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小子?好哇,爷爷正要找你算账呢!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大嗓门的大汉正是那日在酒肆被唐笑坏了计划被村民给拿住的人贩子。
唐笑惊惧下也疑惑道:“你不是被拿送官府了吗?怎么跑出来的。”这时后面的老头也上来了,问大汉道:“黑逵你认识这位公子?”
这位叫黑逵的大汉叫道:“什么狗屁的公子,就是这小子把爷爷的货都给放跑了,还叫人把我给抓了。要不是爷爷我还有些手段,菜市口杀头就有我的份了。”说着双手也不停一把就把唐笑给摁在门上,他身强体壮,唐笑的小身板根本就挣脱不了,连忙叫道:“老头,你们这是黑店呀,收了钱要杀人灭口么?”
这话一出果然管用,那老头连忙上前扒拉着大汉,喊道:“停手,停手。做什么呢,有话好好说,这公子可是我们的贵客,大买卖呀可别给你搅黄了。”
黑逵疑惑道:“什么大买卖?老恭这小子来你这做什么?”
“老公?”哪怕是被人摁在门板上,唐笑也不由噗呲一声笑出来,这老头名字很犀利呀,得占多少人便宜里这是。老头不知他在笑什么,不过还是正声解释道:“恭友道,恭敬的恭。一直忘记了跟公子提起,实在是不应该。”转头又对黑逵喊道:“还不快把公子放下来,这位公子要把后院的羊仔全收咯。”
黑逵看着五大三粗的,可比恭友道精明多了,依旧抓着唐笑不放,问道:“付钱了?”
恭友道抓出了那一吊子钱,笑道:“付了,付了一吊子定钱,说是今天回去,明儿来拉人,到时候钱货两清。”黑逵狐疑地看着唐笑,唐笑挺着胸膛,抬着头瞪着他,说道:“怎样,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老板的?还不松手?”黑逵想了想,手上的稍稍松了些力气,把唐笑放了下来。
此地不可久留,唐笑寻思自己还是赶紧离开的好,对老头道别后,转身就走,只不过还没走出多远,后颈一阵疼痛,他两眼一黑人就瘫倒下来。
“你怎么把公子给敲晕了?”老头连忙跑过来抱着唐笑,质问黑逵,黑逵冷声说道:“老恭你傻呀,这小子明摆着就有问题,什么明天带人来,八成是要报官来抓我们的。而且要不是这小子使坏我也不会被抓住,现在也不至于搞得风声四起,连货都卖不掉。”
“你还好意思说,竟然被一群山野村民给抓住了,而且你跑就跑为什么还要杀衙役。”恭友道大声质问,黑逵那日被乡民扭送到府衙,就被单独关在了死牢里候审。不过他小时候曾经跟一个道士学了些旁门左道,除了把人变成牛羊驴等的挂皮子术,还有一个就是缩骨功,别看他这么大块头,施展缩骨功后,就能把身体变得与恭友道一般,他就是靠着这手从关押他的牢房里挤出来的,还杀了看守他的两名衙役,越狱跑了。现在葛城县正全城通缉他,更是四处查访这些人口买卖,但凡是没有在衙门登记在册的奴婢侍女下人,主人家统统都要被拉回衙门解释个清楚,导致现在也没人敢再买这些拐来的女子了。
“还不是那些衙役碍手碍脚的,还敢喊人,直接宰了清净。”黑逵理亏蹲下身子扛起唐笑就往后院走去,恭友道叫道:“你准备把他怎么办?杀了?”
黑逵说道:“他还有用,这小子直接杀了太便宜他了。他不是喜欢买病女吗,先把他丢到后面,跟那群病鬼关一块,回头挑了手脚,把他卖给那些个端碗的也是点油水。”
等唐笑悠悠醒来,已经是深夜了,四周漆黑一片,空气里熟悉的恶臭,让他猜到自己这是被关到那群生病的女孩屋子里,好在大汉也没绑他的手脚,就只是把他丢到了一个女孩的笼子里。“这人贩子就该让乡民们给活活打死,真是祸害遗千年,还祸害到小爷头上了。”虽然被人关起来了,但他一点也不慌张,要搁往常他巴不得这回赶紧睡过去,醒来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现在他是一心想要把这群可怜女孩给救出去,顺便把那两祸害人的家伙给杀了。透过一旁木板的缝隙他还看瞧见外边天空中圆月高挂,只不过缝隙太小也透不进来多少月光照亮屋子,“这些要怎么出去好呢。”他使劲拽了拽笼子的栅栏,发现它们虽然是木头做的,但一根根都有胳膊粗细,被牢牢地钉在框架上,他缩着身子使劲给了两脚都纹丝未动。
不过发出的动静好像把屋子里的其它女孩给惊动了,一阵淅淅索索的声响。“姑娘?姑娘?你们别怕,我是好人。姑娘?姑娘……”以为自己吓到了她们,唐笑连忙出声解释,只不过一连唤了好几声也没见回应,就听见那些声音又变成了咔呲咔呲声,像是有东西在啃咬着什么,这里面漆黑一片啥也看不到,只觉得气氛突然有些诡异,唐笑小声问道:“你们大晚上的还吃夜宵吗?”这回总算有声音回他了,感觉就在自己耳边传来:“饿……”反反复复就是一个饿字。
“这天杀的糟老头是不是都没给你饭吃呀,给饿成这样。”唐笑又把恭友道的亲戚给问候了一遍,不想细一琢磨,把自己的鸡皮疙瘩都给问候出来了,“不对呀,那老头没给你们吃东西,你们现在吃什么呢!?”
