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见过这家伙和貌若天仙的秦副市长熟悉，谢晶都信了，因为这家伙说的太流畅太坦诚了，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简直跟背下来的一样。
不过虽然不信，心中还是莫名欢喜，觉得这个帅帅的家伙还是不错，但很快，想到方晓青的梨花带雨，又升起滔天怒意，哼，有钱人怎么了，管你到底是富二代还是官二代，管你认识副市长还是省委书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绝不能让你逍遥法外！
想到这里，谢晶下定决心，不过还是提醒自己此案关系重大，小不忍则乱大谋，必须循序渐进，于是道：“我可以和你聊聊么？”
“聊聊？聊聊可以，不过不能戴手铐，也不去公安局！刚好我饿了，你要是请我吃饭，我可以勉为其难答应你！”李艳阳说。
谢晶攥了攥拳头，重重点头！
李艳阳心中狂笑，说：“不过西餐别吃了，太有情调了！”
谢晶心中爆骂，西餐？想的美！
李艳阳倒不是自恋，实在是那些女人就喜欢带自己吃西餐，偏偏他还不大喜欢。
谢晶带着李艳阳很随便的找了个小吃部，李艳阳心想警察忒小气，不过倒不生气，因为小吃部的味道往往比什么星级酒店做的都香，他不挑剔。
菜一上到，李艳阳毫不客气就开吃起来。
“来，我敬你一杯！”谢晶以茶代酒，说。
李艳阳微微一愣，不解道：“为啥？”
谢晶尴尬一笑，道：“我被领导骂了！也知道错怪你了，希望你别生气哈，你不知道，我们警察也不好做的，接到报案，必须行动，不然的话要是真案子，被嫌疑人跑掉就完蛋了！”
李艳阳这才明白，合着是来给自己道歉的，笑着摆摆手，举杯碰了一下：“理解理解！”
谢晶看到李艳阳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心中更气，但面上依然微笑着。
“听你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啊。”谢晶问。
“东北那旮沓的。”李艳阳很标准的说。
“哦，家里做什么的？”谢晶问。“做点小生意。”李艳阳说。
“小生意？我觉得不会太小哦........”谢晶说。
“嗯？你怎么知道？”李艳阳问。
谢晶摆出一个自认为很舒服的笑脸，道：“直觉！女人的直觉！”
“哟，厉害厉害！”李艳阳比了个大拇指。
“其实我家也是做生意的，不过卖点水果，和你家肯定比不了。”谢晶开始发挥自己的书本知识，和罪犯建立某种潜在的联系，让他们觉得和你亲切，只是很关键的一步。
李艳阳果然表现的很惊喜，道：“是吗？不过也差不多，我家也是卖东西。”
“哦？那你家卖什么？”谢晶问。
李艳阳道：“钢铁啊，还有硝石，硫磺木炭什么的。”
谢晶有点不解，不对啊，他家应该是大生意啊，于是惊讶道：“啊？卖这么多啊？那利润不太好吧？”
李艳阳摇摇头：“很好的！”
“是么？”谢晶不信。
“真的，我跟你说，可怪了呢，你分着卖就不赚钱，但是要合起来卖，那可贵着呢！”李艳阳神秘兮兮道。
“合着卖？”谢晶开始好奇了。
李艳阳点点头：“是啊，把硝石，硫磺还有木炭磨成面，然后把他们用钢铁包起来，卖的可好了！”
“啊！”谢晶突然大叫一声。
看到李艳阳喝汤的嘴角难掩笑意，谢晶突然明白自己被耍了，暗骂自己糊涂，硝石、硫磺、木炭，那不是做火药的东西么，在包层铁，小了是子弹，大了那就是炮弹啊！
能不赚钱么？那特么是军.火！
谢晶愤怒了，白浪费了半天表情，还装了那么久，合着被耍了！
“我把你当朋友的！”谢晶说。
李艳阳尴尬一笑：“好吧，那我就告诉你真正的生意！”
“什么？”谢晶问。
“我家有个实验室，加工化学品。”李艳阳说。
“药材？”谢晶知道东北药厂不少，什么哈尔滨制药厂，什么吉林某某药业的，多的很。
李艳阳摇摇头：“有药丸，但多数都是冰糖。”
“冰糖？”谢晶疑惑道，这东西利润不大啊。
“是啊，冰糖，我告诉你这东西包装就更简单了，你包个塑料袋，或者用纸包也行，拿到夜店去，买半斤都不成问题！”李艳阳骄傲道。
呼呼呼.......
李艳阳说完就见谢警官胸前起伏不止。
“你又耍我！你是不是想说你家还卖一样东西！”谢晶已经不掩饰怒火。
“什么？”李艳阳不解了。
“女人！这东西包装更简单了，都不用包装，一丝不挂，喝酒就行了！”
“咳咳，那个.......谢警官真是见多识广！”李艳阳汗颜。
谢晶一拍桌子：“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家有钱有势就能逍遥法外！”
意识到李艳阳耍自己她就明白了，这家伙对自己没有好感！为什么？再明显不过，杀人犯会对警察有好感么？用咪咪想都知道！
“诶！早说么！直接说明来意不就好了，搞得我还以为你要跟我处对象呢！”李艳阳笑着说。
“你.......想得美！”谢警官气到了。
李艳阳点点头：“就是，你想得美！”
.......
“你说，你为什么杀人？方姐多可怜的人，她和你无冤无仇，你怎么能下得去手！”谢晶质问道。
方姐二字一出，李艳阳瞬间神色暗淡，一股抑郁之气再次被激发，堵在胸口，分外难受。
在法律的角度他不会承认自己杀了方姐，但当面对的不是警服，不是法院，他做不到出口否认，因为这会让他觉得罪恶，他会觉得愧疚，这愧疚只是对方姐，他不仅杀了她，而且是两次。
做鬼都没有放过她........
“你说话啊！怎么不说了？愧疚么？”谢晶看到李艳阳的表情更加坚信无疑。
李艳阳不置可否，神情一暗，低声道：“我不想说，你也别再和我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