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仁嗤笑一声,齐王现在走的是阳谋,还是让人无法避免的阳谋,他今日不得不配合齐王的阳谋,临走了,还要挑拨一把,他是护短,却不会盲目的护短,真当他对张扬算计,就敢对其他王爷呢!
周书仁心道,刚才齐王说他活的最明白,这是讽刺他呢,汪苣的关心是真心的,心里一暖,摇头道,“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汪苣仔细瞧着周书仁,他们关系不错,他觉得周书仁这话是反话,目送着周书仁上马车,周书仁越平静越说明心里压抑不好受,汪苣叹了口气才离开。
齐王在户部等周书仁,还和周书仁聊了几句,消息飞快的传开。
周家,竹兰接过丈夫换下来的官服,“容川中午来的,本想留下来等你吃晚饭,国公府刚才来人接走了。”
周书仁挑眉,心情好了不少,“他出宫就来了?”
竹兰脸上也有了笑意,“是,回侯府后立马就来了。”
周书仁笑容深了,“这孩子的心里一直将自己当做周家的一份子。”
屋子没外人,竹兰递过换的衣服道:“我们在他的心里不是父母胜似父母。”
周书仁心里是欣慰的,“这孩子是好孩子。”
“我希望他一辈子都不要变。”
周书仁换好衣服,“很难。”
这一次的经历,昌廉会成长,容川的成长会更迅速,周书仁有些心灾乐祸的笑着,容川成长后会更加为宁家未来考虑,皇上心里一定不舒服,该!
晚饭,周书仁不想一大家子一起吃,所以只有他们两口子,周书仁瞧着菜色,“都是我爱吃的。”
“是啊,中午的时候被秀了一脸,晚上我也想吃些好的。”
周书仁低声笑着,“等有机会的,我们也秀。”
竹兰也乐了,“对了,还有冉浔下午来的,这孩子要留下来住几日。”
说到这里,竹兰就想笑,这小子自己带着行李来的,大有住到明腾回学院的意思。
周书仁摸着胡子,“冉正不允许,冉浔不可能过来,冉正是通过孙子传达意思,冉家和周家不仅是姻亲也是盟友。”
竹兰点头,这也是她下午笑容多的原因,“冉家现在是真低调。”
周书仁给媳妇夹了鱼,“他已经让他大儿子离京城远远的,他上次透露的意思,还想将小儿子送出京,京城不安定下来,他是不准备让两个儿子回京的。”
竹兰感叹,“他是有底气这么做,只要太子继位,他的两个儿子一定会得到重用,所以进京不难。”
相对于太子后院的势力,冉家与齐家断了来往显得单薄,谁让冉家也不是世家,对于太子却是好事,哪怕重用,冉家想起来也要时间,太子可以放心的用。
周书仁,“那都是太子继位后的事了。”
竹兰也就打住了这个话题,的确还很遥远,目前太子还没继位。
太子府,太子独自坐在书房内,他一直在父皇的眼皮下,尤其是今年开始,父皇走到哪里带他到哪里,只有回到府内,他才能独自待着思考更多的事情。
太子查到的消息不多,他忌惮父皇所以不敢有大动作,谁动的手,哪怕父皇没动作,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猜测,父皇的儿子中,只有他最了解父皇。
太子想到容川,父皇疼爱小儿子,可在江山面前,还是靠后的,这次固然有手心手背都是肉,可父皇更多的是为了平衡,尤其是打算要对冯家下手的时候。
然后只剩下陈家,为了平衡,宁家,不,现在宁家已经下水。
宁侯府的马车上,宁绪看着脸上依旧带着笑的儿子,他是真将容川当儿子养的,抬起手摸着了摸容川的头发。
容川侧头,“爹,你怎么了?”
宁绪笑了笑,“没什么,我知道有些感慨,过几个月你就要成亲了。”
容川笑眯眯的,“今日皇上也说了,还说要送儿子礼。”
宁绪手顿了下,容川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高兴有礼物,却不知道这是补偿,“那你可要谢谢皇上。”
容川今日又和三哥说了外派的事,有些不死心的道:“爹,我想外派出京。”
宁绪心里苦笑,容川要真是他儿子,他当然高兴儿子有想法,也乐得为儿子未来打算,可容川不是,皇上的年纪大了,自然不希望容川离开,真要是万一有什么事,连容川最后的面都见不到,当然还因为容川是皇子,不能离京。
容川见爹没说话,还想努力一把,“爹,大堂哥的能力有限,二堂哥身体不好,宁家孙子辈还太小,目前宁家只有我,爹,我应该撑起宁家,就像三哥一样。”
宁绪感动啊,宁家中间有断层,容川如果真是他儿子该多好,可惜不是,闭上眼睛不回应。
容川泄了气,这次遇刺,他就知道想出京更难了,谁让他是独苗苗,只能在京城慢慢熬了。
次日,一大早宫中的女官就到了,皇后定了两日后去皇家寺庙祈福,邀请了官眷一起前去。
竹兰送走女官有些想不通皇后的举动,她还是要去的,受到邀请,那是地位的象征,皇后不是谁都会请的。
竹兰叫来雪晗,刚才女官提了雪晗,“你也跟着我一起去。”
雪晗皱着眉头,“娘,现在没有大灾,也没出什么事,皇后为何去祈福?”
竹兰觉得和容川有关,皇后的名声一直好,她见过的皇后,她觉得皇后不仅有城府,也是有脾气的,“娘也不知道,不过,到时候要多加小心一些。”
一个时辰后,陶氏上门,陶氏来直接问,“你可受到邀请?”
竹兰点头,“嗯,你也去?”
陶氏点头道:“谁让我是汪家的长媳。”
这邀请可不看品级,陶氏品级不高,可陶氏代表的是汪氏一族。
竹兰沉思道:“皇后邀请了不少官眷?”
陶氏点头,“我得到的消息京城四品以上的官眷基本都受到邀请。”
竹兰心里也直打鼓,“这事看来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