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中的图拉瘫坐在地上口中咳血,万念俱灰,神情若死寂,努尔哈赤那句话在她的耳边响起‘这是本汗给你的最后机会。’将来等待她的又是什么?此时她已经不敢想下去,刚刚梳妆时,阿巴亥冰冷的话语,让她明白,已经错失了最后的依仗,嘴角的鲜血,仿佛血珠一样,滴落在银红色的旗袍上,眼泪已然流不出来,无知觉的重复问道“贝勒爷怎么会认不出我呢?这不可能。”
皇太极对于弃之如草芥的人连头都懒得回,迈步离开,刚踏出房门,正好同偷听的多铎多尔衮兄弟撞到一起,皇太极抿着嘴,眯着眼睛,脸绷的紧紧的,多尔衮脸上透着尴尬,垂着脑袋,显然惧怕皇太极的压力,不敢抬头看他,多铎嘴角扬起坏笑,向皇太极竖起拇指道“八哥,美人的一片痴心,就唤不起您回头一望?那个汉人常说的一句话叫什么来着?”
多铎狠狠的拍拍脑袋,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状,片刻之后,右手拳头砸在手掌上,恍然大悟道“怜香惜玉,你可是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
“十五弟,我有怜花之意却只对一人而已。”皇太极冷静的看着多铎的表演,舒缓拧紧的眉头,嘴角勾起,沉声道“除了海兰珠,其她女人在我眼中都是一般无二,多一个少一个也无妨。”
多铎收了调笑之心,瞳孔微缩,皇太极这是说给他们两人听的,低声道“刚刚海兰珠福晋带着小玉儿去额娘那请安,正撞上图拉。”
皇太极神色微变,瞬间恢复正常,眼底如火般亮起,自信的说道“海兰珠定不会让我失望,她会相信我。”
“父汗也很得意海兰珠,夸赞你娶的好福晋。”多铎心有不甘,却还是正色实言相告,皇太极笑意更浓,海兰珠仿佛就在眼前,在父汗面前,她定不会轻易低头,却也不会狂妄的让父汗厌恶,洒脱聪慧,甚至有几分任性的海兰珠,她仿佛一直在变,引着皇太极去探究。
“父汗,传召我是否有要是相商?”皇太极敛住神情,多尔衮反应过来,抬头望着皇太极健硕的身型,顶住他散发出来的压力,带着一分敬佩的开口“阿玛命我和多铎随您出征,让我们兄弟二人向你讨教带兵之法。”
“哦?”皇太极稍稍一愣,问道“十五弟也去?”多尔衮前去并不意外,可是多铎年岁尚幼,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伤到了他,落在努尔哈赤眼中并不一定能讨得好处,多铎是他最疼爱的幼子,同对多尔衮的期许不一样,努尔哈赤近乎宠溺的疼爱多铎,让他们这些年长的哥哥们都心生羡慕。
多铎挺起尚显稚嫩的胸膛,开口说道“确实如此,八哥,父汗也答应了,让我一同前去。”
“既然是父汗之命,那明日你们就随我出征。”皇太极拍拍多尔衮和多铎的肩头,目光咄咄逼人,身上散发着嗜血的气势,沉声道“你们要记得上了疆场,我就不是你们的八哥,是统帅,要服从我的命令,若是做不到我的要求,那就会军法处置,你们可要想好了,吃不得苦,趁早留在汗宫。”
“八哥,你放心,我们是您最英勇的锋刃。”多尔衮一脸的向往,皇太极的手掌按在他肩头的力气仿佛更重上一些,颔首道“明日辰时一刻起兵,莫要迟了。”
“是。”多尔衮干脆的答道,皇太极又问道“父汗在大妃那安置?”多铎点头,轻声道“八哥,父汗此番叫你进汗宫,就是处理图拉的事。”
皇太极一愣,心中苦笑,难道父汗真的老了?此番出征单单只有他同领的正白旗,其余三大贝勒都会留守辽阳城,他实在是忙得很,却为了这点小事将他叫进汗宫,皇太极在多尔衮面前,又怎么会露出抱怨努尔哈赤的神色?平和的说道“正巧我也有事向父汗禀告,你们回去准备吧,只可惜此番出征正赶上大妃的生辰。”
“额娘是不会在意的,她还是盼着我们能同八哥学本事,盼着我们成才。”多尔衮眼里隐隐透着一分遗憾,皇太极很是遗憾,大步向阿巴亥的寝宫走去,在衣袖之下攥紧拳头,上面青筋凸起,皇太极眼里闪过失望,以及一分的愤怒,父汗,多尔衮就那么好?让你如此相待?
“四贝勒,大汗已然歇息,让您先回去,大汗有令,明日出征之事就不用面呈,全由您做主,善待多尔衮,多铎两位阿哥。”在阿巴亥宫外,皇太极就连门都没有进去,就被努尔哈赤的近侍挡了回去。
“父汗还有何吩咐?”皇太极从怀中掏出金瓜子扔给近侍,上前两步低声问道“父汗身子不舒坦?”
