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的话一下就把齐北北给弄哭了,朝夕走过去,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哭,顾寻见了,不由赞赏,用口型对朝夕说:“厉害啊。”
朝夕骄傲地一扬头,回道:“那是。”
等齐北北哭累了,也是中午了。三人正准备出去吃点什么的时候,顾寻和朝夕的手机默契地都响了。
两人都有些意外,对视一眼,“谁的电话啊?”朝夕问。
“安迪。你呢?”
“金运。”
两人拿过手机,稍走开些去接电话。
“喂,安迪,怎么了?”
安迪的声音有点沙哑,听着像刚熬了个通宵,“哦,顾,没打扰到你吧。团队那边已经把收购书正式交给隆宁的高层了,团队打算今天正式拜访隆宁。我本该是昨晚的飞机,能赶上今天的见面,可运气不好,遇上暴风雨,所有去上海的航班都取消了。这才只好想拜托你,今天先和团队一起过去。”
“嗯,我去合适吗?”顾寻问,“我之前在替RQ做运营的时候,与隆宁中的几位有些过节,虽然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如果对方看我也在这个项目中,有些小人之心的人难免会觉得是我以公报私。我本打算等收购小组正式和隆宁谈妥后再出面的,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这样。”安迪权衡了一下,“但目前团队中没有总监以上的职位在,这样会让对方觉得我们理宣不重视这个项目,轻视这个项目。另外这个小组对国内的市场并不熟悉,也不懂大陆经商的暗里规则,所以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跟着去一趟。”
“嗯,好的,那我准备一下,现在就去找团队对接。”
这边朝夕接起电话来,她本来以为是何以方打来的,没想到接起来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喂,你是林朝夕是吗?”
朝夕不熟悉这声音,“你好,你是?”
“我是齐跃,你现在赶紧过来一趟。”
“啊,是小齐总啊,抱歉,失礼了。可是我今天休假,所以不能……”
“我管你休不休假啊,反正你赶紧过来,我时间不多啊。”
齐跃说完不等朝夕回答就挂了电话。
朝夕默默嘀咕一句,“好了,来了一个祖宗。”
顾寻和朝夕接完电话后都要出门,所以剩下的事,具体事宜只好等晚上的时候再说。
朝夕在路上紧急通知了陈甜甜也去金运,两人一前一后急匆匆地赶到金运时,齐跃正躺在总裁办公室里打游戏。
看起来事情也没这么着急。
办公室里就齐跃一个人在,何以方也不在。
“哦,来了啊。”齐跃看到她们,仍是躺着没动,也还在玩游戏,“等我打完这一局。”
朝夕入行这么多年,这么无厘头的事情倒是第一次碰见。有一刹那她甚至想发火走人。
但两人多年的公关修养不是白训练的,朝夕暗着自我调节了一下,便还是耐着性子在等。可场面还是尴尬,朝夕和陈甜甜站在门口笑也不是,怒也不是,站着门口也不是,进来坐在他身边也不是,只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变。
陈甜甜小声和朝夕说:“完了,看来是个混蛋二世子,少惹他比较好。”
朝夕也小声地回,“我现在甚至有点想放弃这个合作了。”
大约十几分钟后,齐跃的游戏才结束,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拿过一份文档扔给朝夕,“给,就是这个。你们赶紧签了完事,然后以后别来了。”
朝夕低头一看,是一份“解除合作”的申明。她随便翻开看了两眼,发现条款非常无理,且任意,其中有一条是,“心兮和金运解除公关合作,虽是金运违约,但金运拒不支付心兮违约金。”
朝夕火气上来了,已经快压都压不住了,但她还是勉强笑着和齐跃说:“小齐总,这个事情不符合我们之前说好的合作条款吧?”
“我怎么知道你们之前说好的是什么样。反正我不知道,我也不想把这个公关合作给你们,我已经答应给隆宁了,所以你们快点吐出来,别逼我翻脸。”
“呵呵,小齐总,做人做事还是要礼貌点好。”朝夕说着上前把文档继续交还到齐跃手上,“今天这事我只当是小齐总你不礼貌,新上任不懂规矩,我也不会出去乱说,但我希望没有下一次了。”
齐跃不屑地说:“哎呦,你还威胁我啊。那你想出去说就去说呗,你也只能说说而已了,还能怎么样?我现在是总裁,我说不想把金运的公关给你们这种垃圾公司,就不给。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吗?”
朝夕真的生气了,她退后一步,深叹口气,保持微笑,一字一句和齐跃说:“想来小齐总做这个决定还没通知何秘书,也没告诉几位总监。因为金运和我们心兮签订的合作条款中,第三十五项表示,若一方无条件违约,那另一方则可以向其索要公关预备数额里百分之七的赔偿费。”
齐跃说:“切,就百分之七啊,给你呗。就当我打发叫花子了。”
朝夕问:“小齐总,你知道金运每年的公关费是多少吗?是四十亿。四十亿的百分之七是多少呢?另外,我希望小齐总在很慷慨地给出这笔钱前,也能多了解一下公司现在的状况,比如资金链上到底有没有这四十亿。”
朝夕说完就走了,剩齐跃在那算四十亿的百分之七是多少。
出了金运的大门后,朝夕直接开骂,“我去,齐钟怎么能有这么傻的儿子,哇,难以想象,等齐跃真的接手了金运后,那金运还能开得下去吗?”
陈甜甜附和道:“金运底子厚,也许还能撑一两年吧。一两年顶多了,家再大也经不起败啊。”
朝夕想到齐北北,又想到齐钟,觉得世界真是奇妙,一家人却如此不相像。如果今天站在金运里与朝夕见面的是齐北北,那么金运会怎么样?
朝夕叹口气,摇摇头,不想了,“唉,确实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