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这伤?”值班女医生看着陈明脸上夸张的爪痕,疑惑地问道:“这不像是被媳妇绕的吧?”唐笑在一旁尴尬地憋笑,好半天才在陈明幽怨的眼神中才强忍着笑意对医生说道:“那啥,我们是西城动物园的,他这是给老虎喂食时候不小心被老虎抓了!”
“大半夜地喂老虎?”女医生瞅了眼墙上的钟表,指针刚刚过三点整,难得今夜急症室很安静,她正打算偷懒打个盹,就冲进来这两个古怪的男人,要不是那胖子脸上确实带着伤,她都考虑是不是得给隔壁精神病院的老张打个电话,看看他那边有没病人偷跑出来了。
唐笑赔笑道:“老虎不是夜行动物么,晚上吃饭很正常。”
“这样呀。”女医生小心翼翼替陈明清洗完伤口,心里怀疑不过也着实想不出还有什么动物爪子能那么大,半信半疑地嘱咐道:“没什么大碍了,消个毒再打个狂犬疫苗。中间两道比较深得缝针,你带他去边上等着,一会会有护士来帮忙。”
“好咧,谢谢医生。”恭送完女医生,唐笑才扶着陈明到边上上坐下,张老道那张老脸又凑了上来了,“小子,你见着那妖怪了?”
唐笑没好脸色道:“没,你这老头一点都不靠谱,不是说还有十天半个月的才封印才会解开吗?这么这一天都没过去呢,你这打脸也打的太快了吧。”
张老道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呀,看情况确实还需要那么长时间才是,就是不知什么让她封印提前解除了。”
“夫君,或许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小鱼静悄悄地突然在唐笑脑海里出声,医院环境有些特殊,阴气重,这里的人都很容易见到鬼,所以她只好藏在唐笑身上,在他脑中说道:“应该是夫君你的原因。”
“我的?”唐笑在心中惊讶,又听小鱼说道:“应该是夫君你胸前那个鳞片搞得鬼。”
“三哥的鳞片?对了这鳞片破邪克妖。这么说还真是因为我的原因?”
“是的,妖的术法都不为天地正道,均为邪道,夫君胸前的鳞片专克妖邪,应该是让其失效的直接原因。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可能就跟我在屋子后巷感受到的另一股妖气有关了。”
这么细想唐笑也觉得小鱼说的不错,不过他可不会告诉老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反正这老头不知道,这口黑锅就归他了。给张老道分配了口黑锅,唐笑又贱笑道:“是吧,肯定是你学艺不精算错了时辰,害得我兄弟差点没命了,你说说该怎么补偿我兄弟?”
张老道被唐笑这么一念叨也觉得是自己出了差错,苦笑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还没想好,先欠着吧。”脸皮越来越厚的唐笑扯着虎皮拉大旗,又想到山城终归还是老道的地盘,让老道出马肯定更方便些,“对了,那妖怪你得帮忙找一下。特别是官面上的,你说琳子要是让普通人看见会不会很麻烦?”
张老道拍着胸脯保证道:“这你放心,老道我早就报备过了。”
“这玩意还有报备这么一说的?老
头你不会是官家的二五仔吧?”
“滚,老道我正儿八经的人民代表,国属特事局的特别顾问,关明正大的。专门协调灵异冲突事件的。”
“感情老头你还是个官呀,什么级别的?”唐笑这辈子打过交道最大的官还是街道办事处主任,张老道见总算有个身份能唬住他登时得意道:“享受跟地方上局长一个级别待遇,怎么样厉害吧!”
陈明倒吸一口凉气,唐笑不懂,他却很清楚,这山城是大城市,哪怕一个局长都是厅级以上,这可算是大官了,再一看自家兄弟还能跟老道谈笑风生,不禁感叹自己这个兄弟现在真是不得了了。
“你们哪位是病人呀?”三人正聊天身后就传来甜美的女声,等三人转头看去,那声音又惊喜道:“唐先生,果然是你呀,我在后面看就觉得像你。”
只见一个护士端着盘医疗器械来到唐笑身前,微笑地跟他打招呼。
“你是哪位?”这护士看着二十多岁,一张鹅蛋脸透着古典美女的味道,配上护士服别有一番韵味。让唐笑死死盯着看了许久,不过他可不是被美色所吸引,毕竟也是见惯美女的人了,觉得眼前这女人看着眼熟,但实在记不起来在哪见过了,砸吧砸吧嘴说道:“我们在哪见过?”
张老道则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笑脸搭上唐笑肩膀,笑嘻嘻问道:“唐小子,行呀,这么漂亮的姑娘也勾搭到了,你就不怕家里那位吃醋么?”
