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走廊之中,震动正在变得越来越强,墙缝里的灰尘都涌了出来,震动的挤压让石质的墙面出现一道道裂痕,闷闷的余震动地底涌上来。
穆迪看着恩赛尔,一脸的震惊。
此刻在穆迪的魔眼之中,恩赛尔宛如一个蓝色的太阳,磅礴的魔力在他身上汇聚着,哪怕是空气中都隐隐的因为那些魔力而产生轻微的震荡,耀眼的蓝色闪光从恩赛尔周围迅速的闪烁着,仿佛将恩赛尔和周围的世界分成了两半。
"走吧,老师。"看穆迪一脸震惊没有要动的意思,恩赛尔不由的再次出声。
穆迪终于被惊醒了过来,手中仍然攥着恩赛尔的魔杖,本能的抬起手就要挥。不过他看了看一脸坦然的恩赛尔,新的疑问又升了上来。
"恩赛尔,你不离开吗?"因为刚刚恢复魔力,穆迪的脸色有些发白,但是声音还是很有威严。
"嘛,老师,枯萎药剂真的很有用,我感觉到了。"闻言恩赛尔笑了一下,用一直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海拉,她在这儿!"
"那个你要找的小姑娘?我和你一起去!"穆迪的脸上露出一抹诧异,然后迅速变成了惊喜,赶紧对着恩赛尔道。"她在哪个方向,我幻影移行过去!"
"老师,你还是快走吧,你刚刚恢复魔力,自己用幻影移行都很勉强了吧,而且,现在的我,比老师更强。"恩赛尔对穆迪挥了挥手,手掌在空中握成了拳头,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
在恩赛尔脸上出现的是无与伦比的自信。
恩赛尔不得不承认,枯萎药剂的效果真的出奇的好,虽然会带有什么不确定的后遗症,但是现在,几乎是无穷无尽的力量正不断的在恩赛尔的身体里涌出来。现在的恩赛尔和平时的恩赛尔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穆迪稍稍沉下了脸,作为一个傲罗的自尊让他没有办法扔下恩赛尔一个人在这种即将成为一片火海的地方。但是正如恩赛尔所说的,虽然他的魔力已经恢复了,但是想要做到精确的控制暂时还有很大的困难。像是幻影移行这种稍有不慎就会伤及自身的魔法,如果只是穆迪自己的话,凭借着长久的经验可能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果多带一个人,出问题的几率立刻会大大增加,如果再算上魔力膨胀的像个球的恩赛尔的话,几个人的下场一定会比杜姆更惨。
"好吧,我在外面等你。"穆迪思忖了良久,终于点了点头,向后退了几步,离恩赛尔远一点,然后发动了幻影移行。
走廊里的震动还在持续着,温度正在不断的上升,从那些缝隙中,不断的有白色的烟雾从里面喷出来,发出呲呲的声音,那些白色的气体是炽热的蒸汽。随着这些蒸汽冒出来,走廊里的温度还在不断的升高。
闷闷的余震声还在不断的增强。
在枯萎药剂的作用下,此刻恩赛儿的感知几乎遍布了整个地下组织,他能够清晰的感知到,那些支撑着这个地下建筑,不让它崩塌的石柱正在不断的崩塌,随着那些激烈的爆炸声被涌出来的岩浆吞没。当一片区域的石柱崩塌之后,那片建筑就会彻底的崩塌,那些原本是顶棚的石块砸进岩浆里,将那些岩浆缓慢的岩浆爆炸性的喷溅到周围,蔓延到下一个区域。
建筑崩塌的速度正在越来越快,恩赛尔能够清晰的感知到这一切,最多不过五分钟,整个地下建筑势必将付之一炬,彻底的被岩浆吞没。
但是直到穆迪的身影彻底的消失,恩赛尔都没有动一下。
不是恩赛尔不知道时间紧迫,也不是因为恩赛尔已经自负到目空一切,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而是因为恩赛尔害怕因为自己的行动而影响到穆迪的幻影移行。
在枯萎药剂的作用下,恩赛尔的确是变强了,在发泄了多余的力量之后,这些力量也勉强可以被恩赛尔控制住了,但是在恩赛尔身边,在恩赛尔走过的地方,仍然会留下大量的魔力,那些魔力从自己身上溢出区,迅速的化成雷电,保存在空气中,为恩赛尔提供了清晰的闪电神经的感知,但同时这些雷电魔力也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周围的魔力。
说实话,这个地下建筑之所以崩塌的那么快,有恩赛尔一部分功劳,因为那些肆虐的雷霆,原本存在于这个建筑物之上的防护魔法几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一瞬间就彻底的被岩浆吞没了。
恩赛尔一直没有动也是因此,如果恩赛尔在空气中溢出的魔力再多一些,穆迪可能就要用自己那两条腿跑着离开了,还用什么幻影移行啊。
在穆迪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空气之中之后,恩赛尔终于动了起来,稍稍的弯了弯腰,按了按自己的膝盖,眼睛直直的盯着一个位于这座地下建筑深处的位置。
在那里,他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魔力。
一股复杂的,但是和自己的魔力有些相似的魔力。仿佛是大自然一般充满生机,同时也如同狂风暴雨一般隐隐的透露着残酷的魔力!