身旁的那一声声“饿”慢慢靠的更近了,唐笑隐隐感觉有双黏糊糊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脚,还有奇怪的液体滴淌在脚上,让他毛骨悚然,不管他怎么蹬脚也没办法把那双手给甩掉,只能闭着眼睛感受那它慢慢往身上挪,“哇,停停,再摸上去就过不了审了。”唐笑一连缩退了好几步,后背抵在了栅栏上。那双手也跟着抓了过来,这回直接趴在了他胸口上,正抓下去。唐笑的胸口处突然从衣服里耀出一阵金光,金光过处,那双手像是被浸入了油锅中,滋滋作响后冒出一股青烟。
“哇好臭!”唐笑连忙捂住口鼻,借着金光总算看清楚了那双手的样子,瘦的只剩下一层皮的手上血淋淋的,手指甲也长的老长,被金光照过后还在不断挣扎,手上仅剩下的一层皮,一块块地脱落下来,露出里面的白骨。
似乎实在疼的受不了了,那双手终于缩了回去,在黑暗里的某个角落伺机而动。唐笑缩在角落,伸手往怀里掏去,摩挲了一阵发现自己
胸口不知什么时候长了一块硬硬的东西,像是一块鳞片镶嵌在了皮肤里。
“鳞片!”他这时才猛然想到,程三郎送他的那一枚鳞片,被他藏在了衣服里。伸手细细摩挲胸口的鳞片形状,登时大惊:“这鳞片什么时候粘在身上了,这要给人看到了,还不得以为自己长鱼鳞藓了!”这鳞片像是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他想要把它掰下来,就是刺骨的疼痛。
“程三哥呀,程三哥你到底给了我个什么东西啊!”又想到程三郎说的,鳞片可以驱邪避凶,“不过跟自己关在一起的不都是那些被拐卖来的女孩子吗?怎么变成了妖邪鬼物了。”唐笑猜那双手就是关在同一个笼子里那个女孩的。正想着突然从外面传来一声尖叫,透着深深的恐惧。
“救命啊!鬼呀!”这是老头恭友道的声音,似乎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就听呼救声由远到近,恭友道慌不择路,竟然一头撞进了关押唐笑的这间木屋里。手里的灯笼一下子就把这漆黑的木屋照得亮堂堂的。
这时屋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唐笑第一眼就看向自己一个木笼子里的那个女孩,只见她缩在在另一边角落,正用自己的骷髅手碰着一只脚在啃食,在她身旁已经丢了一截的脚骨头了。唐笑的瞳孔倏地放大,那女孩没掉的双脚无不告诉别人,她正在啃食自己的双脚。
这时冲进屋里的恭友道又是嚎啕大叫:“鬼!你们别过来,不要吃我。”只见屋里的其他笼子的女孩也都在啃食自己身上的部位,有手有脚吃得是不亦乐乎,边吃边喊饿。恭友道不叫还好,一叫那些女孩的注意力全都击中在了他身上,爬在地上就往他爬去,木栅栏都被这些已经变得不人不鬼的女孩撕得稀碎。恭友道这回吓得连灯笼都掉了,顾不上再捡,转身就要再开门出去,只不过他似乎忘了自己为什么会躲进这间屋子。只见他一开门,才刚刚冲到门口,一个黑影扇过,脑袋就像皮球一样被打飞在地上,一声未喊,就死掉了。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那群女孩更兴奋了,嚎叫着朝地上的头颅扑去,纷纷争夺啃食起来,有想去撕咬老头身体的,就被那团巨大的合影给咆哮喝退了。
唐笑借地上的灯笼一看,那团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老头婆娘,那个肥胖的妇人。只是她现在的样子十分怪异,身子比头前见到时候又肿胀了一圈,翻白的瞳孔布满了血丝,嘴里竟然还长出了尖牙,就连手上的指甲也变成跟猛兽爪子一样。把自己老伴的脑袋拍飞后,这时候正抱着他的身体贪婪地吃着。
“哕!怎么跟丧尸片一样……哕,真恶心!”这场景看得唐笑是一阵反胃,把胆汁都给吐出来了。眼见那肥胖妇人三两口就把老头啃得精光,猛地抬头,那双泛白的眼珠子又盯上了唐笑。
“哇咔,还没吃饱么。”唐笑一个激灵就从刚刚被女孩打破的笼子里钻了出来,只见他刚刚从笼子里钻出来,妇人肥胖的身躯就把笼子给压得粉碎。唐笑也乘她还没爬去里,猫腰捞起灯笼就往外跑去,原本屋子里的那些女孩都纷纷避让开,好像都有些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