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世界上有很多人口口声声的说着天上是绝对不会掉馅饼的,就算是真的掉了也绝对是有毒的。
从这艰难的世道中爬过来的人,有谁不知道这个道理的呢。
但是,不管是什么人,在某个时刻,心里都会升起那么一点不切实际的念想,希望能够有一个又大又圆的馅饼能够砸在自己的头上,区别只在于有的人想要肉馅的,有的人想要素馅的。
就比如现在的恩赛尔和穆迪,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将这来路不明的馅饼接在手里,毕竟只有接住了馅饼,才有机会选择吃或者不吃。
奥古特带着两个人继续走着,有些絮絮叨叨的跟穆迪说着话。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怀疑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穆迪做的,口中不断地称赞着穆迪。
随着奥古特说的越来越多,恩赛尔和穆迪也终于从这些只言片语中大概拼起了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切还要从昨天两个人丢给奥古特的那个老鼠说起。
那本来只是一个代表友好信号的礼物,但是穆迪和恩赛尔显然低估了奥古特敬业的程度。
就在昨天几个人回到傲罗安全屋的时候,他就已经派人对那个老鼠展开了审讯,想要撬开他的嘴,好将那些老鼠一网打尽,虽然大多数的傲罗们已经快要精疲力尽了,但是经过了一夜的苦熬,傲罗们终于通过摄神取念攻破了那个老鼠的防线,从他的记忆里找到了那些老鼠的线索。
那个老鼠是没有修炼过大脑封闭术这种神奇的魔法的,只不过有人给他的记忆上了一把锁,才让那些傲罗们费了一夜的力气。
傲罗在那个老鼠的记忆中找到了一栋房子。也就是恩赛尔和穆迪今天早上去的那一栋。
只不过傲罗们得到消息来到那栋房子的时候,恩赛尔和穆迪已经离开了。
奥古特说的这些事情倒也不至于让恩赛尔和穆迪惊讶,毕竟对于会发生这些事情两个人都有心理准备,两个人之所以将那个小混混留在那里,就是知道傲罗们肯定会找到那里,只不过后面发生的事情就和两个人遇到的有点不同了。
当傲罗们悄悄的包围了那栋房子之后,并且在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果断的冲了进去,但是当傲罗们举着魔杖撞开门之后,房子里却空无一人,最后傲罗们终于找到了那个被穆迪和恩赛尔丢下的小混混,正是从他的口中,奥古特才会知道两个人今天曾经来过,也知道了那个位于洗手间背后的密道。
而问题就出在这个密道之后,恩赛尔和穆迪进入到密道下面的地底大厅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一片焦黑的废墟,灰烬和碎石交杂着,混乱不堪,别说人影,一个老鼠都没有看到。
但是当傲罗们小心翼翼的沿着密道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小混混们,他们的身上带着显眼的魔法痕迹,一个一个的都陷入昏迷,却无一死亡,整个地底大厅几乎完全变成一地的废墟。
看着这样的情况,所有的傲罗都被震住了,哪怕是经验丰富的奥古特。
奥古特扪心自问,当自己孤身一人的时候,是不是也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呢,将身体几乎铺满整个地底大厅的敌人一个一个的用魔法放倒,却不伤任何一个人的性命,这简直已经超乎了奥古特的想象。
地底大厅里昏迷的混混巫师实在是太多,傲罗们不得不分成了两队,一队留下看守,另一队则负责将那些家伙都扔进看押所。
而因为那个小混混之前说过穆迪和恩赛尔曾经来过的事情,所有人理所当然的认为是穆迪和恩赛尔两个人将那些家伙全部放倒了。
这样的传言让恩赛尔和穆迪彻底的成为了名人,只是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整个安全屋里所有的傲罗都已经知道了有一个来自英国的退休老傲罗带着一个刚在霍格沃茨入学的学生摆平了五百名流浪巫师!
