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兰不知道早朝的事,她很忙,出宫就派人出京查看三个庄子,还要将自家捐赠的物资准备好。
她刚到家就接到了不少捐赠的单子,宁家是太后母族,自然紧跟着太后走,冉家是冉妃母族,给的也利索。
只是冉家的底蕴还是差了些,在捐赠的单子中不显眼了。
这一次捐赠是以家族为单位,宁氏一族低调底蕴深厚,竹兰看到捐赠的单子十分的感慨,光银子就捐了两万两。
捐赠的单子要统计出来,竹兰交给了儿媳妇和孙女,都是她培养出来的,的确帮了她很多忙。
刘佳回了娘家,陪着马氏回来的。
刘佳将娘家捐赠的单子递过来,“奶奶,这是刘家捐赠的物资。”
竹兰拿起来扫了一眼,难为刘家了,刘佳嫁过来差不多掏干了刘家的家底,去年温家带头捐了一把,她办赏画刘家也捐了一些,这一次又捐,刘家不容易。
竹兰拿起笔在单子上划掉一些,在马氏诧异的目光中道:“这些就够了。”
这份单子一看就超过了刘家承受的范围。
马氏耳朵一红,哎,讲究门当户对,刘家在周侯的姻亲中还是差了一些,为了让女儿两面好看,这份单子是她绞尽脑汁想的,如果不是有二儿媳妇,单子会更不好看。
刘佳松了口气,她不同意娘为她撑面子,娘就是不听。
赵氏扫了一眼,低头继续记录,心里却想着女婿,哎,不在京城也要捐的,免得落下口实。
竹兰忙到晚上,额脖子都要僵住了,看着厚厚的单子,工作量不小。
周书仁回来拿过记录好的册子,翻看后不意外,“今日光银子就捐了十二万两?”
竹兰揉了揉脖子,“是不是很多?”
“的确很多。”
竹兰冷笑一声,“现在最缺的是物资,物资中粮食最紧缺,有些人真会使绊子,光捐银子,粮食等物资一点没有。”
周书仁挑眉,“果然不消停啊。”
“还好我们经营这么多年打下了盟友基础,加上你的身份,得到捐赠的物资还不错。”
周书仁放下册子,“他们一定想不到,你很缺启动银子。”
竹兰脸上的冷意没了,笑的眉眼弯弯,“是啊,他们算错了,有了启动银子,我能买庄子,能买地,还能建暖棚等,其实我最缺的反而是银子。”
周书仁勾了勾嘴角,“明日我再刺激刺激温老大人,银子会更多。”
竹兰,“嗯,我相信你的演技。”
周书仁给媳妇按摩脖子,“你也别太累。”
“有太多人等着看我笑话,好向你落井下石,第一家民间孤儿院,我一定要办的漂亮。”
周书仁眉眼温柔,“好。”
次日,早朝周书仁就黑着脸,温老大人眯着眼睛,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可从轻松的态度,就能看出老大人的好心情。
温家一派,还有不少人没捐,今日见周侯脸色难看,以为计策成了。
太子同情的看着外公,吃了不少亏,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早朝结束后,温老大人还对周书仁点头示意,然后带着人离开了,脚步那叫一个轻快。
周书仁站着没动,汪苣凑过来,“出了什么事?”
周书仁淡淡的道:“有的人记吃不记打。”
汪苣,“嗯?”
周书仁的声音太低,没人听见,示意汪苣跟上,等二人出了宫,周书仁才将捐赠的情况说了。
汪苣,“这是等着看周家的笑话呢!”
杨氏当差,随着传播的速度早晚会传遍各州,民间孤儿院办好了是功,办不好,对周家的打击不小,什么都是双刃剑,尤其是女子当差,现在刚开始就风波不断,如果真的没办成,他真为周家担心。
周书仁见汪苣一脸严肃,“怕了?”
汪苣按了按眉心,“我派人回去再准备一些物资。”
周书仁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不用,其实民间孤儿院很缺银子作为启动资金,温家的算计反而帮了我娘子,不过,的确需要汪家帮忙,我娘子已经派人去各州买庄子,汪家人脉在的州帮忙打点下。”
汪苣回神了,“你是怕温家回神私下阻拦?”
“嗯,现在先让他们洋洋得意,趁机打时间差,先将庄子都采买了。”
昨晚他和媳妇写了不少信,哎,周氏一族起来的还是太慢了,周氏一族要是有子弟在各州当官,他们办事也更轻松一些。
汪苣对杨氏的信心并没有多少,从小养成的观念轻易不会改变的,汪家信任的是周书仁,认为周书仁背后操控,哪怕周书仁各种吹杨氏如果好,汪苣听得多了,认为是周书仁太爱重杨氏吧了。
现在听周书仁说都是杨氏的主意,愣住了,“你没骗我?”
周书仁翻白眼,“我娘子真的一点都不比我差。”
娘子用自己的能力让整个皇室信任啊,皇室再信任他,也不会因为他信任娘子,娘子用实力证明了自己。
汪苣有些恍恍惚惚,尤其是听了后面的一些计划,心里复杂极了。
周书仁哼了哼,这才哪里到哪里,娘子编的书还没公布天下。
周家,李氏皱着眉头,“娘,今日捐银子的更多了,你看看银票。”
竹兰挑了挑眉头,对苏萱道:“你派人带着银子去采买玻璃,然后找建暖棚的工匠。”
苏萱,“我这就安排下去。”
随后竹兰又对女官道:“还需要你坐镇去庄子收物资。”
女官得了太后的旨意,听从周侯夫人的话,她代表着太后,由她盯着物资入库,没人敢在物资上动手,“是。”
李氏扶着娘坐下,“儿媳以为办个孤儿院很容易呢!”
这才两日,她就忙到头晕了。
竹兰,“万事开头难,日后就好了。”
顿了下,对赵氏道:“将账册都记录清楚,每一笔银子都要详细的记下出处。”
赵氏的心最细,记账最合适了。
酒楼,昌礼一晚没睡,救下的男孩发烧了,儿子昨晚也发了热,喝了汤药,他不敢休息的守着,抬手摸着儿子红红的小脸,心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