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xzw.)齐素知道他心里不舒服,不自觉又笑了笑,也便沉默下来。
她现在就像一块烂铁,只能哭着喊着求男人来爱她。若不是长得还算无邪一些,谁还会来看第二眼?
这是个不清白的女子。
俗称就是破鞋。
哪个男人爱穿破鞋?每见每介怀,她被人亲过摸过,就是被用过的人。
乌丸邦心里一定跟明镜似的,看她的眼神大约也是这般——好像是在说,齐素啊齐素,你就装吧,怎么也不想一想,除了我,谁还会要你呢?
纵然我现在才知道,我有爱过谁,谁有爱过我,却都无法回头——她自己已被这男人打上了印记,一辈子都去不掉。
齐素默默地回房,拳头却握地异常紧,以至于后来松开,掌心隐隐作疼,这才发现指甲里都是血迹。掌心已经被自己抓破了。
于游,就算再不愿叨扰,却也不敢轻易言它——她是在赤比,可非是在京都,无钱无艺,出去了就等于要饿死。
所谓寄人篱下,原看起来轻松,却始终觉得低人一等,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乌丸邦啊乌丸邦,当我抛下一切跟你来的时候,可就是完完全全丢了所有,你可知,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我连流歌也不要了,安安心心地做你的皇妃,你担当不起这份爱,又何必带我过来?
男人都是这样的东西。
秋玑公主的话最近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她的脑海,她原先只是觉得可怜,只觉得秋玑不过是没有遇上对的人,而今却觉得真切——她的话,更像是烙印下来的宿命。
天让她生一副无邪容颜,处处招蜂引蝶,却没一个来得真切。
愈加理解,为什么宫里的娘娘们,从来都不愿公主们嫁到番外来。
里里外外,能靠的人,其实只有一个,这人倘若不要你,你就什么也不是。
一个男人,又能靠多久呢?
她自己忍着痛上了点药,却又勾起冷笑,靠人不如靠己,她就不信,她还在这破烂地方混不下去了!
于是……发生了一件很囧的事情。
这一批的科举考生中——有一位小生,人生得瘦弱矮小,唇红齿白,弱不禁风的样子常常惹人注目,发现来者的眼神之后就立刻狠狠瞪回来,“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啊!”的人。
没有错,这位考生姓齐,名夙。
见贤思齐的齐,夙兴夜寐的夙,多好的名字,一看就是要为朝廷卖命的人,除了对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看的人爆粗口,对考官一向是嘴甜如蜜,深的赏识。
游本来是不答应的,奈何齐素从早缠到晚,唧唧歪歪个不停,又许诺若干,方才终于应下来,给她弄了个假户籍,就言是国都梁洲人士,乃是四皇子麾下的食客。
自此男装出入如常,每日准备的都是文章,报名参加科举之后,越来越认真,似乎真打算做出点什么来。
游自是不打算她能怎样的。这几日相处下来,齐素的众多恶习暴露无遗,显然也是纨绔子弟一个,要能指望这样的人去为国家出力,等于养了一只米虫。
他也没有很直接地打击,想着她要是累了,回头自然就不会再去凑这个热闹。齐素却好像是真上了心,每天捣鼓,直到大考。
那一天,她起得很早,早出之时,在祠堂里拜了拜神,又跟游打了个招呼,便出去了。
游自是和往常一样进宫去请安,不甚在意这件事。
又出去办了些事,傍晚回来的时候便见齐素早已回来,也不提大考的事。
第二日又出去,依样拜神。
直到第三日傍晚。她捧了一件袍子回来。
火红色的,配以青铜盔甲,如果没有错,这应该是一件战袍。
游想着她一定是落榜,便起心思要去安慰安慰她,正到她房里,便见墙上挂了一件衣裳。有个帽子,此刻正带在头头上。
齐素躺在贵妃椅上,眯着眼,甚是满意地盯着它。bx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