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逼婚,祁方脑袋一片空白,不断提醒着自己应该做好当前的本职工作,现在是潜伏,现在身份是明夏的男朋友,现在,他应该说是。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祁方欣喜的说着,另外一只手搭在明夏的手上,感觉到她的手有点冰凉,回头看着她:"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冷,要回去穿件衣服么?"
明夏听着祁方毫不迟疑的回答,内心已经有了答案,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扑在了祁方的怀里。
外人看来,她是兴奋,是激动,是感动,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是有多么的苦楚。
祁方始终是没把她看做一个特殊的人。
祁愿看着小两口抱在一起,老怀安慰,说了几句祝福的话,晚宴照常继续。
人们很默契的没有去打扰两个依偎在一起的那对男女,把安静和空间留给了他们。
晚宴持续了很久,到了凌晨左右才陆续散场,明夏已经在祁方的怀里沉沉睡去,眼角还带着泪光,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让人好生怜惜。
祁愿叫过祁方,推着祁方的轮椅,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我也想过了,如果真的让你像现在这样,当一个被养着的小白脸,你是肯定当不下去的,既然你说你还有一点实力,那我就聘请你,当我的私人助理,待遇之类的,我肯定不会亏待你,工作也比较轻松,如果你想清楚,那就来好了,总得出去创一番事业的。"
祁方只是站在一旁点点头,来的时候明夏已经说过,不管祁愿开什么条件,都不能心急,所以他只是点头,没有完全答应下来。
"不过这都得看看你女朋友能不能把你治好了,如果治好的话,你会有更大的平台,不用委屈来我这里,今天你也知道她的想法了,以后就不要瞎想了,好好过日子。"
祁愿站在了长辈的位置上对着祁方好言相劝,祁方听出了一点意思,脸上笑着,心里开始乱了。
这种感觉很微妙。
抱着明夏,坐着轮椅,被送回家,谢绝了护工的好意,抱着明夏躺在沙发上,这点力量还是有的。
门一关,明夏就醒了,静静的看着祁方的脸,伸手触摸。
"你醒了?"
"我就没睡。"
明夏从沙发上坐起,接过递过来的水,心中滋味难言,作为一个优秀的特工,低着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现。
"你已经成功取得了他的信任,可以进行第二阶段了。"她平静的说着,就像往常一样,又有一些别的意思在里面。
"我接下来要怎么做?接受一段时间治疗,然后再去找他?"
"不用,你明天就可以去找他,你的情况院里都治不好,这里怎么可能有太大的帮助,我会给你一个治疗方案,到时候你会在拿到治疗方案后见到祁愿,这个我会安排的。"
祁方点点头,有些感慨,如果自己没有出现,就是明夏一个人做这个任务,以她的能力,相比会更加简单一些,现在带上自己,又让她在外面多了一个男朋友的假象,不知道还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
"我们..."祁方小心的看着杯中的水,昏暗的月光下,有些不真实。
"你别想太多了。"明夏也看着杯中的水,神色如常的喝着。
"我这边你不用担心,处理这些事情我比你有经验,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就行了,明天你和他搭上线之后,自然会有人给你发布接下去的任务,之后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现了,我也不能帮你什么,一切小心。"
"嗯,我明白了。"
看着明夏,心中有些痛楚,这一来一去,有明夏自己的说辞,又有祁愿的解释,再笨也明白了明夏对自己的意思,可是,他实在没有任何的感觉。
一滴水,滴在平静的水面上,泛起涟漪,随后归于平静,滴下来的是酸甜苦辣,泛起的阵阵涟漪。
他问明夏,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明夏和他说,喜欢一个人,就是记着,就是想着,惦记着,任何事情都会转个弯想着他,想和他平平淡淡过日子,想牵着手一直走下去。
可是他没有这种感觉。
对谁都没有。
他感觉这个世界都是灰蒙蒙的,一切都是无聊又无趣的,妹妹是从小带大的,现在这么厉害,也不用去照顾了,朋友的实力也那么强了,有他没他已经不重要了,想的起来,打打电话,发发消息,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可是心里从来没有一个挂念的人。
小时候经常挂念着出门未归的父母,后来挂念爷爷的健康,再后来,挂念的少了,没那个时间去挂念了,生活忙的他焦头烂额,为了一口吃的上蹿下跳。
现在一切都好了,什么也不用挂念了,什么都不用去担心了。
什么也不值得挂念了。
如果能够死在CD市,或许也算是一个比较不错的结果,现在死不了,那就只好活下去,送死什么的,好像也不太真实。
有任务就做做任务,有吃的就吃,能修炼就修炼,能康复就康复,有机会就去试试看,没机会就算了,一切好像都清新寡淡,无滋无味。
"去睡觉吧。"
明夏牵着祁方的手,这么多天来,再一次睡到了床上。
祁方背对着明夏,明夏抱着祁方的背,热热的呼吸打在祁方的背上,又养又热。
祁方转过身,抱住了明夏,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明明紧紧相互贴着,中间却有一道怎么也打不碎的墙,隔开了两个人的心。
祁方把自己锁在了里面,不然人轻易触碰到。
温暖的身躯融化不掉,热情似火也没有任何作用,因为这堵墙祁方从小就已经开始砌了。
不仅高不可攀,还坚不可摧,他自己也打不开,别人想打开也得花上一段时间。
**和可儿两个人在墙外面和祁方对话,得到了回应,习莫和明夏这两个突如其来闯到墙壁面前的,祁方给自己带上了耳塞。
不想听,更不敢听。
唯有祁乐蓉可以自由穿梭,因为她从小就在墙壁里面,和祁方一样被砌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