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果真是这样,你这只母老虎……”
“讨厌,说人家母老虎。你分明行的,再来两次都没问题,是你最近心里有问题,不想跟我在一起吧。”
“行了,起来吧。现在已经回到了国内,我们是姑侄,这种事情还是少做吧,让人发现不好……”
“怎么会让人发现呢?嗯,别嘛,别起来,我还想要……”
……
那娇嘀嘀欲求不满的声音不正是安心亚,而另一道声音,不正是安……德……烈。
这,怎么可能?
我僵在原地,呆若木鸡,手里装着鲍鱼粥的保温瓶掉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谁?”里面立刻察觉到了,安德烈警惕地厉喝。
我心里一慌,顾不得捡保温瓶,转身就往楼下奔去。
“以默,以默——”我听到安德烈追了出来,而安心亚则在后面喊着安德烈。但我顾不上这些,我惊骇得不得了,感到十分恶心。
这两个人,怎么可能在一起?
在乔书峰还在养病的时侯,他们居然这样肆无忌惮。更恶心的是,安德烈明明和安心亚有这样的关系,却一再追求着我。
幸好,我没有答应他,不然……
我咬着牙,在街道上狂奔。心里已经从刚开始的震惊转化为愤怒。
一直以为,安德烈只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心地是像孩童一样无邪,否则在争总裁位置的时侯,也不可能凭我几句话,就轻而易举说服他。
可是,今天的所作所为,却完全颠覆了我的观感。
十几年的好朋友,我算是白认识他了。
突然,一辆兰博基尼在我身边停下。豪车确实扎眼,在这种心情下,我依旧忍不住扭头瞟了豪车一眼,正看见安德烈从车上急匆匆下来,朝我跑来。
“滚!”我立刻大惊,“你追来做什么?你去跟你姑姑在一起,好恶心啊你,安德烈,你以后不再是我朋友了,我不认识你!”
怒气冲天的吼完,我扭身又往前跑。但是没跑两步,就被安德烈从背后一把拦腰抱起。
“啊!”我尖声大叫,双脚乱踢乱蹬,“放开我,安德烈,放开我……”
安德烈没有说话,凭借蛮力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塞进了后座。他扯下领带,塞进我嘴里,我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接着他将我的手反剪在背后,从座椅后袋里取出宽版透明胶带,把我的双手都捆起来。
然后车子就这样风驰电掣地开走了。
我很害怕地瞪着窗外,来来往往的树,这不会是要杀人灭口的节奏吧。
天啊,我宁愿我瞎了,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我很想说,我不会把看到的一切都说出去,可惜嘴巴被塞住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车子很快驶进了一片森林,在林子深处,矗立着一座小别墅。别墅灰墙青瓦,有点古朴的韵味。
安德烈停好车,将我拉进了别墅。他把门锁好,才将我嘴里的领带拿开。呼吸不畅,我大口大口的喘气,怒目横向安德烈。
“你,你是想要杀人灭口么?”我问出的第一句很冲,好像不怕死的样子,其实心里好慌,瞳孔微缩着恐惧。
“当然不是,”安德烈露出无奈的苦笑,“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不可能伤害你。我爱你,以默。只是,请你不要嚷嚷,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我和姑姑在一起。的确,我自己都很难接受。但是,请你听我解释好么?”
“不必了!”我冷着脸蔑视,“何必呢?再解释也是事实。而且,你也没必要跟我解释!”
安德烈似乎有些急躁,又有点痛苦,想冲上来抱住我,又在极力克制自己:“以默,当年,我十岁时,她把我带到美国去。在那个地方,我受到众多堂兄弟姐妹的排挤,爹地对我也是冷冷冰冰,非常严苛。只有姑姑一直对我好。她照顾我,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我自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像我们这样的人,有多么渴望母爱,你应该知道得最清楚。不知不觉之中,我对她就有了倚赖心理。”
“我十七岁那年,有一次,不小心看到她在换衣服。当时,正是青春荷尔蒙最泛滥的时侯,我没办法抑制内心的波动和激荡。而安心亚,她因为乔书峰长久的冷落而显得寂寞。所以,在她的主动诱引下,我们就像是干柴烈火,一下子轰然点燃了。”
“我当时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那个时侯正好需要,而她也正好在身边。并且,她对我而言,意味着安全感,所以……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但当时想她是养女,并非我的亲姑姑,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也就将错就错。只是,后来,我们因为有了这层特殊关系,安心亚待我就不像从前那样和蔼,她开始会吃醋,会要求,我渐渐无法承受……”
“我曾经想过抗拒,可是,我们就是同坐一艘船的人,风雨同舟,互为依靠。在国外也就罢了,没想到回到国内,在乔书峰眼皮底下,她也不肯收敛。这幢别墅,其实就是在我们回国之前,她特意买下,作为我们两个人幽会之所。但是,我们很少来。因为,见到了你,以默,我再也不愿意委屈求全。我不愿意再见和她厮混在一起。但是,你也看到了,总有……总有……”
我冷笑:“你们之间怎么样不关我的事情?你要和你姑姑再继续,或者斩断关系,都请自便。不要把我牵连进去,我说过,我就当没看见,行了吧?你快把我放开。你不把我放开,我会恨死你的!”
