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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的手还摸着,唐枣却是一点儿都不害羞。『雅*文*言*情*首*发』
她静静看着师父的双眸,眼睛一眨不眨。一时鼻头一酸,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只是哭,没发出声音,只是双臂环着师父的脖子,一言不发。
……她的师父。
入手的感觉细腻温滑,滑嫩极了,重羽极为满意。他不舍的揉着那处,另一只手则是沿着那纤匀的脖子抚上了她的脸,如他所想,娇娇小小的,这脸颊,也不过是巴掌大小。
“多大了。”重羽的声色清冷,语气却是比方才稍稍柔和了一些,但与之前的师父相较,还是冷漠了许多。
“十六。”唐枣回神,如实回答。
这年纪有些小。重羽没出声,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脸,待抚到她的眼睛,却是眉头一皱。
“湿的。”重羽淡淡吐出二字。
唐枣想去擦泪珠子,可是已经晚了,她静静瞧着师父,没有说话。
“哭了。”重羽笑了笑,听着却有些瘆人,“嫁给一个瞎子,委屈了?”
唐枣本就伤心,如今听着师父说着这二字,更是难受极了,一颗心立刻便揪了起来。她不顾这只是初见,双臂缠着紧紧的,脸颊更是埋在他的胸口处,小声却清晰道:“不许这么说。”
不许这么说自己。
反应有些奇怪。可是怀里的小姑娘却是靠得愈发的近,发丝蹭着他的脖子,痒痒的。他素来虽然不近女色,可怎么说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这般软玉温香在怀,自然有了反应,只是还是保持一贯的语气,淡淡道:“那是什么?”
她哭,不是因为嫁给了一个瞎子觉得委屈,难不成是因为……他没有同她洞房吗?
这般想着,却是问了出来。唐枣一怔,原是难受的心情一下子觉得有些发笑,忙摇头解释,“不是,只是……”她靠得近了一些,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一起,可是如今这般赤|条|条,又是大白天的,不禁有些羞赧。
“只是什么?”
重羽继续问着,似是固执的想要知道她为何哭。
唐枣咬了咬唇,半晌才道:“我……我冷。”
这答案有些意外。
重羽低头,虽看不见她的模样,不过掌下的肌肤娇嫩,摸着的确有些微凉。他松了松手,将她放开。唐枣从师父的怀里起来,环着自己的身子,她低头看着地上的衣裳,大抵是师父力气太大,如今已经被撕碎了,不能穿了。
“衣服在衣柜里。”
唐枣一怔,瞧着师父的薄唇,此刻已经紧紧抿着,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唐枣虽然不大喜欢师父待她这么疏离,可如今只要能静静瞧着师父,便已经知足了。
“嗯。”
听言,唐枣打开衣柜,不过里头都是师父的衣服,哪有适合她的。可是……唐枣拿着袍子的手一攥,一下子明白了——师父现在同意让她穿他的衣服,是不是就说明,他已经开始慢慢接受她了。
唐枣弯唇,忍不住笑了。
唐枣穿好衣服,将袖子撸高了一些,露出两截白嫩的藕臂,走到师父的身侧,知道师父看不见,便想伺候师父用膳。
哪知重羽面色一顿,问道:“嫁给我,觉得委屈吗?”
“我……”
“若是不愿,我待会儿便写休书给你。”这亲事本就是一场玩笑,虽然昨日成亲了,可他到底没有碰过她。
唐枣急了,忙伸手攥着他的袍袖,连连摇头,“我不要。”她才不要离开师父。
“还是因为我刚才摸了你?”
唐枣耳根子一热,半晌才支支吾吾道:“如今已经成亲,你……你就是我的夫君,我没犯错,你就不能休我。”
语气听着,倒有几分小孩子心性。不过也是,她本就是个小姑娘。重羽的下巴紧绷着,一双眸子漆黑如墨,极为好看,“你想要什么?”
她想要什么?唐枣不知道师父为何会这么问,想了想,如实道:“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留下你身边……照顾你。”
这倒是新鲜。重羽弯了弯唇,可这笑意却不是因为开心。他缓缓侧过头,看着唐枣的方向,许是离得有些近,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气息声和她身上的味道。
从来都是想着离他远远的,却不料有这么一个小姑娘,却说想留在他的身边照顾他。en8.
