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跟安德烈说的清清楚楚,这是人家裴逸兰让我试探你的,你如果回我了,就证明你是故意不接她的电话,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于是,拜托回一下,让人家早一点知道真相,早一点解脱,这不挺好的么?
可是,我没有想到,安德烈回的速度会那么快。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他发来一个兴奋的表情,直接问:“想我了么?”
裴逸兰瞬间崩溃了。
“天啊,这叫‘真爱秒回’么?天杀的,你还说你们没有事情。哇哇哇——”小姑子哭着跑出去,好像天都塌下来了。
我愣怔地看着她悲怆而去的背影,无力吐槽。
“怎么了?以默,你在做什么?怎么不回?”安德烈一再催促。
我回过神来,情不自禁向安德烈吐槽:“没想到你们哈佛学院的高材生是这德性。你们有没有上情绪管控课啊,我建议,无论哪个科系,都应该修这门课程才对。”
“怎么了?”他发来一连串讷闷的表情。
我微笑着给他回话,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全告诉他。安德烈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生气的时侯,他才姗姗开口:“还以为你想我了……”
我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输了几次,又删了几次,最后发出的信息是:“不要想太多,我已为人妇,不可能。我待你像亲生哥哥一样。只要你能放下,我反而能够和你相处得更融洽,更自然,不是很好么?我们和胖丫、心雨、曾大哥他们可以常常一起出去玩。至于逸兰,你如果不喜欢她,应该和她说清楚,不要让她心存幻想,这样反而伤害了她。”
安德烈许久没有回音,一直没有回信,我也就没有再发信息,也没有再问。
就这样吧,彼此心里明白就好。
我相信,小姑子心里也是明白的。只是她没有勇气接受罢了。
第二天,我起床换好衣服,打算出去晨跑,一打开房门,吓了一跳。
裴逸兰蜷缩着坐在我房门口,一见到我,立即抱着我的大、腿,满脸憔悴的哭着求:“嫂子,我活不下去了,你帮我跟他说说嘛。你让他接受我啊,我保证我不吃你和他的醋。我已经喜欢他整整八年了,我不能没有他。我每次做梦都会梦见他,没有他,我会死的啊,嫂子……”
天啊,我真是被她吓到了,怎么这世上还有这么痴情的人啊?不!是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死缠赖打的女人啊?
回想当初,我也是偷偷喜欢了裴逸轩很多年,心里也无数次觉得没有他我会死,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要真的去死,我只是不断安慰自己,爱他就是让他幸福,然后默默守护着他就好。
可是,这种境界,我真的不期望裴逸兰有。
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安慰裴逸兰,也不知道怎么教导她,如何在心上人不爱自己的时侯,安之若素,过自己的日子,也可以很有意义。
对于这样失去理性的女人,只能先顺着她。所以,我扶起她,胡乱点了下头,算是答允了。我想只要她不发癫,过后,我再跟裴逸轩商量一下对策吧。
这时,门铃响了。
我哄着拉她起来,然后去开门。
原来,是陶然公司找的两个保姆来报道了。
这两个保姆,相貌端正,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利落劲儿,一看就是做家务的能手。这两个人自我介绍,一个叫“梅玉华”,一个叫“兰桂香”。我们就叫她们“梅姐”,“兰姐”。
梅姐和兰姐来了以后,家里一切都上轨道了,我也就放心做自己的事情了。该码字的时侯码字,该运动的时侯运动。
所以,我现在要出去跑步了。
我简单的给她们俩个指派任务,分工完毕之后,就放心出门了。
小姑子悻悻然回房间鬼吼鬼叫了。事实上,我根本一点儿也不相信她会为了爱情而自杀,所以,也不是真的担心她,随意让她疯去吧。
我沿着海滨大道,迎着朝阳漫跑。
每天坐在电脑前面写作,是该适时运动运动。
正当我跑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时,突然一辆车停在我身边,我正纳闷时,车上下来的男人已经一个手刀,将我砍晕了……
等我醒来的时侯,我发现自己又在“碧落号”游轮上了。
而面前,正是那个帅气沉稳男子汉气概十足的华宸。他深邃内敛的眸光映射在我脸上,倾洒着幽幽柔光。可是,就在我睁开眼帘的刹那,这些柔光陡然变成了穿肠利箭,咻咻射向我。
我不由心弦震颤。
这又是为什么?他为什么又要用这种方式把我抓来?真是疯了。我和他之间,早在我妈迁坟之后就该划上句号了,不是么?
