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用力啊。”
“哦……好痛!”
“哎呀,你坚持住!”
……
李艳阳看着气汹汹的钟妙可满脸通红、手足无措,此刻的体育馆已经就剩下俩人了,今晚的排练钟妙可只教了大家一些基本动作就把众人驱散了,然后拉着李艳阳练到现在,李艳阳没看手表,但估计已经十点多了。
这哪是健美操啊?这是芭蕾还是杂技啊?李艳阳彻底无语了,这钟妙可仿佛终于抓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把他玩的气喘吁吁,李艳阳也纳闷,以前自己体能强着呢,跑个二十公里都面不改色,今天怎么几个动作就累的满头大汗呢。
“你搂着我的腰时候要用点力,差点摔到我!”
“还有,你托着我的时候手臂要端平,这才有美感。”
“还有还有,我站在你手上,你老抖什么啊,我都不痒痒,你还稳不住!”
趁着休息的空档,钟妙可又一条一条纠正李艳阳,李艳阳心里苦啊,但有苦又说不出,本来李艳阳看她就跟看干妹妹可心似的,就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但这一番练下来让他尴尬不已。
那小蛮腰,盈盈一握,细的像蛇精,那小屁股,弹性十足,虽然坐在自己的手臂上,但触觉也是十分明显,尤其她站在自己手上,李艳阳抬头看去,差点流鼻血,她穿着紧身的健美操服饰,就和贴身的比基尼一般,把各个位置勾勒的和没穿一样,李艳阳看得气喘吁吁,面庞发烫……那时候他满脑子就四个字:玄牝之门……
“姐姐啊,咱别练了,这个难度太大,我真怕把你摔到。”李艳阳哀求道,这么玩下去,太特么刺激心脏了。
其实一开始钟妙可心中也是尴尬的不行,只是装作大大咧咧不知道,从小就受艺术熏陶,她还真练过芭蕾,所以对于舞蹈上的异性身体接触一直没觉得怎样,但是一开始被李艳阳搂着,她还真是面红耳赤,只觉和小时候的感觉不一样,但当她忽然发现李艳阳的窘态,心中莫名一乐,本来还怕这无耻的家伙趁机占便宜,但她权衡过后还是决定试试,实在是李艳阳军训的表现太让她惊艳,只觉得这家伙是上帝派来的,绝对是最好、最有能力帮助她发挥自己无穷艺术细胞的舞伴。
此刻见他比自己脸皮还薄,心中欢喜不已,反而不尴尬了,也更加坚定要把自己这个加强版的健美操练成,到时候一鸣惊人。
“不行!必须练成!你答应过我的。”钟妙可哪里肯放过。
“……”李艳阳心里苦啊,一失足成千古恨,这要是换做陆兮和白洁,他肯定兴奋的不行,但是对上钟妙可这个小妹妹,他只觉自己的动作和眼神都是罪恶。
“算了,今天就练到这,你回去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咱们时间不多,就半个月,前七天得把分解动作练熟,到时候在串联起来,那时候更难,你得抓紧努力!”钟妙可又嘱咐一番,这才放过李艳阳,披上了外套。
李艳阳一天的折磨结束,只觉精疲力竭,长吁一口气,也准备回家。
“嘿!”
走出体育馆,见到李艳阳和自己分道扬镳,钟妙可气着叫了一声。
“咋了?”李艳阳回头。
钟妙可更气:“这么晚了,你不送送我?”
呃……
李艳阳一看天色,乌漆麻黑,路灯也颇为昏暗,点了点头。
“扑哧!”看着李艳阳当先走了出去,钟妙可笑着跟了上去。
李艳阳不解回头,疑惑的看向钟妙可。
“哈哈哈……”看到李艳阳的傻样钟妙可笑的更开心了:“我怎么感觉练个舞就把你这个大灰狼变成小绵羊了?”
嗯?李艳阳一愣,可不嘛,以前都是自己欺负小学妹,怎么被练被骂了一晚上,气势全没了?
想到这里李艳阳登时恢复了几分元气,笑道:“嗨,我就是觉得哄孩子太累了!”