实际上根据傲罗们的清点,那些老鼠只有三百多人。不过夸张的流言总是更受欢迎。
在了解了这些事情之后,恩赛尔和穆迪立刻就不淡定了,这个馅饼有点大啊,大的都够给吉罗德·洛哈特写书了啊。
"好了,两位,就是这里了,请吧。"奥古特走在前面,推开了一扇左右分开的大门,露出后面一个干净的房间。
房间不大,带着浓浓的古典色彩,乳白的色调,一道纱制的窗帘将房间和阳台隔开,让窗外的夕阳带上了一点朦胧,房间里只摆了一张可以让六个人同坐的桌子,洁白的餐布和明亮的刀叉已经摆放整齐。
显然奥古特邀请两个人吃饭的事情并不是心血来潮的。
恩赛尔看了一眼穆迪,心中有一丝疑虑,这该不会是奥古特的陷阱吧?恩赛尔可是很清楚哦,自己和穆迪进入地底大厅的时候可是除了废墟什么都没有看到哦,会不会是奥古特有心想要讨回自己昨天丢的面子,所以故意捏造了一个什么抓住了抓住了大批老鼠,故意勾引两个人上套,最后在饭菜里下毒啊!
这个念头在恩赛尔脑子里闪了一下,就被他自己否决了,奥古特应该不是在说谎才对。因为如果这真的是奥古特的计谋的话,实在是解释不通,单单只是一点,如果穆迪和恩赛尔根本没有打算接住这个从天而降的馅饼的话,奥古特的计划就完全实施不下去了。
奥古特说的是真的,当他们进入地底大厅之后,看到了和两个人看到的完全不同的景象,而做这些事情的肯定另有其人,至于那个人到底是谁以及他这样做的目的恩赛尔则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
恩赛尔还在思前想后的,穆迪倒是很光棍的在奥古特的招呼下在桌子边坐了下来,大大咧咧的,和这个整洁温馨的房间完全不搭。
"太客气了,奥古特。"穆迪放下手中的木杖,抬起头对着奥古特客气了一下。
"这是应该的。"奥古特在穆迪的对面坐下,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您帮了我们大忙,虽然只是几天的时间,但是这些家伙造成了太多的破坏了,光是我们的安全屋在这几天多久暴漏了四处,我手下的那些孩子更是人人带伤。如果再让他们闹上几天,以后的瑞典可能就再也没有巫师们的立足之地了。所以谢谢。"奥古特严肃的跟穆迪道谢。
在道谢之后,奥古特的脸上又露出了西奥荣,他打了一个响指。
"我准备了一些瑞典的特色,并不是什么名贵的菜品,但是希望你们能够喜欢。"随着奥古特的响指,一排银色的餐盘越过了房门上方开出的一个小门,飘飘然的落到了三个人的面前。
"我很想按照正式的礼仪来招待两位,毕竟两位是来自英国的绅士,但是我们恐怕时间有限,所以菜品我便一起上了。"奥古特待到那些银盘落到了恩赛尔和穆迪的面前,挥了挥手,撤掉了那些精致的银色碟盖,露出下面的菜品。
"瑞典肉丸。"奥古特做了个请的姿势,让两个人赶紧尝一尝。
看着餐碟里的肉丸,恩赛尔不由的挑了挑眉,虽然他见识不多,但是瑞典肉丸这种东西还是听说过的,尤其是在去一些自助餐厅的时候,总是会有这么一道肉丸穿插其中,但是现在摆在恩赛尔面前的这盘肉丸却和那些劣质的自助餐完全不同,仅仅从卖相上就能看出极大的差别,新鲜的肉丸带着缕缕清香,浓浓的芝士贯穿了盘子,覆盖在那些肉丸上,顺着那些肉丸的缝隙流下去,凹出一个一个的小坑。
看着桌上的菜品,恩赛尔能够感觉的出来,奥古特是费了心的,虽然瑞典并不像天朝一样习惯于在桌上拼个酒联络一下感情什么的,但是奥古特并没有敷衍的一丝,而是郑重其事地准备了这么一桌菜肴,向两个人道谢。
不过这一餐吃的终究不能算是宾主尽欢,因为三个人的心中都清楚的是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真正的战斗,此刻才算是刚刚开始。
三个人吃的都很快,中间并没有说过几句话,几乎是同时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奥古特此时已经重新变成了那一副扑克脸,就好像是他已经用这一顿饭弥补了欠两个人的人情。
"所以,穆迪先生是想继续谈谈昨天的事情吗?"
