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已经是这个世界最黑暗的时刻了。
太阳已经彻底的转到了地球的另一面,就连月亮都被一朵飘来的云彩挡住了了。
他,一个身受重伤的小混混甲终于携着自己疲惫的身体来到了目的地。
"终于到了啊...呼呼。"看着眼前这个并不豪华也不破败普普通通的民居,他的声音虽然还带着喘息,但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到了这里,自己就安全了。
这是他心里唯一的想法,可千万不要小看这栋房子,它虽然看起来只是普普通通的,但是这里可是属于那个神秘的合和会的地盘!
对于小混混甲来说,他第一次听说合和会的时候,还是在美国的时候,那个时候这个名字很别扭的组织并没有在他的脑袋里留下什么明确的印象,直到自己老大被一个合和会的干部砍下了脑袋。
从那之后,这个名字很别扭的组织就彻底的印在了他的心里,他们出手狠辣,来去无踪,明明是一群擅长各种魔法的巫师,但是却嗜好用刀。
据说这个组织来自那神秘的东方,一个叫做东南亚的地方,虽然也有很多不满合和会的人说他们是在那边待不下去了所以才跑到这边来到,但是小混混甲是完全不相信的,因为他曾经见过这个组织的人究竟是多么的强大和残忍。
小混混甲见到了这些人从来都是绕道走的,因为他知道这些人究竟是有多么的不好惹,可能刚刚你还在和他谈笑风生,但是下一秒就被一道魔咒击中,人头落地。
可是现在小混混甲却因为来到了这个组织的据点而感到安心,只是因为这次他,还包括所有在阿尔耶普卢格中乱窜的家伙,都是这个组织聚集起来的。
向左右看了看,小混混甲敲了敲门。
"吱呀。"没有人给小混混甲开门,但是门自己打开了,小混混挣扎着走了进去,房子的内部乍一看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麻瓜家庭一样,一个带着壁炉和沙发的客厅,连同着一个不算大的厨房,有一条通向二楼的楼梯。
但是这些都是掩饰而已,小混混甲对这里的环境已经轻车熟路了,径直走向了洗手间。
推开洗手间的门,里面的场景已经和麻瓜家庭完全搭不上边了。
至少一个普通的麻瓜家庭绝对不会在自家的马桶边上摆一张大大的办公桌,在那个办公桌后面更不会有一个穿着紧身背心浑身肌肉一脸彪悍的光头黑人。
小混混甲刚刚打开洗手间的门的时候,那个黑人正抱着肩膀闭目养神,而且等到小混混甲都走到他的面前了都没有睁开眼睛。
"我回来了..."小混混甲走到办公桌前面,看了看旁边的马桶,轻声的说了一声。
"..."那个黑人还是抱着肩膀,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出声。
"我想见会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会长说。"小混混咬了咬牙,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说了出来。
那个黑人迅速的放下了手,双手重重的敲在办公桌上,吓了小混混甲一跳。
但是他并不是要打小混混甲,只不过是迅速的抽出了一支钢笔和一个本子,脸上迅速的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
"啊,这位先生,请问你有预约吗?"
"没...没有。"小混混被这气势震住了,断断续续的回答道。
听到小混混甲的话,那个黑人顿时不屑的笑了一下,将本子和钢笔都丢到了一边,重新抱起了肩膀。
"没有预约就想见会长,你以为你自己是谁。"黑人懒懒的靠在椅子背后,将两只脚放到办公桌上。
"是我啊,我啊,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会长谈!是很重的事情,有很强的敌人来了啊。"小混混甲终于爆发了,尽管面对的是他一直有点畏惧的合和会的人,他还是没有忍住。
那个黑人稍稍抬了一下眼皮,眯着眼睛斜了小混混甲一眼。
"啊,是你啊,你是那个跟着老鼠的...那个谁吧。"
"没错啊,就是我,老鼠已经被他们抓走了,只有我逃回来了。"小混混甲终于露出了笑容,简单的和黑人说了一下事情。
"啊,老鼠那个家伙被抓了啊..."那个黑人似乎轻轻的叹了口气。
"没有错啊,是很强的敌人,快让我去见会长。"
"怎么又要见会长啊,你有预约吗?"黑人有点不耐烦了,伸出一只手掏了掏耳朵,面无表情地睁开眼睛,看向小混混甲。
"你不是认出我了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你看我受了这么多伤..."小混混甲伸出胳膊,将自己身上的伤口指给那个黑人看。
"谁要看你的伤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没有预约就不能见会长,你以为会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不过我看你挺可怜的,竟然受了这么多伤。这样吧,我破个例。"那个黑人将腿从办公桌上拿下来,打开了本子。
"啊...你叫什么来着?"手中的笔在本子上晃了一会,黑人终于抬起头看向小混混甲。
小混混甲咽了口唾沫,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了下来,不要冲动啊,这可是合和会的地盘啊!
"...""嘛,不管了,你的名字不重要。"小混混甲刚想说出自己的名字,那个黑人已经低下了头,在本子上胡乱的划了几个圈,似乎这就代表了小混混甲的名字。
"...这样我就能去见会长了吗?"小混混甲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轻声的问道。
"你在做梦吗?还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你有预约吗,就想见会长?"