恩赛尔可以十二万分的肯定,那魔力绝对是属于海拉的!
她就在这!被羽翼带到了这里。
除了海拉的魔力,这个地下建筑再也找不出一个人类的魔力了。
蓝色的电光在恩赛尔的大腿上亮起来,仿佛细细的血管一般的脉络从恩赛尔的大腿上鼓了起来。
恩赛尔握紧了拳头,做了一个起跑的姿势。
"轰!"当恩赛尔的脚落在地面上的时候,重重的敲击声顿时响了起来,青石地面被恩赛尔踩出一个巨大的大洞,深深的裂纹从恩赛尔脚落下的地方延伸出去,蜘蛛网一样延伸到走廊的两侧。
"砰!哗啦!"墙壁被恩赛尔一拳打出一个大洞,石块碎裂成细细的小块,散落在周围,而恩赛尔的身影已经闪电一般的径直冲向了感知到海拉魔力的那个地方。
祸斗的地下**,整体布局近乎是一个慢慢向下的锥形,巨大的几乎将整个阿尔耶普卢格墓园掏空。
建筑最边缘的地方离地面最近,而之前恩赛尔见到祸斗的那个岩浆池几乎在整个建筑的最中间,也就是最深的地方,几乎离里面有近百米。
在恩赛尔的感知扩张到整个地下建筑的时候,恩赛尔属实为这神奇的建筑而感叹了一下啊。这个建筑的结构很神奇。
在这个直径几公里的地下建筑内,最外围的空间和最中间的位置高度差超过七十米,但是除了入口处存在一个陡坡之外,整个建筑没有一座楼梯,也没有一处陡坡。昨天恩赛尔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完全没有发现这些端倪,他一直以为这里就是一个平面,可是就在自己一点下坠感都没有的情况下,自己实际上已经来到了深达百米的位置。
直到现在恩赛尔能够清晰准确的感知到这个建筑的全貌之后,恩赛尔才算是发觉了这个建筑的神奇之处。
爆炸,是从祸斗的岩浆池,也就是那个最深处的地方开始的,它正在不断的上涨,从祸斗的岩浆池开始,一点点向上涌出来。
关押穆迪的地方,处于这个建筑中上的位置,也就是偏向外围,离地面比较近的地方,距离爆炸中心也是稍稍有些距离的。
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是,海拉的魔力出现的位置,是离爆炸区比较近的地方。
岩浆无时无刻不在上涨,那些坍塌的石块并没有拦住它们的脚步,反而在高温下迅速的成为了炽热的岩浆的一部分,和那些岩浆汇成一片,向着海拉的那个方向涌过去。
"轰!"恩赛尔再次挥拳砸碎了面前的墙壁,身体一刻不停的向着海拉的位置冲过去,细细的汗珠从恩赛尔的鼻尖涌出来也没有时间去擦一下。
雷电感知一刻不停的感知着地下的情况。
自己正在离海拉越来越近,虽然这个地下建筑的结构像是迷宫一样复杂,但是对雷电感知已经覆盖整个建筑的恩赛尔来说,算不上困难,只不过自己想要到达海拉所在的那个房间,至少还要再打碎三堵墙壁。
恩赛尔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说力量提升了很多,但是连续的重击还是让恩赛尔的手血肉模糊,细细的白色骨茬清晰可见。
"还有三个!"恩赛尔握紧了拳,心中继续计算着。
从爆炸的第一刻开始算起,岩浆蔓延的速度明显是越来越快的,虽然按照道理来说这座建筑的结构是越是高处的地方就越是宽阔复杂,但是岩浆的速度的确是越来越快了。
"砰!"在恩赛尔的感知中,沸腾的岩浆突然翻滚了一下,仿佛有一股巨大的推动力将岩浆推了出去,仿佛浪花一样那些岩浆的速度竟然又快了一分。
那些岩浆已经离海拉所在的地方越来越近了。
"来得及吗?"恩赛尔不由的握紧了拳头,稍稍的有些后悔,自己就不应该照顾穆迪那个老家伙,他离地面那么近,就然他用自己的腿跑去好啦,被石头砸死了也活该,如果自己早一点行动的话,自己的时间应该是很充裕的。
可恶啊!
