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包厢,李艳阳如饿死鬼一般点了六菜一汤,秦淼听到又是排骨又是鸡的,还要了一个什么黄鳝汤,只觉李艳阳像个乞丐。
“你多久没吃饭了?”服务生退去,秦淼问道。
“这些都是给你点的。”李艳阳笑道。
“给我?谢谢了,不用。”秦淼道。
李艳阳微微一笑,道:“你最近是不是经常感觉疲乏,有时候头晕眼花的?”
“你怎么知道?”秦淼吃惊道。
“因为你气血不足,刚才我点那些都是补气养血的东西。”李艳阳道。
秦淼愣住,突然觉得心里一暖,还有一些愧疚,原来他真的是给自己点的。
“是不是很感动?”李艳阳得意道。
不知道为什么,秦淼总觉得李艳阳是个好人,但每当这种念想一出来,就会被他的吊儿郎当所打败。
“本来是有,现在没了!”秦淼也学会了,反正躲不开,倒不如像他一样。
秦淼本来想气李艳阳一下,就像他总气自己一样,但很快秦淼发现自己又失败了。
听到她的话李艳阳竟然满意的点点头:“我这人最不喜欢被人感恩戴德了,那样会很有压力,所以没了那是最好。”
秦淼无奈了:“你可以正常点说话么?”
李艳阳闻言点点头:“可以啊!”
“那你就正常点!”秦淼说。
“哦”李艳阳答应了一声,然后突然眼神变得极其温柔,甚至还有些含情脉脉。
“淼淼,你要多注意休息,长征不是一天走完的,这市长也不是一天就干好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不能太拼!身子要紧呐!”李艳阳很认真的说。
秦淼呆若木鸡,她知道李艳阳说了一大堆话,但对后边那些根本就没听清,因为他被那声淼淼给震住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李艳阳又很正经的关心道。
“哪都不舒服,你......你还是别正常说话了......”秦淼败了。
哈哈哈哈......
李艳阳大笑出声:“所以啊,有些心里话不能说出来,是吧?”
秦淼刚要点点头,但突然听到心里话三个字,愣了一下,她感觉自己要感冒的,一会冷一会热,还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以后不许叫我老婆和淼淼!”秦淼道。
“还有呢?”李艳阳问。
“还有?没啦.......”秦淼疑惑道。
这时服务员又进来了,秦淼赶忙侧了个头,因为口罩和眼镜都摘了。
李艳阳以为菜来了,结果发现服务员是来倒茶的,李艳阳说了声谢谢,服务员退了出去。
“来,秦秦,喝茶。”李艳阳把其中一杯递到秦淼跟前。
秦淼呆呆地看着茶,终于明白了那句还有呢的含义。
“怎么了秦秦?”李艳阳很无辜的问道。
“没事!”秦淼咬着牙说了一句话。
“以后你不许在公众场合这么和我说话,还有,电话里也不行!”秦淼觉得已经没办法了,只能把影响降到最低。
“好的!”李艳阳笑嘻嘻的说。
“你找我真的有事么?我是说正事!”秦淼强调了一句。
“哦对了,我要和你反馈一个问题。”李艳阳道。
“什么问题?”秦淼每一次问话都很紧张。
“古玩街你知道么?”李艳阳问。
秦淼点点头,她是土生土长苏杭人,自然知道。
“那里的路不平!”李艳阳道。
“路不平?是有人为破坏么?”秦淼问。
“不是,我不是说坏了,那刚修过,但是东高西低,是个小漫坡。”李艳阳道。
“不可能,我去过的,哪里有坡。”秦淼记得前两天还路过那里来着。
“肉眼看不出,但确实有。”李艳阳道。
“肉眼看不出?那你怎么看到的?”秦淼问。
李艳阳早知道就会有这种问题,道:“我那天和朋友去那街上玩儿,把车就停在路边了,结果忘了拉手刹,车子溜车了,刚好后边冲出个五岁的小女孩,然后......你猜怎么着。”
李艳阳正在讲述自己编好的故事,突然发现秦淼很配合的紧张的看着自己,卖了个关子。
“怎么的?”秦淼紧张问道。
“咔!”李艳阳喝了一声,伸出了右脚:“关键时刻,我一伸脚,把车挡住了。”
秦淼瞪大眼睛,看着李艳阳的脚:“你没事吧?”
李艳阳摇摇头:“只是有点骨裂,问题不大。”
“啊?”秦淼吃了一惊,都骨裂了还问题不大?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但如果被我没挡住,那小姑娘估计就......”李艳阳没有说完,因为有些时候,话不说完效果更好,因为这个想象空间有时候比词汇更有效果。
秦淼点点头,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道:“民生问题我是要管的,但修路需要审批,我回去提议一下。”
李艳阳点点头。
随后饭菜上来,两人就吃了起来,李艳阳还很有风度的给秦淼盛了一碗汤,秦淼说了声谢谢。
李艳阳回了一句不用客气,都老夫老妻了。
从那开始秦淼就不说话了,安静的吃着李艳阳给她点的补气养血的食材。
临别的时候秦淼犹豫一下,还是问了一句用不用送你回家,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她敢肯定李艳阳会说用,但想想他除了说话讨厌一点以外也没什么缺点,所以就准备辛苦一下。
但让他意外的是李艳阳竟然拒绝了,她突然不解,因为搞不清为什么,更搞不清为什么自己无论怎么说话都猜不中他的意图。
但很快她知道答案了,李艳阳说亲戚来了要多休息,不宜辛劳.......