也许是看到我眼睛里盛满了疑问,华宸自己给了我答案。
“你嫁给裴逸轩了?你们领证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不过就是几天的工夫,你居然和他领证了?”
他的语调铿锵有力,字字句句蕴藏汹涌怒涛。
我很困惑,他为什么要这么生气,面对咄咄逼人的质问,我也有点冒火了。
我恨恨地推开他,下床找自己的包,从包里掏出手机问他:“我嫁不嫁人,领不领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问我?你和我母亲早在她嫁人的时侯就没有关系了,更何况是和我,我就不懂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华宸冷笑:“我没有行动,不代表没有关系。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想,我究竟是喜欢上了你,还是一个幻觉,因为在你身上,看到了碧落的影子。我一直思索着这个问题,一天想不出答案,就一天不愿意去找你。直到……”
他沉默了一会儿,深深凝视着我。
我紧张兮兮地盯着他,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发疯,对我做出什么事情来。窗外,隐约传来涛涛海浪声和呼呼的海风,宛若我此刻波澜起伏的心绪。
“直到我的人给我报告,说你和裴逸轩领证了,我才觉得紧张。我的心突然像被剜去一大块似的,所以我终于看清楚了,我是喜欢你的,林以默。”
我听着这话,心里感到非常恐惧。
不要!我才不要!
如果说安德烈的爱让我感到愧疚的话,那华宸的爱却令我感到恐惧不安。
华宸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太清楚了。
虽然他一直说他已经脱离黑、道,但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我不要你的喜欢。”我立刻发微信,义愤填膺,“这世上,不是你喜欢任何人,任何人就要喜欢你的。如果因为自己喜欢就可以随便把人打晕掳走,那这世界不是要乱套了么?我要告你侵犯我的人身权利。你不该一而再,再而三这样对我。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你越是这样对我,我越是不可能喜欢上你。”
华宸凝视着我,若有所思。
突然,他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差点没把我噎死:“我是喜欢你,可没让你也喜欢我啊。”
我愣在那儿,无言以对。
他伸出手指滑过我的脸颊,我微微避开,但他眸底盛满疼惜:“我只要喜欢你,让你在我身边,那就够了。”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是*,也是人母,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了。你最好放了我,就现在,快!”我几乎是狂怒了。
我确实受不了华宸一而再,再而三的自以为是。
随便把人一掳,就要让人听从么?
“不可能。你现在盯上你了,你已经是我的猎物了。没有人可以夺走我的猎物!”江湖老大的霸道终于显现了。
我很无语,什么时侯成了猎物?在他的心目中,爱人是猎物么?
好,好!没有人可以夺走,那猎物自己逃走可以吧?
我恨他两次不尊重,直接把我打晕掳来,现在又听他的“猎物”之说,热血一涌而上,就控制不住,腾地从床上跳起来,奔向门外,跑到甲板上,什么也不想,就跳了下去。
华宸曾经试图拉住我,但没扯住。
我这一跳,没像上回那么幸运,我直接在水中晕迷了……
等我醒来时侯,外面一片墨蓝,只有璀璨的星光闪闪烁烁。
我的头很沉,很重,像戴了一顶闷重的头盔似的。
“别动,以默,快躺下。别再做傻事了,我投降还不行么?我刚才一定是吃错了药,才会对你这么说。现在以及以后,我都不管了。我可以罔顾世上任何人的性命,惟独不可以失去你。不要用这个惩罚我,因为这只会伤到你。你掉下的时侯,想过你的女儿乐乐么?”
他的话如醍醐灌顶,我一下子后怕了。
是啊,我太任性了。我居然没有想到乐乐,我真是该死。
不,不能死,不能死。
“你不能死,以默。大不了把你病治好之后送你回去,但是在治好之前,我是不会轻易放你走的。”华宸的声音又变得无比温柔。
我的心都要陶醉了。
“我没病。”我还是气呼呼地打字给他看。
“有,你有!你是个小哑巴,我要治好你的哑症。我不想再跟你这么说话了,好累。我们的游轮正向纽约港驶去,那儿有医生可以治好你的哑症。相信我。”华宸自信的神情格外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