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么烈,只能哭丧着脸哀求说:“严总,我上次说了,这样不好,真的。这样做,我就等于毁了自己。”
严总打断她说:“你不要搞反了,你不这样做,倒是毁了自己。
你信不信?不信,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见她沉默,严总又压低声说:“吕小妮啊吕小妮,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你说我们都已经这样过了,再进一步有什么呢?你损失什么了?你一点也没损失什么,而且人不知鬼不觉,你就能先当正教导主任,然后再当副校长,一步步上去,前途无量啊。而你要是继续这样钻牛角尖,抱着这种陈腐的死理想不开,眼看就要被人超过去,抢了你的位置,丧失大好机遇啊。我的小妮,我这是为你好啊。”
小妮咬住嘴唇不吱声。严总以为她心动了,就继续说:“小妮,我已经把话都说到家了,我这是出于对你的爱,才这样做的。到底怎么样,我也不逼你,由你自己来定。”
严总要起身坐她身边来,小妮连忙站起来说:“那严总,我走了。谢谢你,能对我说心里话,你让我考虑一下吧。”
她说着就去开门走出来。后她也进行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真想为了自己的前途,瞒着星星,不,瞒着所有人去给严总兑现一次承诺,可是她想来想去,最后还是不肯走出这关键的一步。过了几天总又给她发来短信催:你想得怎么样了?我要做决定了。
她想了整整天一夜,才给他回复说:我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做法,你哪怕换一个方式,我心里都会好受一些。先给我批了,我再感谢你也迟啊。
她不想把自的路堵死,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但严总却没有再给她回复。她以为严总可能会良心发现,也从工作考虑,会批给她的。所以那天朱昌盛开学校例会,手里拿着一个新的文件就知道可能有结果了,就有些紧张地坐在那里,等待他宣读这个结果。
可是,他宣读完邢珊珊任命后,她正竖着耳朵听下去,朱昌盛却没了声音。一些老师问他下面还没有说没有了。
这时。她听自己地心“怦”地一声。迸裂了。眼前一阵发黑。她感觉自己地身子在往一个黑暗地洞里坠落。悲从心生。她禁不住在老师们地惊讶和不解声中哭了。
那天。她地心里是难过到了极点。好象自己地末日到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办公室。后来又是怎么浑浑噩噩地回家地。回到家。她见妈妈和儿子小晶都不在。就坐沙发上发呆。她想起这段时间以来一个人干着教务处地所有工作。起早贪黑地上下班。一天到晚脚不点地忙碌。累得腰酸腿疼也不说一声累。倒头来却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更让她想不通地是。她这样辛苦。这样努力。朱昌盛却还要无端地指责她。批评她。前段时间。她好心好意地去向他汇报工作示问题。却还要无端遭受他地冷脸地数落。
这究竟是为什么啊?难道就仅仅因为我长了一张漂亮地脸蛋。因为我没有答应他们地无耻要求吗?她想来想去想不通。就想以死来抗争。警醒人们起来与**分子进行斗争治这个社会!
