承担得起责任吗?法律意识的淡薄和知识的贫乏,是他一个人的悲哀吗?那开出绿色食品的证明的人就没责任吗?
李杰和雨萌走回家里,见丫头坐在大游泳池的台阶上,手托着腮在呆呆地想着什么,他走过去,看着她,见这泼辣的姑娘眼角竟挂着一颗大滴的泪珠,看见李杰,她抽泣地:“我不想把他送进去,他们也不易,我只是让他别卖了,他不干,还骂我,打我,我都没还手,我不想闹这么大呀!我就是想别药死人了,人活着都不易!可他就怎么不听劝啊?难道非得把自己送进去才甘心吗?”
李杰回答不出来,好心,得到的不一定是好报!是他愚昧吗?不,是他心存侥幸,他想靠耍李混过去,姑娘不想送进他去,他却想在姑娘身上大大地讹上一笔。人性的可悲啊!
姑娘突然抬起头来,出了一句让李杰震惊地话:“华董,我不上学了!”
对一个不定性的姑娘,李杰本来就不相信她会坐进教室去认真听课,她的话他只是付之一笑,她的在军队任职的父母拿她都没办法,李杰又能拿她奈何?
在雨萌这里住了十几天,李杰心里总是惦着雨宁那里,上次伤害她的幕后人物始终没有查到,尽管他怀疑是陈一龙所为,但没得到任何证实,心里总是放心不下,李杰决定去看看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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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杰是坐硬卧去的北京,这次轻装简行,一是图个方便,呼呼拉拉的一帮人,干什么都不自由,一个人清静安逸,没干扰;二是想寻找商机,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型的跨国公司了,光职工也有几万人了,要继续发展,总得有新的思路。火车上南来北往的商人多,也许会有什么奇遇也未可知。
基于这样的想法,李杰让雨萌的人给买的硬卧票,就是想多接触些人。
车里的人很满,现在铁路总是忙忙叨叨的,也不知道人们都在忙什么。他坐的车厢里,车还没开就满满的了,李杰和几个人唠了几句,都是公费旅游的官僚,没什么好谈的,看一个个趾高气扬的样子,大概也不把他们商人放在眼里。其实里面最大的是个县长,但那牛样儿,看来在县里分明是个土皇上,而且陪着他的除了两个男秘书,还有个花枝般的女人。平时,那两个男秘书都躲的很远,大概是怕影响领导泡妞吧。两个人坐在李杰对面的下铺上,男的往那一躺,女人就偎进了他的怀里。那个女人也很贱,车刚一开,就旁若无人的把手伸进男人的裤子里,手不停地在里面忙,抹得像吃死孩子似的嘴也伸到了男人的嘴上,把个口条递给了男人,让男人不停地咂唆。片刻,车里就响起了两个人腻腻的呻吟声。
“怎么样,张县长,是不是爽歪歪了?”是那女人的声音。
“嗯,什么歪,那不是挺得直直的吗?刚才在饭店你不是尝过了吗?”
“嗯,人家现在也想尝尝张县长的雄风嘛!”
“嗯,等闭灯了再,现在太明显了!丫头,又不是头一次偷嘴了,还这么腻!没看见孙和刘都躲的那么远,他们早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嗯,那不简单,一人给他们弄个副科挂着就行了,谅他们也不敢出去!那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还是给我留着吧!”女人乜声乜气地。
“不行,刘都干八年秘书了,再不提,李书记都不干了,那子成天给李书记家接孩子,都坚持六年了,从李书记在县长位时就干,也不易啊!再不提,李书记就该踢我了!”
“提你?那不更好吗?你当书记,我跟你到县委那边去,我就不要这副主任了,我到妇联当主任,也进常委干干!”
“你什么耳朵,是踢,一脚踢开的踢!老李在市里根子很硬,是那个圈子里的人!我现在还比不了他!”
“赶是,这两年提干,他搂了多少,听一个林业局长就送了四十多万,他哪年春节不收个一二百万?拿国家钱买官,就苦了老百姓了!”
“别瞎,这也是随便的?你抓住手脖子了,就是抓住了,现在都是年节和领导有病时送,上面了,那属于人情往来,不算受贿!”
“那人家就没希望了呗?人家可是跟你快两年了,从黄花姑娘就跟了你,你又不娶人家,又不提人家,人家这是怎么回事啊?”女人上下一起撤出来了,人也坐了起来。
男人重新把女人搂着躺下来,大手揉捏着女人的屁股:“快了,县志办的老洪头下个月就退了,你到他那挂个副主任的牌子,还跟着我,我家那口子这关要过不去了,回头我就把你扶正。”
女人呼地坐了起来:“什么?她不是到上海去学习吗?”
“学习什么,是化疗,子宫癌晚期,齐大夫,还有三个月的生命!”男人的声音没一痛苦,人有外道,都这样吗?
女人一下子搂住了男人,拼命亲着男人的大嘴,身子也趴到男人的身上,死死的纠缠在一起,半天才松开嘴:“真的?你可得把那位给我留好了,别和燕她们一疯就把我忘了!”
“瞎扯,我和她有什么关系?再,她有相好的,那人我可不敢碰!”
“她有相好的?谁,我怎么不知道?她家老王还戴那绿帽子呀?那可是粮食局长啊?”
“不戴那帽子粮食局长能让他当吗?凭他那两下子,比他强的多了,让瞎子摸也选不上他呀?”
“你是李书记?”
“我可没,别长那么长的舌头!我告诉你,要想给我当女人,就得管住你的舌头,闭上你的眼睛,关上你的耳朵,锁住你的腿!不该知道的不问,不该看见的不看;不该听见的别听,不该去的地方别去!别给我惹事,这才是好女人!”
“我当泥胎得了!”女人嗔怪地。
“怎么,不听话?”
“谁不听了,这一年多,你看我什么不听你的!我是你的女人,不听你的听谁的?”
“那是,要不然我早把你送乡下当办事员了!记住,这是规矩!”
李杰不愿意听他们两人的纠缠,把身子转到里面,背对着他们,闭上了眼睛,扯过被盖在了身上,躺在那里想着他的商业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