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献生来悲观,却遇到了一个乐观到犯二的男生。
然后开始注意这个男生,渐渐地动了心。
他想把这个男生拐到手,从做决定到拿下都没经历什么太大的波折,他还开心了一阵子。
没想到,这个男生给他的折磨是在恋爱后……
和这个男生恋爱,仿佛在历劫。
可是不得不承认,这个男生给他的人生带来了光。
所以,永远都不会放手。
最开始,桑献并没有多在意冉述。
在他看来,冉述整日里吵吵闹闹的,说话还结巴,特别吵。
他的印象里,冉述不是和随侯钰在一起,就是站在女生堆里,一个男生也不显得突兀,还特别合群。
最有意思的是冉述不娘气,却又不算特别爷们,介于中间,算是个精致男孩。
这种男生,喜欢他的会特别喜欢,不喜欢的,也是极致的讨厌。
尤其是冉述的性格,一般人真消受不起。
第一次注意到冉述,是冉述偷偷逃了下午的自习课,蹲在网球场的铁栏外,鬼鬼祟祟地看随侯钰跟队练习的情况。
此时,随侯钰还没有参加网球队,只是每天跟着一起训练而已。
这一天,他想要偷懒,走出去说是买瓶水,却在外面晃了好几圈才回去。
回来时刚巧看到冉述鬼鬼祟祟的样子,撅着屁|股,蹲着的样子都透露着滑稽。铁栏网下面是水泥墙,砌起来有80厘米高,冉述便躲在这里。
他走过去站在冉述身后,单手拎着水低头看冉述,突然目光沉了一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绝对领域。
有些人是手控,有些人是腿控。
桑献的绝对领域是后脖颈的位置。
他低下头,看到冉述由于蹲着,原青屿校服的白色衬衫领口也没好好系着,露出了纤长的脖颈来。
冉述是标准的天鹅颈,脖颈纤细且白皙,肩膀单薄却线条优美,竟然还有不错的直角肩。
从发际线,再到后背中间的那条凹陷,似乎都是他最喜欢的样子。
冉述在这个时候仰起头来,看向他,对他摆手:“别、别站我旁边,钰哥看到我了怎么办?”
“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得看看你们有没有欺负我钰哥。”
“进去不就行了?我们又不拦你。”
“我不,钰哥会烦的。”
桑献没说话,又低头打算看冉述的后脖颈,结果并未看到,冉述突然站起身来,站在了他的身后。
冉述身材瘦,能够完全躲在他的身后不被看到,站好了之后,还去拽他的裤子,让他把腿并上。
他并上了腿,感受到冉述拽着他身后的衣服,很轻,只有轻微的坠感,却让他心里痒了一下。
随侯钰扫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继续训练。
冉述在他身后问:“钰哥他、他继续练了吗?”
“没。”
“你、你别动啊。”
“嗯。”
等冉述忍不住了,探头往场地看了看,才看到随侯钰早就继续练了。
冉述没好气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骂人,毕竟他们也不熟。
冉述重新蹲下,对他摆手:“你、你赶紧进去!”
他没再多留,直接走进了场地里。进去后左右看了看,把教练常用的遮阳棚挪了过来,这样斜向照过来的光可以布下阴影,让冉述在围栏外也不会很晒。
和冉述熟悉起来,恐怕是他们成为双打搭档,非常意外地一起去参加比赛的那一次。
恐怕是注意到了他手腕上的伤疤了,冉述就此变得神神道道的。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下,冉述总是看着他,无论他做什么都要跟着。
白天比赛比较累,听说人工湖附近的夜景挺不错的,他特意换了轻便的衣服打算去夜跑。
走出去没多远,便听到了穿拖鞋走路时“啪啪啪”的声音。他回过头,便看到冉述贼眉鼠眼地跟着他呢。
他干脆停下来,冉述却装成了看风景的样子,仿佛惊到冉述的不是他,而是夜空中的月亮。
他指了指小路:“那我继续跑了?”
冉述赶紧快步走了过来,拽着他的袖子说道:“我和你一起跑吧,反正碰都碰上了。”
他迟疑了一会儿,也不知是震惊冉述突然不结巴了,还是冉述拽着他袖子的手。最后看向了冉述脚上的拖鞋,这根本不是夜跑能穿的鞋吧?
他看了看旁边的小河,突然有点惆怅,他如果想跳这个河zs,需要很大的信念,这么浅的水,他仰面平躺下水,水都够呛能到他鼻尖的高度。
他只能改变想法:“那走一走吧,这附近的空气挺好的。”
“哦……”冉述一边跟着他走,一边左右看,似乎十分警惕。
这里是小丛林,夜里很安静,走了很久都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晚风吹拂树木,叶片沙沙作响,树影摇曳时,只能看到黑色的轮廓在晃动而已。
估计是有些害怕,冉述一直拽着他的袖子,拽得他衣服的一侧都往下耷拉,另外一侧绷得很紧。
“能改成拉手吗?”他突然问。
冉述回头看向他,又看了看他的手,问:“你、你恶不恶心?”
“那能松开我袖子吗?”
冉述很快松开了,他晃了晃肩膀调整自己的衣服。
走了一会儿,冉述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往他这边伸手,最后双手拉着他的手,紧张兮兮地问:“你、你说,这会不会有蛇啊?”
