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见夏菲菲走了,眼神示意前台跟着夏菲菲而去,然后这才和朝夕说:“不知道林总监,你今天来,是为什么事呢?”
朝夕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看美达新出的策划案有点意思,于是特来想和李总聊一聊这个策划。”
朝夕的话很直接,这是李东没想到的。
李东装傻问道:“哦,是吗?林总监很欣赏我们的策划案?”
朝夕却摇摇头,笑说:“不,我其实是想和李总说,你们新出的那版预告,真的是错误满满,粗糙极了。”
李东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觉得这可能是朝夕在玩心理战,于是不接朝夕的话,不上朝夕的当,“哦,哈哈哈哈,原来林总这么想的啊。”
但朝夕也知道李东的性格,于是继续说道:“李总,不信我?”
李东笑着,给朝夕倒水,“林总监,喝水啊,我这没有心兮那的好茶,只好招待林总监喝水了。”
朝夕接过李东的杯子,小抿一口,继续问:“看来李总是不信任我了。但没关系,李总,你可以看看这个。”
朝夕把一个档案递给李东,“里面是心兮之前所写的策划案,所有细节,步骤,甚至包括我自己亲自做的公关稿,宣传计划,都在这里面,并且都写得非常详细。”
李东不懂朝夕这是什么操作,他半信半疑地打开档案看了起来,却是那个策划案的所有细节步骤都有,比那个内奸所告诉他的要详细太多。
朝夕见李东上钩了,继续说:“但李总啊,这可是我已经淘汰下来的方案啊。”
“什么?”李东一时没注意,说漏了嘴,“怎么会是你淘汰下来的?你不是前两天还在做这个……”
李东发现自己说漏了,立刻住嘴了。朝夕见状笑了,拿过李东手里的档案袋,慢慢收好,“李总啊,一模一样的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你真是太天真了。”
朝夕没有说过多的话,但以李东多疑的性格,上面这些话已经足够了。
朝夕把档案整理好,又推给李东,“李总,何必花这么大的价钱去买一份已经淘汰了的方案呢,你如果需要,我完全可以免费送给你啊。”
朝夕说完,便笑着站起身离开了。
李东看着面前的档案,真的开始怀疑起来,他拿着那份档案,回去比对了那个内奸给他的内容,发现除了几个数据对不上之外,思路,细节都一模一样。
“难道他给我的策划是假的?”
李东果然这么想,此刻前台小姑娘又来多添了一把火。她和李东说:“总监,刚我偷听到夏菲菲在打电话,她说什么如果这样做了,那以后的职业道路就不保了啊。看来她不是诚心为美达工作的。”
“以后的职业道路……”李东念着这句话,然后想,“难道这真的是林朝夕玩的反间计。那心兮所用的策划到底是什么呢?不对不对不对,如果心兮改策划案了,那这个内奸既然在群里,那肯定是会知道的……难道林朝夕已经知道内奸是谁了?如果林朝夕真的知道这个内奸是谁,那她很可能设一个局,演一场戏,来让我们去做那个假的策划案,来浪费我们美达的时间和精力。不行,我得试探一下林朝夕,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内奸是谁。”
李东想着,给朝夕打了电话。
朝夕一出美达的大门后,就给周倩打了电话,问周倩有结果了没。
周倩果然没有让朝夕失望,她说她问了公关组第二小组的人,发现张云之前和夏菲菲是情侣关系。
“张云……”
朝夕想起之前公关组开会,自己决定要用小游戏做宣传方案的时候,张云脸上的莫名其妙,和不可置信。他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用这么烧钱又费力的东西去做宣传手段,但他虽然不相信,但却没来问自己,也没公开质疑过自己的决定,似乎就是不在意的样子。
“嗯,确实是他。”朝夕有了结论,“他在这个岗位上,做事态度散漫,不上心,工作时常打马虎,混日子,也从不提供灵感创意,就算对我有质疑也从不来问我,而是会一昧地敷衍我,捧高我。在我看来,张云作为员工本就是不合格的,现在想明白了,他的态度为什么会这样,原来是早就在混日子,以偷公司的信息做买卖,以来谋取比工资更高的暴利。”
周倩似乎没想到是张云,但听朝夕这么一说,她觉得很有道理。
“所以真的是张云?”
周倩刚这么问完,朝夕就接到了李东的电话。
朝夕看到来电后,轻声说了一句:“真是迫不及待啊。”
朝夕把周倩的电话挂下,然后接起李东的电话,“喂,怎么了,李总?”
“哦,林总监啊,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最近工作的时候,有没有感觉你的员工们有什么不正常啊?”
李东这个问题算是问的又直白,又委婉。
朝夕笑了,“李总这个问题是想说什么?”
“哦,林总监,你别误会啊,我就是想问问你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管教员工的办法。我们公司的员工啊,最近态度总是很散漫,工作的时候很敷衍,让我怀疑他们是不是在公司里做了什么别的工作,有其他兼职。所以我就想问问你看,看是不是知道什么能更好监督员工的办法。都知道心兮的林总监,心思细腻,灵活懂变通,所以我这不特地来请教一下你吗?”
李东的话倒是客气,但这话里的试探语气倒也非常直白。
朝夕打马虎道:“李总,我认为,还是要多多地相信员工,不要怀疑员工,要相信员工们自己心里都是有数的,这样员工才能更好地为你创造条件,带来成绩啊。”
“林总,这是揶揄我不是。我都这么诚心请教林总了,但林总似乎不肯告诉我呢。”
朝夕见李东还不放弃,于是便告诉他:“李总,我们公司最近确实也出现了一个不太守规矩的员工,但我发现了之后,我却没有第一时间开除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呢?”
“因为啊,这个员工他还存在价值。”朝夕笑了,“李总,你肯定懂我的意思。我就是想告诉李总,有些东西呢,不是自己的,那便不会成为自己的。有些员工呢,是这样的人,那他也不会变成其他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李总,你看,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李东反而被朝夕嘲笑了一番,他憋着火,说:“呵呵,受教了,多谢林总。”
然后李东便把电话给挂了。
朝夕知道,今天这件事到这里才算彻底结束了。现在李东已经怀疑起张云和夏菲菲给他的内容是不是真的了。
但以李东的性格,他还是会很警惕地再排查一下,虽然朝夕这招离间计,能耽误他们一些时间,却不足以让李东放弃盗用心兮的策划。
“但李东可能会开始修改这个策划案,不会照搬照抄过去了。并且现在就时间来说,对我们是很重要的。”
朝夕说着深深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场竞标,从这里才算真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