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中的年轻人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恩赛尔的到来,虽然他全身都不能动,但是恩赛尔还是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他从眼神中透漏出来的恐惧!
在画像惊恐的注视下,恩赛尔慢慢的来到了他的面前,从上到下的审视着他。
"你怎么这么怕我?按理来说能够挂到这面墙上,你也应该是一个比较优秀的人物了吧,这么怕死?"恩赛尔嘴上挂着微笑,很是不屑。
"沃里克?沙菲克。你的名字?"
恩赛尔看着画像右下角那个小小的名字,念了出来,又看了画像一眼,不过和之前的惊恐不同,当恩赛尔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深色和之前那种生怕恩赛尔给自己来一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恩赛尔皱了皱眉,看向了自己的身后,他记得在自己的身后挂着一幅沙菲克家族的家谱来着。
"你的名字也在上面?"恩赛尔看了一眼画像,按理来说能够挂在这面墙上的人物应该是沙菲克的先辈才对。
被恩赛尔提到这个,画像的眼神有点复杂,恩赛尔抿了抿嘴,对这幅画像越来越好奇了。
信步来到地毯前面,好像每一个纯血家族都喜欢将自己的家谱挂出来,显示一下自己家族的悠久历史。
在地毯上有一些小窟窿,那不是历史留下来的痕迹,而是因为那些原本在家谱中的人被赶出了家族,所以把名字扣下去了。
恩赛尔从上到下寻找着沃里克?沙菲克这个名字,但是很快恩赛尔发现根本没有这个名字!
难道是被扣下去的哪一个?不应该吧,怎么想拉里这个家养小精灵也不会对着一个被逐出家族的人哭吧。
恩赛尔正想收回目光,却突然想到了珍妮,就又看了一眼,不过这一眼,就让恩赛尔有点惊讶了,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一眼,确认一下自己没有看错。
为什么恩赛尔会这么震惊呢,因为在地毯的最下面一排,珍妮的名字孤零零的写在上面,而她名字上面,应该是她父母的那个地方,正也同样孤零零的写着两个名字,一个是韦露莎?沙菲克,一个是沃里克?沙菲克!
沃里克是韦露莎的丈夫,珍妮的爸爸的名字?
刚刚恩赛尔一直以为沃里克这个名字应该是几百年前的某位沙菲克先祖,一直没注意看下面,如果不是突然想起来看看珍妮的名字,恩赛尔真的要这么把它越过去了。
恩赛尔又看了看上面,确认了一下沙菲克家族没有将自己老祖宗的名字就给自己的儿子什么的习惯,转过身回到了画像面前。
"沃里克?沙菲克?你是珍妮的爸爸?韦露莎是你妻子?"
恩赛尔饶有兴致的盯着画像的眼睛问道。
画像紧张的瞪着眼睛,一下都不眨,这是恩赛尔上次和这个画像说好的,是就眨眼睛,不是就瞪着。
画像的意思显然是想说不是,但是现在恩赛尔会信他?
见状恩赛尔从自己兜里掏出了魔杖,没有一句废话,恩赛尔手上的魔杖迅速被蓝色的电光覆盖,成为一根名副其实的电棍,恩赛尔用杖尖顶着画像的画框,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别骗我,你是沃里克?沙菲克?这个庄园的主人?"
被电棍顶着,画像又一次慌了,快速的眨着眼睛,无声的肯定着恩赛尔的问题。
"你要老实一点!你就是一幅画像,不要装什么烈士好吗。"
恩赛尔稍稍的将自己的'电棍';拿的远了一些。
画像又眨了眨眼睛,眼神艰难的向下看着恩赛尔。
"你老婆把你定住了?贵圈真乱啊。"恩赛尔摸了摸下巴,他记得之前问过这幅画像是不是沙菲克夫人下的咒,那个时候恩赛尔只是觉得有点惊讶,没想到这个画像的身份竟然是这样的,这夫妻不是一条心啊,否则何必给自己的丈夫的画像下咒呢?而且自己来这里两天了,无论是珍妮还是沙菲克夫人,提都没提过这个沙菲克真正的主人一句,恩赛尔差点都要以为珍妮是单亲家庭了!