“蛇?”
“对……我、我最讨厌蛇了,还有虫子,蠕动的那种,想想就恶心。”
“那我们回去吧。”
“嗯!”
桑献只能拉着冉述的手,半拖半拽地把冉述带回了酒店。
回到这里冉述原地复活了,开始说起了他们比赛的事情:“你、你应该是最能够体会我进步的人,我们一起比赛啊!我是不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了?”
“呃……”桑献斟酌了一下用词,回答,“你的进步空间也确实很大。”
“是吧!我、我觉得我超牛逼!每一次有效球都超神了!我绝对是有这方面的天赋。”
冉述的盲目自信,引得他回头去看冉述,一脸的疑惑。
不过冉述笑得很开心,似乎还在等着他夸自己。
冉述是那种笑起来格外灿烂的男生,双眸含着一汪清泉,笑声似泉水叮咚。
他只能妥协:“嗯,你很有天赋。”
回到酒店里,桑献要去和王教练商量单打的战术,回来后洗了个澡,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冉述已经睡了。
冉述的床铺在外侧,借着洗手间的光亮,他能够看到冉述躺在床上睡得甘甜。
冉述睡相不太好,抱着整个被子,夹得很紧。
他看到冉述的后脖颈和纤细的后背,目光扫过冉述的腰。
冉述的睡衣是短裤,此刻他能够看到冉述的长腿夹着被子,又细又长,缠着被子的画面意外地……让他喜欢。
他看了许久,突然觉得冉述安静的时候似乎还挺符合他喜好的。
桑献其实没有什么耐心玩游戏。
他觉得很烦,简直是在浪费时间,还不如去做点其他的事情。
搅和了冉述的恋情后,冉述突然缠上了他,总叫他一起打游戏。
周六假期,到了下午他便收到了冉述的消息,他没理,冉述也没太纠缠。
结果一个小时后微信突然被刷屏了,冉述似乎是被之前的猪队友气到了,发了一排语音过来。他大致听了听,无非是在骂自己的猪队友有多蠢,“前仆后继”地去送人头,一群**,真他|妈|的**。
末了,问他要不要一起打游戏。
冉述:回个消息很难吗?总裁大人。
献:抱歉,我才听完语音消息。
冉述:听了十分钟?
献:你自己看看你发了多少语音。
冉述:不会转换成文字吗?
献:学到了。
桑献最终还是上了游戏,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管家给他送来的果盘他也没空吃。
玩了一会儿后,桑献看到队伍里实在不成样子,开麦说了两句话便关了麦。
谁知,这也引来了队友的起哄。
队友1:啊啊啊!男神音。
队友2:变声器吧。
队友3:大神求加好友!
桑献都没理。
渐渐地,队伍里的另外几个人画风转变,似乎在嘲讽桑献装逼,说不定是故意卖弄声音,搞个屁神秘,说不定现实里就是一个□□丝。
一直很沉默的冉述突然开始打字骂人,骂得颇为精彩。
系统会屏蔽一些骂人的词,冉述骂人时则很讲究,一个字都没被屏蔽,骂得对方恨不得当场断气。
队友1:你们什么关系啊?你那么护着他。
冉述当时玩的是女性角色,干脆直接回答:他女朋友!不用你们瞎ky,现实里特别帅,身高一米九,八块腹肌,分分钟让我爽死,都滚。
桑献看着冉述打的字,突然笑了起来。
他突然觉得随侯钰应该挺幸福的,有这么一个护短的小东西护着,应该挺开心的吧?
有没有可能有一天,这小东西也护着他?
骂战还在继续,桑献看他们都没心情打游戏了,全心全意地骂架,只能单枪匹马继续游戏。
这一盘游戏即将结束的时候,他终于打了一行字发过去:抱歉各位,对象管得严,不能加你们。
接着,胜利的画面跳转出来,游戏结束。
这盘结束后,冉述和桑献单独连了麦。
连接后,桑献听到那边发出“咔嚓咔嚓”吃薯片的声音,接着是冉述的声音:“这群人不、不要脸,那么菜,有人带就老老实实地被人带呗,还非得加好友。不加他们,没面子了,开始骂人,冷嘲热讽,这嘴脸就应该扔到化粪池里,和他们是一个味道的。”
“嗯。”
“不过说、说真的,你的声音加上你游戏玩得不错,多玩玩你就能脱单了。”
“不感兴趣。”
冉述又吃了一口薯片,接着说道:“是,你是霸总,不缺追求者。”
“没有。”
“啊?”
“没有人追我。”
“不、不可能吧?”
“真的。”
“你太高冷了?”
“他们都说,我看起来就好像渣男,说不定不仅有女朋友,还有好几个,其实我一个都没有。”
冉述在那边大笑起来,似乎呛到了,还咳了一会儿。
缓过来后,冉述才说道:“你、你应该好找对象,游戏打得好,长得也可以,除了油腻了点其他都可以。”
“现在游戏打得好都是择偶标准之一了?”
“至少我、我喜欢游戏打得好的。”
“哦……”他回答了一句。
冉述突然暴躁起来:“操!你一个气泡音搞得我浑身鸡皮疙瘩,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在好好说话。”
“算了,再来一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