"当然。我的目的只有一个。"目的点点头。
奥古特从座位上站起来,餐桌上的盘子轻飘飘的飞起来,顺着原路飞出了房间。掀开窗前的纱帘,奥古特走上了阳台,借着夕阳的最后一点余光,看向外面的世界。
"烈焰七罪。他们始终是我们瑞典傲罗的敌人。"奥古特叹了口气,回头对穆迪问道。
"今天我去找了神秘会,他们想要一部分最近传的很神的遗迹的开发权。"穆迪扶着手中的木杖道。
"烈焰七罪,我们始终都在收集他们的消息,他们的主要成员一共有七人,这七个人,无一不是强大的巫师,至于他们其他的成员,只不过是受到他们指示的小喽啰而已。想要击败烈焰七罪,就必须击败这七个人才行。"奥古特从兜里掏出了一打资料递给穆迪。
穆迪接过来草草的翻了两下,将资料递给了恩赛尔。
虽然心中有预感,但是当恩赛尔看到资料页首上那端正的用英文写成的烈焰七罪的字样的时候,还是有点激动。
这是烈焰七罪的照片。
翻开第一页,恩赛尔就看到了祸斗的照片,就像是所有魔法世界流行的那样,这张照片是会动的,隐约之间能够看到跳跃的火苗,而在那火苗之中,一个男人正背着身飘在空中,地面上的火焰仿佛都在随着他的动作而摇动着。
这份资料显然是新准备的,纸张上的墨水清香还未飘散,用工整的英文写着祸斗的罪行。
"烈焰七罪首领祸斗,纵火罪、杀人罪、破坏保密法罪、反巫师罪。'威尔士';大楼焚毁主使者,造成三十七人死亡、六十八人重伤。反抗傲罗执法致六人重伤,'威登';家族灭门惨案凶手,所主导的烈焰七罪组织从事恐怖活动,以纵火为乐,不顾保密法将数百名麻瓜房屋用魔法焚毁..."
光是这样的记录,写满了整整一页,在这一页里,除了那一张祸斗的照片,满满的写的都是这些东西,那上面一个一个的数字触目惊心,无一不是血淋淋的。
恩赛尔也有点看不下去了,向后翻了翻,便又看到了两张熟悉的脸,一个是那个已经被恩赛尔抓住的龙头的莎朗人因马修特,而另一个则是恩赛尔见过的那个女性巫师,直到看了这张照片,她的名字叫西诺,和祸斗一样,是烈焰七罪罪重要的七位主要成员之一,擅长各种魔法,虽然是一个女人,但是她所犯下的罪行却不比祸斗少上一分,甚至于可以说是没次祸斗的犯罪都会有她参与其中。
除了这三个人之外,资料上还有四个人的名字,乔纳斯·布鲁姆伯格、杜姆·布鲁索、凯尔玛·布鲁索、塔尔玛·布鲁索。
乔纳斯,听起来是一个挺正派的名字,看起来也是一个挺正派的人,但是他的行为却远远和正派这两个字搭不上边,甚至用卑劣都难以形容他的为人。
他曾经是一个过着富足的生活,他的父亲给他留下了一个书店,让他不需要工作都能每天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但是他的欲望并不能就此填平,他渴望美丽的女人,尤其是美丽又纯洁的女人。
他嗜好在自家的书店里搭讪那些渴望知识的女孩,因为他还算是俊朗的外表和书店老板的身份,他可以很轻易的让那些女孩放下提防,让他有机可乘。他抓住那些女孩,将她们关起来,用非人的方式凌辱,然后在他终于觉得她们已经不再纯洁了的时候,结束她们年轻的生命。
那些残酷的欲望是永远都填不平的,而也正是他越发膨胀的欲望,让他走投无路。
终于有人发现了乔纳斯的罪行,他被通缉,被抓进监狱,而在那座监狱里,他遇上了杜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