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xzw.)于是等到阿窄匆匆报与都督,齐将军可能冲动之下出事了,两人飞奔上城楼,在镜筒里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副情形。
齐素被横扛在一个瘦瘦高高,无限风流的背影之上,两只脚全踢在那人的后背上,白衣绸缎上尽是黑脚印。
那一头,是垂下几近落地的黑发,看得出来,是个女子。
都督连忙放下镜筒,迟疑了许久,才又重新抬起,两人已经进了城门,吊桥早收起来了。
“齐将军是在那里么?”
阿窄笑笑的要去拿镜筒,“您也让我瞧瞧,回去好和师傅交代。”
都督却灵活地将镜筒转到了另一只手上,咔嚓一声,又合进了随身别在腰间的筒箍里,“没什么好看的,也没什么好交代的。”
看来是场情债,并非是无由而来的军马。
那一方新登基的帝王,这一方的赤比大皇子,不过因为两人,都是一国之君罢了。
齐夙那小子——他哼了哼,平时倒是装得挺像,连他都没看出来。
不过他倒是相信一点,以她每每提起战事那副担忧的样子,大概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战打起来的,他也就放心了。
阿窄在垫脚在城墙当口,眯着眼朝远处望,自然是什么也看不见。
“别人的家事,你我也就不用凑热闹了。”
阿窄啊地一声转身,都督却早已背手走下去,“这不是说与你听的,这是说给你师傅听的。”
阿窄嗖地吐了一溜舌头,连忙弓腰,也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下去了。
怎么能和都督挑明,自己是打着师傅的名义来探大皇子姘头的消息呢?
果然还是师傅比较有先见之明。说好了不管事,果然是不该管的事。
等到午间第一次去换药,师傅却怎么也不肯去了,吩咐了他和阿宽药膏的敷用法,便自己一个人呆在厨房里煎药,等到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怕也是早该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
“张医呢?”
大皇子语气很不善。
两人一边小心地拆纱布上药,一边小心地陪上师傅交代的话,“师傅说她没事。”
“那人呢?”可惜没用。
“说是知道你骗了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师傅拦着不让来,怕齐将军一时冲动,就把您给解决了。”
“是么?”
还是将信将疑。
却又立刻自言自语道,“她要杀了我,也是很有可能的,我这会儿又受了伤,打不过她,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转头来看见阿宽阿窄,有些奇怪,“你们俩怎么满头大汗?”
能说是被您给汗的么?
“天气热。”
两人连忙用袖子去擦,“帐篷里太暖和了。”
可是风在外面刮的声音吓人,等帐篷里都安静下来,两人的马虎眼便立刻就破了。
“把齐将军叫来。”
顿时冷下来的脸对向了正在擦汗的两人,“就算她是要解决我——也给我把她叫来!”
阿宽手一抖,前手连忙系好了纱布,后脚立刻就飞跑出去了。
阿窄见情形不对,也紧随其后飞跑出去。
两人出了帐篷,又走了颇远,见左右无人,方才放下心来。
阿窄皱着眉转头,“你不是去齐将军营里看了么?”
“没人呀!”
阿宽有些委屈,还吃了一嘴的灰。
“你呢?”
同为小厮,爱好八卦,怎么可能真听师傅的话,乖乖不去管闲事?
“我琢磨着……”他悄悄凑过去,“齐将军可能被都督送到中原求和去了!”
“啊!”
得听似乎更为可靠内幕消息的人顿时大吃一惊,“都督怎么会……”声音又放低下来,“就不怕大皇子怪罪么?”
“都督是不知道齐将军和大皇子的关系嘛!”
瞧他在城墙上拿着镜筒躲躲闪闪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有鬼。
“那……”阿宽又有些迟疑地望过来,“要不要告诉大皇子呢?”
“废话!”一个栗子头打过去,“师傅说让咱俩闭嘴,当然就是闭嘴!”
“张医,嗯?”
这一声嗯……含义复杂,情绪更为复杂,声音……也好复杂。bx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