"你刚刚不是已经把我记在本子上了吗?"小混混甲指了指那个本子,一脸的懵逼。
"那是预约,听好了,混蛋,我已经破例帮你预约了,按照时间表,一个月后你就能见到会长了,现在赶紧从我眼前消失,否则..."黑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狠狠的看向小混混甲,虽然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小混混甲非常清楚他后面究竟想要说什么,他知道合和会的手段到底是什么样的。
小混混甲咬了咬牙,没有再和这个黑人争辩,捂着自己的胳膊转过了身。
"嘿,小子。"小混混甲刚刚转身,身后突然穿出了声音。
小混混甲疑惑的回过头,却发现是那个黑人叫住了自己。
"合和会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手下。"那个黑人轻声的说了一句,将手里捏着的一个瓶子丢给了小混混甲,又抱着肩膀闭上了眼睛。
小混混甲忙伸出手接住了那个瓶子,都不需要仔细看,但是这个冰凉的手感,让他知道这是一瓶药剂。
捏着药剂,小混混甲没有一丝遗憾的走出了洗手间。
他当然是没有一丝遗憾的,自始至终他想见到合和会的会长的目的不过是用自己的消息换一瓶可以让自己恢复伤势的药剂而已,现在虽然没见到合和会的会长,但是这药剂终究是到手了。
洗手间的门慢慢的关上,靠在椅子上的黑人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他将手伸向自己的身后,掏出了一根细长的魔杖,对着洗手间的门施了一道无声咒,紧接着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按下了前面马桶的冲水键。
"噗!"大股的水流声从马桶中传出来,随着水流声,黑人椅子后面的墙壁慢慢的裂开,露出了一条走廊和一套通向下面的楼梯。
转过身,黑人就想要走下去,但是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用自己的魔杖指向了那张办公桌和椅子,一缕火苗顿时从那个笔记本上燃烧了起来,慢慢的蔓延出去,将整个办公桌都点然。
做完了这些,黑人终于放下心走下了走廊,而那张开的裂口也慢慢的复原,重新变成一道完整的墙壁。
这条楼梯很长,周围没有一丝亮光,但是黑人走的很稳,没有任何犹豫,而且走的很快。
推开楼梯尽头的一扇门,黑人就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大厅。
大厅很大,只有两排粗壮的石柱作为支撑,宽阔的地面上铺满了巨大的青砖,在大厅周围的墙壁上,燃烧着一排赤红色的火盆。
在大厅的最深处,是一张长长的方桌,看起来像是霍格沃茨大厅让学生们吃饭的长桌。
在长桌的两边,各摆着十几把椅子,椅子上有的坐着人,有的则空着,但是那些坐在椅子上的人,无一不是一身长长的黑袍,将自己全身上下都笼罩进去。
在长桌的尽头,摆着一把和其他人的椅子完全不同也和这个大厅完全不配的椅子,一张黑人完全不认识的太师椅,上面坐着一个身穿长袍的人,他也是一身黑色的袍子,但是他的两只手却露在外面,那双手很白,手指又细又长,左三右二的戴着五枚戒指。
而这个戴着五枚戒指的人就是合和会的会长,被合和会的人尊称为'颈后刀';的人。
黑人慢慢的从角落里走过来,脚步声在大厅里回荡着,让长桌边所有的人都回过头看向了他。
"会长,有一伙老鼠被抓了,不过有一个逃了回来,伤的很重。"黑人走到长桌边,先是微微的低了低头,然后看着长桌后面的合和会会长道。
"嗯,我知道了,是到了我们退场的时候了。"那双白皙的手在长桌上依次的落下,发出规律的砰砰声道。
"林,我们和神秘会还有约定..."坐在合和会会长左手边的黑袍人支起了身子,对合和会会长林的决定有些不满。
"别管什么神秘会了,大家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我们已经尽到了自己的义务,接下来就随便他们去和那些家伙抢什么鬼遗迹去吧,那都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我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林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小刀,在手指间灵活的跳跃着,声音慢悠悠的,像是在给旁边的人解释,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如果这是你的决定的话,我将以死追随,林。"那个刚刚出生的黑袍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林直直的弯下了腰。
"呵呵,你也该改改你的习惯了啊,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乡了。嘛,就这样吧,一个破遗迹,让他们抢去吧。"林挥了挥手,算是给给出了一个结论。
随着他挥手,那些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巫师顿时开始行动了起来,他们一个个迅速的化成黑色的烟雾消失在椅子上,离开了这个地底大厅。
那个之前说话的黑袍人也没有例外,身体或作一缕黑烟,消失不见。
不用一分钟的时间,整个地底大厅就已经只剩下林和那个黑人。
"那个老鼠,你安排好了吧,库克。"林也从椅子上站起来,环视了一圈道。
黑人微微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我们也走吧,这个地方已经没有用了,以后也不需要再和神秘会联系了。"林双手按在长桌上,一缕缕赤色的烟雾从他的手中冒出来,慢慢的汇聚在一起,化成一条条赤红色的小蛇伏在长桌上。
"可惜啊,这是我最喜欢的椅子呢。"林抬起了手,转过身看看自己的太师椅,似乎在叹气。
"嘛,就这样吧。拿到了那个东西就可以回去了,就可以回家了啊。库克,你有没有想家啊?"林轻声的呢喃着,却突然对库克问到。
库克还是没有回答,他知道林并不是想知道自己的答案。
果然,林的话音刚落,一缕红色的光芒已经出现在他身上,带着他消失在原地,让整个地底大厅只剩下库克一个人,还有几条小小的赤蛇。
库克瞄了一眼长桌上的赤蛇,它们正相互纠缠着,赤红色的身体在长桌上留下一道道漆黑的凹坑,而它们每翻滚一次,都会让它们自己壮大一分,吞噬更多的木料。
一缕黑色的烟雾在库克的身上出现,仿佛有一道风吹过一样,将他身上的烟雾吹散,而当那些烟雾散去的时候,库克也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大厅里只剩下那几道小蛇在长桌上翻滚着,墙壁上的赤红色火盆里的火苗跳跃着,慢慢的竟也爬出一条条赤红色的小蛇,在墙壁上翻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