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xzw.)陈皇后贤惠,这是好听的说法。不客气一点来讲,她本身其实是不怎么适合做皇后的。
后宫女人难免心机重重,皇后往往都是在望族女子中甄选,圣祖帝有心拉拢周边,也为了打破王家向来垄断后宫的局面,立了陈氏女子为后。
陈家也算是权贵一脉,只是若要和齐王武黄葛这五族比起来,又还差了好一些。他们家又鲜送女子进宫,皆是按照大家闺秀之举,中规中矩地养女儿。陈皇后性子本来沉静,不好争夺,被选入宫,其实是连她自己做梦也没有想到。
圣祖帝意甚是坚决,皇后是温婉性子,她亦知自己也算是皇帝的一步棋,来之安之,也颇受好评。
帝后相敬如宾,仅产有一子,即十皇子曲高歌,除却前面六个公主和三位皇子,乃为嫡出的长子,是以立为太子。
本意上来说,自从下诏书的这一刻开始,圣祖帝就是决心要将十皇子作为接班人来培养了。
相敬如宾,自然就不是属于宠妃一筹,她已有太子保位,又不素与人争夺,是以少有妃子和她争风吃醋。大多数贵人或是昭仪们的心思,都是花在了如何学习或是击败毓妃的身上。
毓妃乃是在陈皇后前好些年入宫,深得帝爱,诞下的两位皇子也一同备受帝宠。
帝崩,时年七皇子十五,太子九岁,毓妃二子曲高阳,时年八岁。
帝王血脉,七皇子与十三皇子皆为人中龙凤,事实上,从皇帝寝宫出来的第一刻,他就已经开始有些担忧这个问题了。
若论资历,其实七皇子也很不错,毕竟是比太子要大上许多,也更具分辨能力,亦善谋断。若是比起九岁登基这件事,十五岁的皇子登基显然要来得更合情合理一些。
何况七皇子平素也是很受宠爱,若是有人要趁此兴风作乱,实在是不敢想象。
朝中他与史文游分断文武,想必已经惹来不少人不满,两人年纪都算不上老成,本已甚受重用,如今新帝登基,若是太子即位,主持朝中局面的,想必还会是他们二人。若想要翻身,此时无疑是最佳时期。
又何况还有一些周边乱起八糟的亲王什么的。
三日之后,圣祖帝薨。
举国上下,张榜公告,民众皆着白衣以示哀悼,无不悲痛欲绝。
其实皇帝是在前一天晚上离去的,刘公公急急忙忙前来报信,他便立刻又尾随进了宫。求见陈皇后。
消息暂时还没有放出去,他来得很隐蔽。刘公公替他一路遮掩传唤,陈皇后在灵柩之外召见了他。
时皇后已着素装,极力掩饰悲痛,却还是看得出眼睛红肿流泪过的痕迹,但帝之葬礼,必得有人主持大局,她这时候便不能太过女人,一定要撑住。
所以齐泰来找她的时候,她便已经镇定下来,知道一定是和皇帝或是太子相关。
“将军所谓何事?”
齐泰此时也顾不上太多礼仪,没有在垂帘之外听话,而是直接上前,跪在了皇后前面。
“皇后……可曾想过为太子斩草?”
素服的女子微微皱眉,她本不愿听及这些生杀之事,停顿了一下,却还是接话,“将军……此言何意?”
“太子年幼,登基难以服众。七皇子又备受帝宠,行事亦是果断,已得不少人心,末将害怕……”
“七皇子……”她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手帕,“平素并无此意向。”
但声音并不平稳,说得连自己都有些不确定。
相比她年仅九岁的皇儿,这个人来登基,似乎要服众地多,何况毓妃亦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帝此去,她必是要被打入冷宫或是殉葬,倘若七皇子登基,一切形势便可以扭转……她有些不敢想象。
就算不是为了自己,就算是为了皇儿,她亦是在此刻心软不得。
倘若七皇子与毓妃真有此意向,那高歌,定是活不过了。
她有些发抖,但很快就下定了决心,有些探疑地开口,“将军有何对策?”
地上的人缓缓抬头,一双眼睛望着她,骤然收紧,“开国见血,定江山。”bx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