安德烈古铜色的脸色沉敛,嗓音也突然变得沉甸甸:“怎么会跟你没有关系呢?我爱的人是你啊!以默,只要你原谅我,我可以为了你放弃姑姑。将来,只要我得到乔氏集团,你就是总裁夫人,有享不尽的……”
“住口!”我气得脸都涨红了,一把推开他,“滚开!以后别说你是同心孤儿院出来的人,也别说你认识我。你以为,我是那么爱钱的人么?我跟你一起长大,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清楚?我会稀罕那点钱。安德烈,好好做朋友不好么?为什么要这样强迫人?”
“强迫?”安德烈大怒,“你如果心甘情愿,我又何必强迫?我真不知道那个裴逸轩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要喜欢他?听说你们最近的争执也不少。他对你,也不见得比我好,又有一个那么难缠的婆婆和小姑子,你为什么不能离婚,跟着我?”
我哑然失笑:“哼,我是有个难缠的婆婆和小姑子,可是你的姑姑就好缠么?我未来的公公和姑姑怕也不好应付吧。所以,各人有各人的命。我既然嫁给了裴逸轩,那么他的一切我就要接受,包括差劲的婆婆和小姑子。”
安德烈为我鼓起掌来,笑着讥讽道:“真是感人。是啊,为了爱,什么都可以。那么,就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做。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不想要你离开。”
“放开我!”我挣扎着,双手拼命扭动,可是,只有徒增疼痛,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安德烈突然疯狂起来,他四处去找木板和钉子,把所有的门窗都钉了起来。然后,才放开了我手上的胶带,让我休息一会儿。
可是,我一得自由,就向大门奔去。然而,疯狂摇晃了几遍,我终于放弃做傻事,无奈地仰望安德烈。
安德烈冷笑:“你再摇啊,看我做什么?我人就在这里,怎么可能让你逃脱?还是乖乖坐在这里,我去厨房弄点东西给你吃。”
在同心孤儿院里,每个孩子都得学会做饭。这是要求每个孩子从小就能够自力更生的课程。所以,我们都会做饭并不奇怪。
不一会儿,四菜一汤齐全上桌。
“过来吃饭吧,肚子一定饿了吧,别跟自己过不去。”安德烈气定神闲地打招呼,就好像今后要跟自己居家过日子了。
之前还没感觉饿,但一见到美味的饭菜,肚子就情不自禁嘀咕叫了好几声。
我决定认命地去吃饭。
安德烈见我乖乖吃饭,似乎十分满意,笑了一下,就坐下来陪我吃。
我扒拉完一碗饭,就劝安德烈:“你最好还是把我放出去。我们现在不是度假,而是绑票。你这样突然绑走我,我又是在乔家失踪,警察和孤儿院的人肯定很快就能找上门。你何苦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呢?”
安德烈听了,面色微微一沉:“他们不会找到这里来的。安心亚会应付。这幢别墅没有人知道,不是用安心亚的名字买,也不是用我的名字买。你是在乔家失踪的,又有谁能做证呢?”
“院长。院长能做证。是她叫我拿鲍鱼粥给乔书峰的。”我立刻反驳。
“哼,”安德烈笑了,“你真是傻瓜。就算这样,又怎么样?你离开乔家以后,才失的踪,关乔家什么事情?”
我竟无言以对!
“反正,他们总是会找上门来的。你不可能绑我一辈子吧。”恐惧突然揪住了我的心。
“咦,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安德烈居然这么回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