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骑马到了重庆城下,感觉气氛不太对劲,杀气肃肃。各个城门增派了兵力,这些官兵全挂着长枪,在城门上来来往往。城门下士兵的盘查更加的严格了。一个在城门上瞭望的军官,拿着个单筒望远镜正朝西方张望,面露焦急的神情。一个士兵跑了过来,说道,“排长,叛军,真的这两天就要到吗?到了,我们怎么办?”
那个军官生气的说,“凉拌!听统领大人的命令,喊打就打,喊杀就杀。”
“这个统领大人,怎么现在都不下命令。这军队来了,我们不知道咋办呀。”那个士兵非常的焦急,眉头都邹成了一条河。
“就你话多!兵来将敌水来土堰。看到他们,先把城门格老子给关了。他们胆敢攻城,我们就让他们横尸城下。”军官斩钉截铁的说。
风吹的锦旗猎猎,冰冷的炮口正对着大路,一队队士兵走在城楼上,发出轰轰的脚步声。
“知府大人到!”军官身后响起一个士兵的叫喊声。
军官急忙转身下去,见知府钮传善急急冲冲的跨上台阶,身后跟着四个随从。
一见那个军官,钮传善冲上去急忙握着军官的手,心急的说道,“辛苦了,辛苦了。自古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大敌当前,你们辛苦了!”
军官本来想拜见知府大人,没想到不但免了那么多礼节,知府大人还一副感恩流涕的样子。
军官立刻问道,“大人,你请了救兵没有?端大人不是才离开重庆吗?”
钮传善邹着眉头,点着头,说道,“请了,请了。我派了一个亲信,带着两个武林高手去请了。”
“为何不发电报给朝廷?”军官反问道。
“朝廷的电报回话要明天才到,真是急死人了。”钮传善急得汗都要冒了出来。
“若是真是叛军来了,手下怎么办?上头可没有命令呀。”军官有点为难的样子。
钮传善虽身为知府,可没有调集军队的权力。现在的巡防军统领李湛阳一点都把他放在眼里。并且李湛阳还是端方在时朝廷任命的,他也无法动他,想起当初和杨占奎一起捞重庆的时候,顺风顺水,现在却只能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军官见知府大人焦急,一筹莫展的样子,说道,“知府大人,其实你最清楚,若我们在此抵挡,最大的本钱是炮兵营。若炮兵营拼死抵抗,这五百多叛军,几天之内都打不下重庆城。本来重庆城就城高炮利,只要我们拼死一搏,援军一到,就击溃这些叛军。”
“我晓得,我晓得。”知府心里清楚,可是这个炮兵营的邓昆山比那个都难搞定。这人爱习武,讲义气,手下的兵都听他一个人的。平时也就嘻嘻哈哈有些应酬,也不是一个道的人,临时抱佛脚,这佛也不会搭理。口里还是只有说,“我去,我去,我现在就去拜访他。”
说完,用力握了握这个军官的手,说了声,“拜托了,张排长,拜托了。”他一提马褂,急急匆匆的快步走下城墙。
小神先进了重庆城,见知府大人快步走了下来,对张天尧说道,“看到没有,下来这个老头,带顶戴花翎的这个人,就是知府大人钮传善。”
张天尧第一次看到重庆的知府大人。这知府大人还是有些气派,有四人抬的大轿子,还有四个随从,四个壮汉保镖。张天尧显然对这四个保镖感兴趣,问道,“师兄,这四个壮汉是哪一门的?”
小神说道,“前面俩人是洪门的五虎将之一的贺大海和姜窦虎。后面的俩个是青牛派的郑源和蒋羽。
青牛派?不就是关大哥的师兄弟吗?看来青牛派和朝廷还有些关系。
张天尧问道,“那他们现在到哪儿去?”
小神说道,“别管他们了。我们去见师伯他们。”
张天尧立刻说道,“不行,你忘了,师傅才说了,不让我们去见他。并且还不准提三原门三个字。”
“那怎么办?”
“我们先去关帝庙,见你们的师兄弟吧,把这个事情告诉况春发。”张天尧提议。
小神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快马加鞭就往关帝庙赶。他们的马才到较场口,离关帝庙还有段距离,看见江崇南带着几个人骑马往关帝庙赶。嘿,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三师兄了。急挥马鞭,冲上前去。
在城区人多,江崇南几人骑马骑的慢。一看小神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一下惊奇,笑着问,“崽子,你跑哪儿去了?”
“师兄,我才从九宫庙赶过来。”小神立刻回答道。
“你现在也玩来无踪去无影了。我们有正事,你去忙你自己的。”江崇南说道。
小神见江崇南老是把自己当游手好闲的人看。就生气了起来说道,“师兄,就你和师傅亲近呀。我也是师傅的得意弟子。凭什么你干的就是正事?”