"你被关起来了?"恩赛尔心中突然冒出一个脑洞,顺口就问了出来。
画像眨了眨眼睛。
"我*!你没骗我吧!"恩赛尔被画像的回答吓了一跳,连母语都给吓出来了。
"可以啊,娶的媳妇不错。"恩赛尔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你被关在哪了?唉,不对,你就是个画像你怎么知道自己的本体被关起来了?"
画像被恩赛尔问住了,这么复杂的问题,他没有办法用眨眼睛和瞪眼睛来回答,眼神无助的和恩赛尔对峙着,生怕恩赛尔忍不住一电棍下来。
"不对不对不对。"恩赛尔掐着下巴摇了摇头,他还是觉得这次画像是没有骗自己的。
自己手里的电棍可不是摆设,电一下,如果是画像的话,能把这个画像上的魔法全部破坏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的成为一个普通的画像。
恩赛尔不断的开发着脑洞,思考着为什么会出现这么矛盾的事情。毕竟是魔法世界嘛,什么鬼东西都可能会出现,不能拿自己曾经的经验来思考。
"画像和本人是没有任何感应的,你怎么会知道自己被关起来了呢?要么是你看到了,要么是...你就是本人,被关进了画像里?"
听到恩赛尔的话,画像开始疯狂的眨眼睛,恩赛尔意识到自己一定是猜对了!
"是第一个还是第二个?第一个你就眨左眼,第二个你就眨右眼。"
画像眨了眨右眼。
"嚯!"恩赛尔拍了拍手,围着画像仔细的看了一圈,还真的能把人变成画像啊,果然魔法世界什么都能出现啊。
"被自己老婆关紧画像里!不简单啊。"
"那你为什么要怕我呢?我的魔力能破坏魔法的,我破坏了魔法你不就自由了嘛。"恩赛尔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问了画像一句。
画像也愣了一下,眼睛不由的瞄向了恩赛尔手中的魔杖,看起来已经陷入了思考。
恩赛尔没有多犹豫,不管怎么说,敌人越是不希望恩赛尔做的事情,恩赛尔就越是想做!
恩赛尔提着魔杖,冲着画像挥了下去,蓝色的电光涌出来,像是一条长长的鞭子一样从魔杖中甩出来,在空气中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电光在画像瞪的溜圆的眼睛里慢慢放大,最终在他的恐惧中落在了画像的表面上。
画像的眼睛渐渐的失去了神采。
一条黑色的痕迹,斜着贯穿了画像。
一分钟过去了,恩赛尔还是保持着那个挥下魔杖的动作。
两分钟过去了,恩赛尔已经收起了魔杖,静静的看着已经彻底不动了的画像。
五分钟过去了,恩赛尔已经拉过来一把椅子,摸着自己带着浅浅的绒毛的下巴,回忆着恢复如初的咒语和魔杖动作。
十分钟过去了,恩赛尔已经将椅子推了回去,他已经计划好了,给这个画像一个恢复咒,然后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回房间睡觉!
"恢复如初!"恩赛尔满脸严肃的对着画像放出了魔咒。
然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黑漆漆的痕迹仍然在画像上耸立着。
恩赛尔的咒语失败了,恢复咒是一个比较高级的咒语,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学会的。
突然,恩赛尔想起了今天自己还有一件正经事没有做!
自己忘了自己还在测试自己的回蓝速度!
赶紧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怀表,看了一眼,四点钟整!
感受了一下自己的魔力,速度还可以,和自己认真冥想相比,大概是自己认真冥想一个小时,等于本能冥想两个小时左右,恩赛尔对这个速度很满意,以后不会缺蓝了!
正在恩赛尔看着怀表的时候,安静了十几分钟的画像终于慢慢的发生了变化!
画像的表面开始慢慢的变得凹凸不平,一点点的从表面上凸起出来,渐渐的形成一个脸的形状!