“外头的传言,你可曾听过?”
“没有。”她不知道什么传言,只想留在师父的身边。
怪不得,想留下。
重羽想:的确,他虽然眼瞎,可到底还是重柳山庄的庄主,这小姑娘没有听过那些传言,自然不知道他有多可怕。他不知道她留下来是为了什么,可如今,他可是让她自己选择的。
他给过她选择的机会。
见师父不说话,唐枣也不再扭捏。她直直的看着师父,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语气缓慢却清晰道:“我留下来,是因为我们已经是夫妻,你是我的夫君,可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喜欢你。”
·
扶宴听闻,那他师兄这几日胃口不错。
的确,有娇妻在侧,日日洗手做羹汤,如此贤惠温婉的,倒是让人羡慕不已。想那小姑娘这般的年纪,只该受尽家人的宠爱,如今却是早早嫁了人,伺候这性子暴躁、阴晴不定的夫君。
当真是可怜。扶宴再一次叹息。
不过新婚的头一日便是分居两处,却是个不大好的兆头。
扶宴正愁着,却见身后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想来猜到了是谁,瞬即俊脸染笑,转过身子道:“回来了?”
“兄长。”扶宴一身红衣色襦裙,身量高挑,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像是弱柳扶风。尖尖下巴,巴掌大的小脸却是五官精致,如今正是美眸含笑,语气慵懒道,“玩够了,自然是回来了。”
扶宴知道,他这妹妹一直因师兄成亲之事耿耿于怀。可是,他这个当兄长的,哪里舍得让自己的宝贝妹妹往火坑里跳啊,然而最重要的……
“回来便好,早些回去休息。”
扶月看着眼前的兄长,心中颇为不快,“听说是个小丫头,是你选的?”
扶宴挑眉,“不,这媳妇儿当然是师兄自己选的。”毕竟是终身大事,他只不过是当师弟的,又不是人家爹爹。扶宴见自家妹妹一副不大相信的样子,继续道,“师兄说,合他的胃口。”
人家小姑娘身上的味道好闻,他便选了她,如此选妻,当真是稀奇。
扶月本是不信的,重羽是什么样的人,她哪里不知道,不过听了这后半句话,却是信了。她想到刚才过来的时候,下人们正议论着,说着这庄主夫人厨艺了得,日日为庄主下厨做菜,而庄主,却是一次脾气也没有发过,至少……没有掀桌子。
这委实出乎她的意料,却让她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事实——他成亲了,娶了别的女子,而且是心甘情愿的。
她扶月怎么说也是一个骄傲之人,虽然喜欢重羽多年,可人家看不上她,她自然也不巴巴的贴身去,只是……到底还有几分失落的。
“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好?”扶月垂着眉眼,丧气道。
这般失落的妹妹,扶宴可是头一回看到。他知道扶月对师兄的感情,终究是小姑娘,再如何的骄傲,还是会难过的。
扶宴心疼,伸手抚了抚扶月的脸,声色温和道:“谁说的,我扶宴的妹妹,自然是最好的。”
听得扶月轻哼一声,不悦抬眼:“那为何我十七了都不曾有人来求亲?”
她自诩美貌,除了脾气娇纵了一些,有哪一点不好,可是……她身边当真没有男子追求过,要不然,她也不会看上自小一起长大的重羽啊。
这……
扶宴语塞,可更多的是心虚和愧疚,许久才低声道:“就这般急着嫁人?”
扶月狠狠瞪了他一眼,“难不成兄长你一辈子照顾我吗?”
“不好吗?”扶宴脱口未出,却有些不大开心了,难不成他这妹妹嫌弃他了?
