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在江滩取得优势之后,随着明军登岸人数远远超过了清兵,长江北岸的清兵已经没有能力将明军赶入长江,江防失守以是必然。
王遵坦同李国英领着败军疯狂逃窜,他们没有北去成都,因为西路军占据合州,切断了他们的道路,所以两人只能向东逃去与吴三桂回合,进入明军的下一个包围圈。
明军一路追击,两人领着两千多人逃过佛图关,然后匆匆渡过涪江,期间明军追至,清军一片慌乱,清廷四川巡抚王遵坦一个不小心,便坠入江中溺亡。
明军过了长江,将士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座在江滩上,民夫则清理尸体,拾起缴获。
这一仗是王彦第一次指挥垮江作战,积累了不少经验,特别是铁人军初次运用,就建立了大功,让他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
在战局僵持之时,手握一两支尖兵,却时可以达到破局的目的。
一时间,他不禁想起了几个月前在铸炮坊试的掣电铳,看来无论如何也得弄些银子,造一批出来。
现在的铁人军还没有正式成军,训练、装备还不齐全,今后要像宋代步兵一样硬抗铁浮屠,还得装备钩镰枪、横刀、大斧、狼牙棒,根据不同的敌人,配备不同的武器。
这一仗铁人军可谓立了首功,也最为辛苦,六七十斤重的衣甲穿在身上,特别是六月天还在外面还裹了层棉甲,大部分士卒战后都脸色惨白,不少人没死在清兵刀下,却中暑倒地了。
大军渡过江来,王彦心情大好,素来讲究军法森严的他,为了搞赏有功的将士,下令今夜,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熊熊篝火在北岸的临时军营里被点燃,渡过江来的士兵们团团围定,架上的肉“滋滋”地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那已烤得半酥的肥羊正一滴滴往下掉油。
没有参与渡江的士卒,羡慕的看着有功的将士,切下一大块羊腿肉,就一口美酒,与并肩血战的同袍把酒高歌。
明军这边吃肉饮酒,清军那边就比较凄惨了。北岸清兵七千余人,渡过涪江的只剩不到两千,连巡抚王遵坦也掉入江中,捞起来便已经没气了。
李国英欲哭无泪,向东溃入长寿县,洗劫一通,获得军粮补给,并派出两队人马,一路绕道去成都给豪格报信,一路先行东下,去通知吴三桂,让他做好准备。
清军在长寿待了一夜,祸害一通之后,便慌忙继续东下,准备一直退到万县与吴三桂合兵一处,以图整军再战。
清军这边逃,王彦也没停下,大军稍作休整,便留下于世忠、焦璉领一万人留守重庆府,扫荡璧山、铜梁、永川等县,然后以袁宗第、吴日生率五千人马为前锋,顺江东下,接连收复长寿、洛州、丰都、忠州等重庆府治下各州县。
川东之地,刚落入清兵手中不到两个多月的时间,满清对新占地区的野蛮政策,强迫剃发易服,以及大肆掠夺,本就不得人心,李国英部又仓皇东窜,所以明军先锋基本没怎么打,沿途各县一见王相公的军队来了,便纷纷杀官而降。
一路上,城内清官那是望风而逃,还留在城中的百姓一见朝廷官军的旗帜,纷纷痛哭流涕,控诉清军的暴行。
他们被祸害得不轻,清军烧杀抢夺,***掳掠,专好寻妇人糟蹋,甚至有被蹂躏至死者也不在少数。
在万县,吴三桂与高一功隔江对持,他第一时间通知了成都的豪格,但此后局势却一日三变。
他这三万多人,位于夔州,地处川蜀战场的东缘,消息还没李国英灵通,他原以为入川明军就只有高一功一部,所以赶紧通知豪格,由他在正面牵制高一功,豪格则赶紧南下,从别处渡江将高一功包围。
结果豪格人马没等来,王彦却占了巴县,另一路明军则从西面包抄了合州。
他得到从重庆传来的消息,知道三路明军入川,王彦这一连串反攻川蜀的动作,使得吴三桂大为不安。
看这个形势,王彦只要渡过长江,下一步明显就是奔着他而来,他连忙写信,一是让王遵坦绝对不能放弃江防,然后又派人告诉豪格,如果王彦渡过长江,莫说川东不保他要被包围在万县,恐怕围歼了他,王彦还要一路北上,以图谋成都等地,将清军赶出四川。
因此吴三桂催促豪格,赶紧拿回合州,打通南下的通道,否则清军必然大败。
明军三路入川,气势如虹,川东之地重兵云集,吴三桂见形势不好,甚至有抛弃辎重,翻越群山,跳出可能形成的包围圈,退至保宁府的打算。
可这时,先是豪格的信使过来,说肃亲王已经兴兵南下,直扑合州,不日就能破城,而后王遵坦的信使也到,带来的信上只有一句话,“长江天堑,固若金汤”,看起来信誓旦旦,信心满满。
吴三桂见此,遂即放心来,安心与高一功隔江对持。
时间过去小半个月,明清两军隔江干耗,战事似乎进入了相持阶段,吴三桂也遂即放下心来,可就在这时,李国英派来的人到了万县。
一日之后,李国英跪在吴三桂面前,吴三桂眯眼看着他,眼中漏出一股杀意,他愤怒将一封书信揉吧揉吧,砸在他的脸上,然后满脸怒气的站起身来,指着李国英骂道:“长江天堑,固若金汤?你要不要脸!这话是谁说的,告诉本王,你怎么败到本王这儿来呢?”
李国英哭丧着脸,“这是王抚台的话!王爷,我们也没想到,筏子也能过江,而且王彦手下有一支重甲步兵,刀剑难伤,鸟铳、弓箭也射不死,我们很难抵挡。”
“王遵坦呢?不敢来见本王吗?不要以为他投靠肃亲王,本王就奈何不了他!”吴三桂怒气不消,探马来报,王彦兵马离万县只有五十余里,最迟明天就能兵临城下,他算是被坑惨了。
“王抚台跌入涪江,已经死了多日了!””李国英低头小声答道,根本不敢看他。
吴三桂微微一愣,半响之后,恨声骂道:“庸人害人不浅,老天也要收他,哼,他死了到是轻巧,可本王的关宁将士要怎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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