恩赛尔不由的握紧了拳头,什么祸斗啊,什么诅咒啊,自己来到瑞典这个地方遭这么多罪可是为了把这个小姑娘带回学校去啊!
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希望,难道要让自己看着她被岩浆吞没吗?
可恶啊!
"兹拉!"蓝色的电光在恩赛尔的手中亮了起来,像是一个蓝色的光球一样被恩赛尔捏在手中,宛如实质一般的三到闪电从恩赛尔的手心里冒出来,射向周围,猛的看上去,宛如宙斯手中握着的雷霆。
"怎么可能啊!"恩赛尔重重的踩在地面上,让地面上爆发出两个巨大的大坑,高高的跃起,向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墙壁。
"轰!"
"轰!"
"轰!"
一股惊人的气浪从恩赛尔的手中贯穿出去,连续三声剧烈的轰鸣声后,恩赛尔的面前已经开出了一个大洞。
血液从恩赛尔的右拳流出来,落在地面上。
滚烫的热气从大洞后面吹过来,让恩赛尔浑身都起了一层细汗,鲜血流落在地面上,顿时发出呲一声,小小的泡泡从上面冒出来,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它就被滚烫的地面烤的沸腾。
不需要雷电感知了,鲜红的岩浆已经出现在了恩赛尔的视线尽头。
恩赛尔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径直奔向了自己面前的一扇门。
在那门后面,就是海拉的魔力所在的位置了。
"咔嚓!"恩赛尔飞起一脚踢碎了门上的锁头,推了推门,随着一声吱呀声,门被恩赛尔推开。
恩赛尔不由紧张的提起了心,小心翼翼的向着房间里面看去。
在打开这扇门之前,恩赛尔还豁出命一般的向着这边冲过来,但是当恩赛尔要打开这扇门的时候,他紧张了。
门后面真的是海拉吗?现在想想,自己只不过是感受到了和海拉非常相似的魔力而已,这个房间被强力的魔咒封锁,而且充斥着那股和海拉相似的魔力,让恩赛尔完全感知不到内部的事情。
所以,这扇们后面真的是自己想要找的那个小姑娘吗?
会不会是祸斗特地留给自己的陷阱,让自己不得不来到这里的陷阱?
恩赛尔想着,门已经吱吱呀呀的打开了,淡绿色的光芒从门缝里照出来,甚至让因为炎热而出了一身汗的恩赛尔感到了一丝凉爽。
从门缝里,恩赛尔能够看到那些散发出魔力的东西,那是充斥了整个房间的藤条,它们带着翠绿的枝叶,明明是深处黑暗之中,但是却在散发着幽幽的绿光,枝条上还带着几颗待放的花苞。
"吱!"对恩赛尔来说,世界仿佛都只剩下这扇们吱吱呀呀的声音。
随着门慢慢打开,恩赛尔不由的摒住了呼吸,身体僵硬的向前走了两步。
布满了翠绿枝叶的藤条深深的扎根在房间里,它们带着刺,像是忠诚的护卫在拱卫自己的君主。
而在那些藤条中间,由绿色的枝叶构成的床上,一个闭着眼睛的姑娘安安静静的躺在那。
恩赛尔终于送了口气,脸上终于放松了下来,露出了一个笑容。
"哈,这是等待王子的睡美人吗?"恩赛尔耷拉着一条胳膊,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