“切,装吧,也不知道刚才谁叫我姐姐!”钟妙可嗤之以鼻。
“姐姐?怎么可能!”李艳阳努力回忆,自己好像是叫过,但哪里能承认,这学妹都叫不成了,再拔高她几分,以后还了得。
“哼哼,那是下意识的行为,我知道的,在你心里是很尊敬、很崇拜我的,小弟弟放心,以后姐姐会罩着你的!”钟妙可得意道。
“你?罩着我?”李艳阳惊讶。
“怎么的?不够格么?”钟妙可挺胸抬头,身高都拔高了几分,只觉自己十分伟岸。
李艳阳摇摇头:“不够大!”
嗯?钟妙可糊涂的看向李艳阳,然后就见这家伙盯着自己的胸脯。
“啊!!!”钟妙可惊呼出声:“我要杀了你!”
李艳阳哈哈一笑,拔腿就跑。
钟妙可追了半天,哪里能追到李艳阳,但突然见这家伙站住,反而一时不知所措。
“到了!”李艳阳笑着开口。
“到了?”钟妙可不解抬头,发现已经到宿舍了,登时一阵失落。
“哼!”钟妙可轻轻锤了李艳阳一拳,转身就上了楼。
李艳阳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白洁的门紧闭着,想来她已经睡下,只是桌子上还放着被盆扣上的饭菜,看着这一幕李艳阳突然一阵哽咽,他记得自己刚上小学的时候就是这样,妈妈每天晚上要出去献唱,他放学回家就会看到用盘子盖着的饭菜。
白洁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抽屉里放着一大堆器具,哪有勇气面对李艳阳,但很快她就听到一阵抽泣声,她惊讶不已,然后轻步走向门口。
今天的菜李艳阳吃得格外艰难,每一口几乎都是和着眼泪咽下,今天的生活,他无忧无虑,师父给他的目标也只是一个方向,就算他放弃了,也没有人会怪他,而干爹已经一飞冲天,家里金碧辉煌,身边莺歌燕舞,而母亲呢?
三十多年的岁月颠沛流离、支离破碎。一生受尽生活苦难,最后死于穷凶极恶,她怎么就等不到这一天呢?如果她能活到现在,干爹对她也肯定会一如往昔,因为他知道,干爹是个重情义的人,哪怕母亲并不漂亮,和干妈、干娘相比更是相去甚远,但他知道,妈妈是干爹第一个女人。
白洁早已把门裂开一道缝隙,细微的声音没有被发觉,然后她就看到李艳阳面色凄苦,机械般的嚼着饭,似乎对饭菜已经不知其味,但仍旧倔强的吃着。
白洁虽然不知道李艳阳怎么了,但她觉得心里堵得慌,只想上去抱住他,安慰他,于是走出房门,在李艳阳身边坐了下来,拉着他的手轻声问道:“怎么了?”
李艳阳晃神之间感受到白洁的温暖,看到她关切的眼神,只觉心中苦闷再也难以抑制,一头扎进白洁的怀里,嚎啕大哭。
李艳阳突然的动作弄得白洁手足无措,听着这个一直阳光的大男孩哭的痛彻心扉,她也觉的伤心不已,不断的抚摸李艳阳的后脑,安慰着不哭。
良久之后,李艳阳终于宣泄了心中的思念,止住眼泪,缓缓抬头,刚想说声谢谢,然后突然顿住,因为白洁胸前已经湿了一片,薄薄的内衣贴在胸上,里边的风光若隐若现。
李艳阳赶忙低头,白洁也发现了李艳阳的窘态,但这次却没有任何羞赧,只是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李艳阳长长呼了口气,终于不再觉得压抑,艰难的挤出一个笑脸,轻声道:“没事,想我妈了。”
看着李艳阳的比哭还难看的笑,白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妈妈……”
“她不在了……”
白洁心中一滞,倍感心疼,从小没父亲,母亲又早逝,这个孩子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童年?
“你和我讲讲她?”白洁轻声问道,她不是想让李艳阳伤心,只是她也曾经苦闷过,是这个孩子让她有了诉说的对象,她也想做他敞开心扉的对象。
“我妈妈是个善良的人……”
李艳阳悠悠开口,一点都没觉得伤心,因为妈妈是他的骄傲。
李艳阳浑然忘我的讲述母亲的一生,白洁不知不觉也潸然泪下,女人,真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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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过年了,我也想我妈了,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人生最大的痛苦,大家早点回家,多陪陪爸妈,人生短暂,莫留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