“什么跟什么呀。”
女护士也不在意笑笑道:“唐先生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救命恩人?”唐笑听得更迷糊,这是女护士突然抓起盘子里的一把剪子就朝唐笑的眼睛扎过去,狰狞地喊道:“我扎瞎你……”
事发突然,唐笑竟然就这么楞在当场,老道更是吓住了,谁能想到这么漂亮的小女孩突然就要行凶,以至于都没反应,眼看剪子就要扎进他眼睛了,却停了下来,接着护士又恢复了嬉皮笑脸道:“怎么样有没印象,想起来没?”
还别说,这么一吓唐笑真有眉目了,小声问道:“你是陈老板的女儿?陈……”
“我是陈霖呀!陈利是我爹,真是的,你果然都忘记我了。”小护士正是陈利的女儿陈霖,那位被玉簪中怨念控制的姑娘。此刻见唐笑显然已经忘了自己,正嘟着嘴一副幽怨的表情。
“陈琳!”陈明脑子里现在全是自家媳妇,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住了。被唐笑一巴掌拍在脑瓜子上,“是雨林霖,不是你家琳子。”
唐笑尴尬地陈霖笑道:“不好意思,最近事情实在太多了。”
那张老道一见两人还认识,坏笑地挤在唐笑边上问道:“这姑娘是谁呀。”
“就上次你昧钱的那户人家。”
“那个玉簪姑娘呀。”张老道对陈利还是有些印象,毕竟是坑唐笑的第一笔买卖,“可以呀,老道这是帮你英雄救美,是不是人家以身相许,你小子不认账了?行呀,你就不怕家里那口子吃醋?!”
“滚一边去。”瞧张老道贱笑贱
笑还装出一副佩服的神情,唐笑气得把老道推到一边,才继续问道:“这老头平时就是这么老不正经,你别放心上,对了我记得你原本不是在医院工作吧?”
“其实唐先生要是想要的话也是可以的……”陈霖小声嘀咕一句,唐笑可是吓得哆嗦着就缩到了张老道身后。登时把这位小姑娘逗乐了,微微一笑,像是故意的,双眼中透着一股勾魂的媚味,娇声回道:“嗯我工作刚换不久。我喜欢医院,特别是夜晚的医院。”
“护士的活也能随便给人做的?”不知是不是错觉,唐笑从老道身后探出头,隐约间觉得她的笑容透着丝诡异。不过没一会那一丝疑心也随着陈明的哇哇大叫被冲散了,这边陈霖已经蹲下来麻利地在给陈明脸上的伤口缝针了。
三人在医院又折腾了半宿,唐笑才跟陈霖告别要回家,不过这天注定他们没得休息的了,三人在车上才开上一段路,老道就接到了一个电话,随即就指使唐笑掉转车头往城东头开去。
“怎么了?有消息?”
张老道沉声说道:“东头酒吧街发现两具尸体,怀疑是妖怪所为,特事局来电话让我过去看看。”
“你是说?”登时车上唐笑和陈明都紧张起来。
“别瞎猜,还不确定是不是。”张老道虽然出声安慰,不过他也是心情沉重,这百年都不见妖怪了,哪有那么巧正好陈琳解除了封印,山城里就有人被妖怪杀害了。一时间车上寂静无声,只有伤愁的乐曲在车间回荡。
山城东面有条酒吧一条街,这里白天反而冷冷清清,不过一到晚上就热闹非凡,不过凌晨这个点街面上也早就没人影了。不过此刻街上一处巷口已经被警察重重围住,多年刑事经验的老李带着警校刚毕业的学徒在外围执守。
小警察赵思成此刻正不解地问自家师傅道:“师傅,为什么我们不进去?这里不是我们的辖区吗?那些人是什么人?”从接警到现在,他第一时间就跟着师傅来到现场,不过师傅只看了眼尸体就让他在外头守着了,谁也不让进。之后就来了许许多多的黑风衣人接管了现场。他们这些刑警反而只能守守警戒线,干起了平日里片警的活,从来好奇心重的他时不时还悄悄扭头向后张望。
李国忠,三十年的老刑警了,只是瞪了自己徒弟一眼,小声警告道:“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忘记了纪律了?”
“是。”新人还是听话,师傅声音稍一严厉就紧张地站直身体,不再敢东张西望。
师傅对徒弟还是很关爱的,随后又解释道:“不是不让你看,等再过几年,你师傅我退了,你就可以看了。”
“啊!那要等多久呀,师傅你这身体这么硬朗要退不还得好几年。”小警察赵思成刚打起的精神,又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瘪下去了。
这时一辆奥迪突然停在了警戒线外,从车上下来一个老头和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胖子脸上还缠着纱布,小赵连忙警惕道:“什么人!警察办案,不要靠近警戒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