哪里好了?扶月皱眉,诚实道:“如今重羽已经成亲了,兄长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媳妇儿了。”她要嫁人,兄长要娶妻,这是天经地义的,饶是兄长宠她,也不能宠她一辈子吧。
看着难得一本正经的妹妹,扶宴笑了笑,将手收回,半晌才道:“我会考虑的。”
·
夷澜居内难得安安静静的,扶宴双手抱臂看着心情不错的师兄,反观自己,便心中有气。
“新婚燕尔,师兄心情不错啊。”
重羽没有理他。
扶宴轻咳了一声,爱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走过去道:“不过,师兄你若接受了她,为何还住在这夷澜居?”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扶宴重复,不过一想到这二十八岁才刚成亲的师兄,不禁扶额,缓缓道,“既然成了亲,便是夫妻。你若一直待在这夷澜居,只怕人家小姑娘会被人说闲话。”
“谁敢?”重羽不悦,皱眉冷言道。
“当着你的面,自然是不敢的,可保不准人家私下议论,而那小姑娘又不像你,若是心里受了委屈,只怕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那日他特意找了几个年轻美貌的孤女,虽然身世凄惨,可一个个都是好人家的姑娘,清白的身子。他这师兄既然选了人家,成了亲,哪有只当厨子使的道理?
重羽不语,心里想着,那小姑娘的确是乖巧懂事,除了每日的饭食,就是一些美味可口的糕点,翩翩极合他的口味,还有最好的一点——就是不烦人。若他不问,她便安安静静待着,只是有时候会问他想吃些什么。
“不过有一点却是奇怪。”扶宴笑了,双眸澄澈,“我以为,这小姑娘会哭着嚷着想离开呢。”却不料竟然是安安静静的留了下来。
“她不会。”重羽想也未想道。
扶宴皱眉,继而饶有兴致道:“你怎么知道不会?难道……你威胁她了?”
若是往常,听着扶宴这语气,重羽恐怕是要上去揍人了,可如今却是眉眼舒缓了一些,薄唇微启,淡淡道:“因为她喜欢我。”
扶宴愣了愣,之后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竟是笑得直接捧腹。待缓了缓,才瞧着自家师兄黑沉的俊脸,语气认真道:“师兄,不带这么开玩笑的。”
他家妹妹会喜欢上师兄,是因为自小身边就这么两个男人,而师兄看在他的面子上,对扶月的态度也好一些,实数情有可原;至于人家那小姑娘,稀里糊涂嫁了过来,新婚夜受夫君冷落,之后便是日日独守空闺——这样还能喜欢,他可不信。
重羽只是皱眉,没有再解释。
扶宴也不笑了,看着自家师兄的臭脸,道:“好了,难得这小姑娘合你的胃口,以后就好好过日子。”他这个当师弟的,可是为他操了不少的心。
“啰嗦。”重羽利落道。
扶宴耸肩,连连叹息:“这臭脾气恐怕是改不了了,可怜了那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重羽一顿,静静不语。
……她,长得漂亮吗?
·
师父虽然难伺候,可唐枣知道,自己只要乖一些,安静一些,师父还是不会胡乱发脾气的。这几日下来,她更是摸清了师父的性子,与凤御山初见时差不多,她还是可以应付的。
唐枣整个人泡在浴桶里,看着水面上浮着的花瓣,整个人都放松,心情亦是愉悦到了极致。
好舒服。
身子有些累,不过让她烦恼的是——明儿个给师父做什么菜。
正想着,却听见开门的声音。唐枣以为是海棠,便道:“热水够了,不用再加了,海棠你早些下去休息吧。”语罢,便是随意玩着水。
她低头,看着自己雪白的胸口,这里……是不是又大了一些?
不过,想起那日师父的举动,便觉得有些害臊。
“在沐浴?”
身后这熟悉的声音,让唐枣顿时回神,想着自己在沐浴没穿衣服,便忍不住想身子往下沉,可是……师父看不见。唐枣难受,却小声回答:“嗯,我……我马上就好,”
重羽淡淡嗯了一声,转身去了内室。
没想到师父会来,唐枣有些惊讶,但惊讶之后,便赶紧擦干身子穿上了外衫,匆匆走了出去。见师父坐在软榻上,唐枣一激动,脚下一滑,直直的往前栽去。
听到了动静,重羽伸手,小姑娘稳稳当当落在他的怀里。刚沐浴完,身上的味道愈发的好闻,许是穿得少,这般抱着愈发觉得身子娇软,小小的一个。
像只小猫。
“好好走路,急什么?”重羽冷冷道。
唐枣点头,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师父,小声道:“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嗯。”
见师父没松开她,唐枣也不好意思开口,许是这几日的相处方式,让唐枣有些小心翼翼,不敢随便乱动,只是问道:“今晚来,有事吗?”