恩赛尔抬起了头,注意到了画像的变化,有点兴奋了起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画像的表面已经被撑得越来越大,表面上原本漂亮的颜色已经变得模糊不堪,但是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有一个人正在努力的从里面挣脱出来。
终于,随着砰的一声,画像的表面发出一声像是气球炸裂的声音,一个穿着西服的人影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向着下面的恩赛尔砸了过来。
恩赛尔直接就是一个撤步,任由这个男人发出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啊!"这个男人很不幸的是脑袋先着的地,发出一声痛呼,伸了伸腿,不动弹了,看起来像是摔昏过去了。
看着这个人的样子,恩赛尔挑了挑眉,糊弄谁呢,恩赛尔经验何等的丰富,真昏假昏还能看不出来,上去就给了这个男人一脚。
"起来,装死给谁看呢!"
沃里克被恩赛尔踢的闷哼一声,但就是趴在地上不动弹。
"我数三个数,不起来我就电你了啊!"恩赛尔跺着脚,用魔杖指着沃里克的头。
"一!"
"我起来了!"刚喊一个数,沃里克已经蹭的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举着双手,看着恩赛尔。
恩赛尔这才看清楚这个沙菲克庄园主人的样子。
他的头发蜡黄,面色苍白,脸上斜着有一条漆黑的痕迹,上唇的八字胡已经和下巴上的胡子连在了一起。
"刚刚怎么不出来啊,我还以为我猜错了,把你弄死了呢。"恩赛尔笑了看着沃里克。
"求求你放过我,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求求您!"沃里克扑通一声在恩赛尔面前跪下了,姿态很低的哀求着。
"你认错人了吧,你把我当谁了?"恩赛尔被沃里克这一跪弄的一懵,自己现在已经这么有气势了吗,一个成年巫师扑通就给跪下?
"没有错,就是您!掌控雷电之人,他们说的就是你,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啊,就是他们控制了我妻子把我关起来的!"
"哦,他们。此世之恶?"
"对对对,就是他们!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啊!"
"他们提到过我?"恩赛尔挑了挑眉。
"对对对,一个很厉害的黑衣人曾提到过您,他说您将是未来的雷电之主!"沃里克搓着手,很献媚的道。
"他们打算干什么?为什么把你抓起来?"恩赛尔笑了一下,自己在此世之恶里的评价这么高吗?过誉了过誉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只是说是来找海拉的。"
"坐,把关于海拉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恩赛尔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指了指自己的对面。
沃里克很谦卑的点点头,从地上站起来,拘谨的坐下,但是也只是挨上了半个屁股。
"是,是,我马上说,起因是这样的,这几年沙菲克家族的生意除了一些问题,在这个时候,高尔家的家主突然找到了我,他告诉我他愿意帮助我,但是希望我能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的儿子。因为高尔家一直希望能够成为像是纯血二十八家族那样的纯血家族,所以他早就盯上了我!我当时很生气,但是我没有办法,当时沙菲克家族的生意就要无以为继了!"
"所以,你就同意了?"
"嗯,是的,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不能不同意,但是在我和韦露莎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并不同意。"
"所以你们就把主意打到了海拉的头上?珍妮知道这件事情吗?"
"是的,我也是没有办法,珍妮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韦露莎希望瞒着珍妮做这件事情。"
"你真的确定她不知道吗?这很重要!"恩赛尔很粗暴的打断了沃里克的陈述,死死的盯着他。
"是的,她不知道,珍妮一直很希望能够有一个亲生的兄弟姐妹,所以韦露莎就故意让珍妮知道了这件事情,果然,知道了海拉是她的妹妹之后,珍妮就给她的妈妈写信想要带海拉回家。"
"我们原本计划是在海拉回来的时候,让韦露莎和她谈谈,但是没想到在一周之前,我和妻子正在吃饭,突然有一伙黑衣人突然到来,他们说自己是此世之恶的人,可以帮我度过难关,但是要将海拉带走。"
"然后呢。"
"我当然是不相信他们的,让他们赶紧离开我的家,但是他们带头的那个黑衣人突然说要和我们演一出戏。"
"什么样的戏?"恩赛尔皱了皱眉问
"我不知道,我根本不想听他们的计划,我不相信他们,可是他们不知道怎么控制了我的妻子,将我封进了画里。"
"那些黑衣人呢?"
"他们离开了,他们把我关起来之后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再来。"
恩赛尔的手指在桌子上点着,看来海拉的计划得改一改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