于是。她就想给丈夫写一封遗书。她从包里拿起一支笔张纸。坐到吃饭桌上去写。可她一提笔又觉得没法写。怎么写?这种事对女人来说只能用沉默和逃避来反抗。她就丢下笔不写了。去家里转悠自杀地工具。用刀她是不敢地。她见了血要头晕。她只能找绳子。绳子很快就找到了。一根长长地尼龙绳。她从杂物箱里拿出来。又去找挂绳子地地方。
她在家里转来转去。最后停在大厅通向阳台地那个门框底下。她觉得这个地方可以挂。就准备把绳地一头甩上去。可是这时候。门上突然响起了钥匙开门地声音。她连忙将手中地绳子丢在阳台上。
“小妮,你回来了。”门开了,妈领了儿子走进来。
“妈妈,抱抱。”儿子晶晶早已会走路,见了她,就扑过来抱住她的腿要她抱。她弯腰抱起儿子,眼睛模糊起来。眼泪涌出眼眶,痒痒地从脸上挂下来。她连忙将脸贴紧儿子的小脸蛋,泪水沾了儿子一脸。
晶晶搂紧妈妈:“妈妈,不哭。晶晶,乖。”
儿子稚嫩的话让她再次泪如泉涌。她醒悟了,后悔了。为了儿子,你也
寻短见哪。你好糊涂啊,要是他们晚回来一会儿知要做出怎样的傻事来呢。对这些**分子,你不能这样逃避,而应该跟他们斗争。你越是逃避,越是顺从,越是害怕,他们就越是得意,越是猖狂。
你应该象星星一样,忍辱负重地跟他们斗,要用计谋揭露他们,打败他们,这才算你有本事。就是斗败了,被他们搞得很惨,也是有意义的,也算没有白活,起码为纯洁这个社会的风气尽过力了。
她妈看见她流泪,连忙地走过来问:“小妮,你怎么啦?”
她摇摇头说:“没什么,见了晶晶,高兴。”将胸中的苦水咽回了肚里。
但妈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事,女儿的心事还能瞒过妈吗?妈给她出着主意说:“等星星回来,你跟他说说,那里不行,就换一个单位,啊,别硬挺下去。哪个男人招惹你了?你们也可以去告他的。”
“不是的,妈,你别想。”她抱着儿子转开了。她怎么能跟妈说呢?妈已经够辛苦的了,不能再让她担惊受怕了。
但妈的话却提醒了她。哦,一个单位,也是一个办法。人总是希望到一个清洁安静和谐的环境里工作和生活,那样才心情愉快,安宁幸福。
于是,她就耐等待星星周末回家。星期五下午五点,她准时下班回家,先去菜场上买了几个菜,一到家里,就脱了外套烧起来。
她要讨好一丈夫,然后再求他帮她换一个单位。她想来想去,自己没有这样的关系。她爸下海后,有些身份的亲戚朋友都断了与他们的来往。这个社会确实也越来越势利了,所以她只有求星星帮助。自己的丈夫不帮谁帮?这件事他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哼,他再不帮我,我就跟他没完!
一会儿,星星开着车回了。可是奇怪,今天,他没有象往常那样兴高采烈地去招呼他们,然后去抱儿子亲,而是把包往沙发上一丢,脸色平静地问她妈:“妈,小晶呢?”妈说:“在阳台上玩。”
他朝厨房忙着的她看了一眼,就不声不响地到阳台上去抱儿子:“晶晶,爸爸回来了。来,爸爸抱一下。”
晶晶忽闪着大睛,放下手里的玩具汽车,走过去让爸爸抱起来,然后懂事地指指妈妈。
小妮用后脑勺看着星星的神情,觉得他有心事。难道我的事有了连锁反映?她不无担心地想,很可能是的。只要我们在兴隆集团,就不可能跳过严总的手掌心。
果真,事实证实了她的猜测。星星抱了一下儿子,亲了亲他,跟他说了几句话,就放下他,来帮她一起盛饭端菜,然后坐下来吃饭。小妮想给他倒点酒,他制止说:“今天就不喝酒了,吃饭吧。”
吃了一会儿,小妮还是憋不住对他说:“你帮我想办法换个单位吧。”
星星的筷子停在了一只菜碗的上方不动:“为什么?”
“我在那里,不顺心。”小妮本来想在床上跟他说的,可她的心情太迫切,就当着妈的面说了。
她发现星星不太清楚她的意思,就进一步说,“妈知道也没关系。上次,我跟你说过的。因为我没答应严总的要求,他就没有给我扶正。只新提了一个副教导主任,邢珊珊,年轻很轻,有些张扬。现在,学校里弄得越来越复杂了。你想想,他们有意把我吊在那里,还用另一个女人来刺激我,让我们为一个正主任的位置去暗中竞争,这多难过啊。”
星星不吱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