听唐枣这么问,重羽的下巴绷得紧紧的,理直气壮却不冷不淡道:“我们成了亲,你说我过来做什么?”
这个回答,让唐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静静没说话。已是夫妻,同房是应该的,只不过这几日师父一直住在夷澜居,却不料今日却来了这蒹葭阁。
见她没说话,重羽只是松了手,唐枣起身,才道:“那,我去铺床。”
虽说照顾夫君这些事,本就是应该她做的,只不过如今心里没什么准备,有些紧张。不过成亲几日,唐枣看着榻上的鸳鸯枕和百子被,有些稍稍失神。
重羽不知道唐枣心里想什么,只是听着动静,才走到这里。唐枣收拾好了,一转头便瞧见师父正站在她的面前。
她抬眼看着他,虽然如今师父看不见,不过看着却如常人,举止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地方,这让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唐枣过去,伸手替他解袍子上的衣带,许是不习惯人伺候,重羽抬了抬手,却慢慢放了下去,任她替他脱了外袍。
——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不习惯。
想起扶宴说的话,重羽抬手,摸上她的身子,刚刚沐浴过,衣服穿的单薄,重羽拧着眉头,道:“到榻上去。”
这么快。唐枣的手顿了顿,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绸幔落下,唐枣进了被窝,如今身边躺了一个人,她倒有些不习惯了。这几日,她皆是一人独眠,此刻终于可以和师父同榻而眠了。
她想伸手抱他,可是却不敢。
“怕我吗?”
“啊?”唐枣一愣,赶紧摇头,“不怕。”
“那离得这么远做什么?”重羽语气不满。
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唐枣忍不住弯了弯唇,稍稍靠近了一些。她又抬头看了看,见师父没什么表情,便大着胆子伸手抱住他的手臂。
少女的馨香闻着极为舒服,重羽感受到手臂上被一个柔软的物什蹭着,身子有些热,他摸过,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头一回与一个姑娘同床共枕,他原以为自己会不适应,如今半点都不觉得不舒服,反而……有些喜欢。
大抵是喜欢她身上的味道。重羽想。
“你叫什么?”都成亲了,他却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唐枣。”唐枣答道,然后小心翼翼握住了师父的手,见他没抽回去,便在他的手心一笔一划写下字。
手心酥|痒,重羽却是难得笑了,“枣子,这名字倒是不错。”至少,合他的胃口。
唐枣了解师父,自是知道师父口中的不错是因为什么,大抵是枣子香脆可口,好吃,所以才觉得不错吧。
正想着,却见师父伸手摸上了她的手臂,然后沿着手臂摸到那处,不似那日的揉捏,而是稍加停顿之后,就抚上了她的脸。
一下一下,从她的眉眼至她的双唇下巴。
重羽想起扶宴的话,这才好奇她的容貌,其实于他而言,他的妻子,长得如何并不重要,或许,普通一点,才好。如今他摸着她的脸,仔仔细细,几乎可以想象出她的容貌。
直到手指擦过她的唇瓣,湿软小巧,重羽心头的燥热又多了几分,便极快的收回手。
脸上的手撤开,唐枣有些失落,垂了垂眸子再一次看去,见师父安静的躺着,没有再看她一眼。
这几日,她才听到了一些传言,海棠又同她说了一些。可是她知道,师父并不是传言那般的脾气暴躁,甚至……随便杀人,她知道师父只不过是性子冷了一些,不爱说话,待日子久了,师父对她,还是会关心疼爱的。
唐枣闭上眼睛,靠过去一些,脑袋蹭着师父的手臂,安静入睡。
榻上只余两人绵长的呼吸声,唐枣有些睡不踏实,过了许久,见师父的身子动了动,这才忍不住开口,“睡不着吗?”
师父是不习惯和她睡吗?
听着耳畔娇滴滴的声音,重羽才知她也未入睡。也是,一个小姑娘家,身边多了一个男人,虽然说是夫君,只怕也有些不适应吧。
可是她说了想留下,便让她继续当他重羽的妻子,只是白日扶宴说的话却是对的,他若是只将她当厨子使,只怕会被人瞧不起。
或许,给她一个孩子……
“我在想……”重羽顿了顿,侧过身子面对这她,恰好对上她呼出的温热气息,靠得有些近,他的鼻尖几乎都挨上了她的额头,“你想圆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