“好,好。我这去找二师兄,有正事。”江崇南有点不耐烦。
小神讲究江崇南的话,说,“我也是找二师兄,有正事。”
“好,不耽误了,一起去。”江崇南催促道。
小神立刻说道,“等一下,我要玩一玩。”
江崇南心里一惊,刚才还说有正事,这一下又要玩一玩。只见小神从背囊里,拿出玉面飞狐的面具,戴在头上,一下就变的怪古稀奇的样子。张天尧也明白了,是怕进了重庆城,少林寺的和尚把自己给认了出来。所以,立刻也从背囊里拿出虎面飞龙的面具戴在脸上。
江崇南不明白他们什么意思,见他们把面具戴好,笑着摇了摇头。把马鞭一扬,驾,走。几人直奔关帝庙。
走到关帝庙,发现门口围了一群人,这让几人非常吃惊。江崇南仔细一看,是威远镖局的人。其中还有才回到重庆城,被曾天烈打伤的董家二公子,董非凡。这些人围在关帝庙做什么?
江崇南把马系好,拨开围观的人群,走进了关帝庙。抬头就看见一大群威远镖局的人,手里拿着寒光闪闪的兵器,在关帝庙中虎视眈眈。见江崇南走进来,更加吵吵闹闹。江崇南心想,看来来者不善呢。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正厅里,董其远独自一人危危正座。他的大公子,董柏虎,立在身后,周围还有几个威远镖局的年轻人,众多人站在一起,叉着腰,马着脸,一副找人讨债的样子。况春发在一边弯着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崇南见董其远是前辈,上前把手一拱,说道,“董前辈,安好?”
“好。老子在前面和你们当家的握手,你们就在后面捅刀子!你们三原门真他妈不是东西!”董其远非常气愤的骂。
江崇南一惊,果然是讨债的。不过三原门和威远镖局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这债从何而来?他问道,“老前辈息怒,崇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你们就装!”董其远非常不耐烦说道。
“确实不知。”江崇南非常恭迎。
“好!我问你,你们派聂童和古少保抢我的镖干什么?”董其远质问道。
江崇南大惊。其实他也是听江湖上的人说,聂童和古少保去抢了端方的东西。端方聪明,叫威远镖局押的镖。果真如此呀,现在威远镖局找上门来算账来了。
吃惊的人还有古小神,他第一次听说哥哥去抢了威远镖局的镖。
江崇南笑了笑,说道,“师傅在外面养伤,我们几个一直都在重庆城,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聂童和少保去抢了你们的镖。更谈不上派他们去抢你们的镖了。”
董其远非常生气,说道,“我和你们师傅都有近十年的交情。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偷偷摸摸就抢了我的镖。“
江崇南再辩解道,“董老前辈,你想,你们的镖都派自己的高手去押。论功夫,聂童和古少保远比不上我的两位师兄,若真是想去抢你的镖,何不派我的师兄出马?”
董其远见江崇南言之理,不过自己是兴师动众而来,就这样散了场合,那不把面子丢大了,说道,“少说废话,把安定邦给我叫来说清楚!”
“师傅,不在重庆城。”江崇南恭恭敬敬的答道。
况春发见江崇南这样说,董其远还是不依不饶,说道,“董老前辈,三原门下面有数千弟子,这不能保证每个都是循规蹈矩的人。偶有一两人有邪念也是防不胜防,晚辈先在这儿给你老人家先道个歉。”
董其远的大公子董柏虎站了出来,说道,“说个道歉就了事了吗?拿一百两银子出来作为赔偿。”
一百两银子?这敲诈也够厉害的。下面的人一下炸开了锅。江崇南朝况春发递了一个眼神,硬起腰杆,说道,“董公子,你说我们三原门去劫你的镖,你就拿出个证据来。”
威远镖局的人一听,这江崇南竟然硬了起来。下面的人也吵吵闹闹的,把兵器碰的当当的响,像是要冲进来,砸了关帝庙。
况春发见势说道,“董老前辈,我们两家从来都是以和为贵。这样,我保证过几天师傅下山,请你喝茶。”
董其远心头一惊,已经听说安定邦在涂山寺养伤,他被官府通缉。他敢在几天后到重庆城?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说道,“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夸了口,几天后,安定邦请我喝茶,若是不的话,就是你们理亏,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绝不食言。”况春发回答。
“几天?”董其远要一个肯定的答复。
“三天!三天后,师傅在魁星楼请你喝茶。”况春发一口答应下来。
“好,你说的三天。我就等他三天。走,三天后,看他们搞什么名堂!”董其远站了起来,把衣服一拍,带领众人走出了大厅。威远镖局的其它人,非常不服气的看了三原门的人几眼,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关帝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