整个回家的途中秦淼都是红着脸的,她想问他咋知道的,但这话不能问,这一问啊,没个半小时怕是说不完,关键是也难以启齿。
当晚李艳阳让楚中天转达鲁耀文,说秦淼已经同意了,等着修路就好了,但没忘提醒一句,该张罗街坊凑钱了。
楚中天答应一声,然后告诉李艳阳明天抽空过来,李艳阳说这几天有事,得过几天能去,楚中天听说他有事,心想也不急,于是就说好。
第二天,楚中天就变得孤独了,李艳阳不来了,皇甫月也走了,因为她要带着学生去京都,同京都大学进行学术交流。
整个苏杭大学去了不少人,大部分学院都有代表,胡文举终于有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和皇甫月坐在了邻座。
“皇甫老师,李艳阳最近经常去你家?”胡文举问道。
皇甫月不知道胡文举怎么知道的,但还是诚实的点点头。
“皇甫老师,说句不当说的话,您可要注意影响啊。”胡文举小声道。“影响?什么影响?”皇甫月不解。
“你不怕被人知道,说你们师生关系不正常?”胡文举道。
“不正常?”皇甫月还是有点不明白。
胡文举笑着点点头:“你们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学生,按理说走的近点没什么,但毕竟一男一女,还总把他带回家,这样被人知道会传的风言风语的.......”
皇甫月登时明白了,突然感觉有些可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怕,但听着好像很可怕,要是被大家都议论,那是很不好啊。
“可是他去我家是为了和外公交流。”皇甫月解释道。
“和......和楚教授?”胡文举心道果然,但面上还是很平静。
“是啊。”皇甫月点点头。
“他们交流什么?”胡文举问道。
皇甫月摇摇头:“他们在外公的书房交流,我也不知道。”
胡文举心里咯噔一下,他猜到了,但又害怕自己真的猜对,此刻听到皇甫月的话不禁有些担忧。
胡文举故意一笑,随意道:“他们还能交流什么,无非就是古文学呗,怎么,这也不让你听?”
皇甫月闻言点点头,她也总觉得奇怪呢,说道:“是啊,总是神秘兮兮的。”
胡文举心中巨浪翻滚,没错了,李艳阳在医科大学抓鬼他是亲眼所见的,这些天他还特地叫人调查过,这李艳阳来到苏杭不久,已经在玄学界小有名气了,帮过企业家布过风水,步行街算卦赚了好几票,甚至还和拨云派有些冲突,只是不知为何被肃宁知晓,示意拨云派息事宁人,当然,这些东西一般人都不知道,甚至李艳阳自己都不知道,但有些人知道。
随后胡文举又看似随意的问了一些问题,但没有从皇甫月口中找到任何线索,只是他过于谨慎,也不知组织让他来找的东西是一种古怪的文字,否则若真问起文字,对外公和李艳阳之间的探讨全然不知的皇甫月怕是真的会说出来。
皇甫月等人起飞没多久,一辆从北方飞来的飞机落地了,欧阳凤全副武装,只带了一个助理。
“师父?咱们接谁啊?”被李艳阳拉来的龙天泽看着出来的人群问道。
“接个明星。”李艳阳一直盯着里边,生怕漏过了被这个阿姨姐姐威胁弹小-J.J。
“明星?男的女的?”龙天泽很配合的两眼放光。
“废话,男的我会接么?”李艳阳责怪一声。
“女的?漂不漂亮?”龙天泽又问。
“废话,不漂亮我会接么?”李艳阳又问了一句。
龙天泽不说话了,和李艳阳说话纯属聊天打屁,他根本没当真。
但是,直到欧阳凤在李艳阳强烈的挥手下走了过来,龙天泽呆住了,过了很久,直到李艳阳和欧阳凤聊了几句天他才缓过神儿来。
但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就在这时他灵机一动,想起了贾天才老和自己吹嘘他是如何讨得白洁欢心的,于是脱口叫道:“师娘好!”
正笑着调笑李艳阳的欧阳凤突然愣住了,然后看着李艳阳身旁这个男人,不解道:“你在和我说话?”
李艳阳也一脸惊恐的看着龙天泽。
龙天泽刚有些惶恐,但他记得贾天才说别看师父师娘当时不高兴、难为情,实际心里舒服着呢,于是嘿嘿一笑道:“师娘好,我叫龙天泽,是师父的二徒弟,欢迎您来到苏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