近侍看看四周无人,低声道“贝勒爷,一切都已然安排妥当,您就等着瞧好戏吧,德音泽已然见过大汗。”
皇太极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寝宫外的红木柱子,转身大步离去,这场戏可是越发精彩,唯一可惜的就是多尔衮不在,否则看他还有何面目争夺汗位。
努尔哈赤睡得并不好,他也没用阿巴亥伺候,嗓子有些发干,咳嗽起来,沙哑的说道“来人,咳咳,来人。”
近侍连忙快步走近,扶起努尔哈赤,从旁边倒上奶茶,努尔哈赤喝了一口,觉得心中顺气很多,低声问道“皇太极已经回去了?”
“回大汗,四贝勒遵从您的吩咐,此时应该到贝勒府了。”近侍望了一眼外面,日头已经落山,晚霞出现在天边,凉风四起,吹动着窗棂,呼呼作响,近侍见努尔哈赤仿佛在沉思,不敢打扰,拉高锦被,盖到他坐起的胸前,准备退出去。
努尔哈赤将茶盏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眼里透着复杂的亮光,问道“皇太极没有收图拉,是不是?”
“大汗英明,四贝勒爷怎么会瞧得上她?”听见这话,努尔哈赤微阖上眼眸,叹气道“你先下去,今日之人你若是走漏半点风声,本汗剥了你的皮,那个德音泽,你让人好生调教,本汗希望能见到第二个东哥。”
“谨遵汗命。”近侍打千后,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努尔哈赤此时睡意皆无,苍老的面容有几分狰狞,眼眸眯成一道缝隙,皇太极的心思他又何尝不知,德音泽能探听到这种秘事,背后自然有人安排,而且她能同东哥如此想象,这其中的手笔只能是皇太极,别人哪有他那分精密的心思?
努尔哈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见自己干枯衰老的手臂,他是老了,可绝不会让阿巴亥在他面前放肆,若真有其事,他不会轻易就放过去,虽然父死子继,努尔哈赤将茶盏扫罗在地,眼里透着愤怒,本汗还没死呢,怎容得他们肆无忌惮?
内室里茶杯破碎的声响惊醒了拄着下颚思考眼前之事的阿巴亥,面露焦急的快步来到努尔哈赤身边,见他神情不悦,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很冰冷,心中一慌,惴惴不安的问道“大汗,您这是睡魇着了?”
努尔哈赤抓住阿巴亥的手腕,将她拽到身前,另一只手沿着她的额头向下,划过直挺秀气的鼻梁,不点而红的樱唇,落在白皙修长的脖颈上,缓缓的张开五指,掐住阿巴亥的脖子,慢慢的收紧,阿巴亥呼吸有几分困难,想要挣扎,身子却仿佛被钉住一样,抬眼望进努尔哈赤凝结成冰,却又透着一分欲火的眼底,心中十分的害怕,可是她明白此时越是挣扎,努尔哈赤就越不会松手,虽然不晓得他发什么疯,但此时却不能行错一步。
阿巴亥含着深情的看了努尔哈赤一眼,认命的垂下眼帘,没有任何的挣扎,放软身体,将她的性命完全交到努尔哈赤手上,眼角濏出一滴晶莹的泪珠,喃喃的唤道“大汗,大汗,阿巴亥无论生死都是您的人。”
努尔哈赤眼中的寒意慢慢消散,松开了掐住她脖子的手,在阿巴亥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淡淡的手指印记,他的手轻轻摩擦了半晌,捏住阿巴亥的下颚,同他四目相对,低沉的笑道“阿巴亥,本汗真是舍不得你,你说得对,你生死都是本汗的人,若有一日本汗离世,你可愿殉葬,还是母以子贵,或者嫁给本汗的???”
“大汗,我愿殉葬,阿巴亥永远不会离开您。”阿巴亥忍着喉咙痛,靠进努尔哈赤的怀中,敛去那份心思,努尔哈赤拍着她的后背,仿佛很安心得意的低笑道“阿巴亥,你有此心就好,你还年轻,本汗怎么舍得让你殉葬,更何况若是汗位???”
觉察到阿巴亥在自己怀中轻颤,努尔哈赤停顿了一瞬,才缓缓的说道“多尔衮得继汗位,那本汗更是舍不得让你殉葬,大妃,你陪了本汗十余年,本汗真是舍不得。”此话出口,努尔哈赤眼里透着浓重的红光,双手撕开阿巴亥的衣服,将她压在身下,仿佛证明他没有老去,双手在她的身上毫不怜惜揉捏着,粗暴的冲进她的身体里。
阿巴亥不适的皱紧眉头,忍着疼痛迎合着,双臂环住努尔哈赤的脖子,断断续续的呻吟着“大汗,大汗,阿巴亥是你一个人的,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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