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越控制住了军队,当即就整合各家的壮丁,然后凑齐了一支两千人的部队,朝着魏军占据的城池杀去。
此时,周义因为得到了青豚的授意,并未将军队全部拉上围攻临淄的齐国都城外去。
彭越连下魏国占领区三座城池,魏王大惊失色,急忙请求周义出动华国军队帮助。
就这样,彭越成了周义的俘虏。
而另一边,栾布被贩卖到了燕国之后,被一户大户人家买下,作为家奴。
那户人家得知了栾布乃是被掠来的,因此,对栾布很好,虽然栾布名为奴仆,但是,一贯吃食日用,主家也不曾亏待了栾布。
可惜的是,不知道是栾布生来多灾多难,还是栾布身上的晦气太重。
几年后,主家竟然意外卷入了一场官场争夺,然后被人雇佣匪徒,灭了满门。
栾布本来是能够返回齐国故乡的,但是感怀与主家对他的好,是以,便暗自调查,终于得知了主家被人灭门的真相。
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栾布杀了杀害主家的仇人,为主家报了仇。
没有官场的庇护,栾布一介家奴,怎能掩盖这等灭门大案。
不过是案发之后,半个时辰之内,栾布就被擒拿归案。
然后投入了死牢。
这个时代可没有像原本历史上的秦末乱世那样,还有人看重栾布的人品,从而搭救他,若是没有外力,栾布必死无疑了。
彭越被捕的消息,被记在了每日的奏报里面,可怜这个原本历史上的梁王,却是只得到了片言只语的笔墨。
青豚本来并没有注意道彭越的名字,他每日奏报太多,不过是扫眼一看便丢在了一边。
直到确立运送囚犯开垦东瀛的时候,他再次审核名单,才发现了彭越的名字。
让司吏取来彭越的详细卷宗之后,青豚才发现,这个在历史上因为“彭越扰楚”而开辟了游击战法鼻祖的人物,竟然起义之初,就被周义擒获。
出于恶趣味,青豚行文燕国,要来了已经被判为死囚的栾布。
在青豚的授意下,栾布被安排上了彭越所在的船只。
这两个发小再次见面,已经都成了罪犯,然后被华王塞到了开垦东瀛的战船之上。
能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笔墨的人物,岂是那么容易小觑的,这两人却是控制住了战船,不但当上了旗舰的首领,还隐隐在整个开垦队里,都掌握了主动。
彭越站在船头,任凭倾盆大雨打湿了衣衫。
“老彭!进船舱避一避雨吧!”
彭越不回头,就知道说话之人就是他的自小的好友栾布。
“布,不过是些许雨水罢了,算得了什么!”
闻得彭越豪气的语言,栾布也是豪气大发。
他并排与彭越站定,视周围的电闪雷鸣若不顾。
“老彭!”栾布开口道:“华王仁义,救我栾布与必死,这一次华王让某以功劳谢罪,某却是要好好报答陛下了!”
彭越轻笑,瓢泼大雨让他不得不嘶吼着,才能让身边的老友听到:
“华王之能,的确是前无古人,兄弟你想要建功立业,也是可以理解的!”
栾布转身,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却是紧接着又被雨水打湿了视线:
“那彭兄呢?”栾布道:“彭兄志向高远,却是又有什么打算?”
“某?”彭越笑道:“某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罢了,谈何理想?”
“兄弟别这样!”栾布道:“某知道老彭你因为陛下灭了齐国,因而心中有气。
但是兄弟啊,某说一句不当说的,敢问老彭,齐国与兄弟可有好处?“
不待彭越回答,栾布继续道:“并无,不仅没有,齐国王室尚在的时候,彭兄你不得不躲避在巨野泽内,以水寇来养家糊口。
而今陛下虽然让吾等出海,远征海外,但是老兄的一家老小,却是得到官府救济的!“
彭越皱眉:“那是吾那糟糠自己做活计,来养活家人!”
栾布笑道:“彭兄心中明白,又何必嘴上坚硬呢?
敢问齐国还在时,嫂子可曾找到活干?“
栾布继续道:“没有!不但没有,相反嫂子不得不随着彭兄一起躲避到巨野泽内,以渔猎为生!”
他搬过彭越的肩膀,认真的道:“彭兄知道,只要这一次吾等齐心,荣华富贵不在话下,彭兄又何必为了一件小事,耿耿于怀呢!”
栾布认真的说:“在自己穷困潦倒的时候,不能辱身降志的,不是好汉;等到了富有显贵的时候,不能称心快意的,也不是贤才。”
“而今彭兄暂时身为囚徒,但是焉知他日不能名列公卿呢!
难道彭兄只是一个耿耿于怀与现在,而弃之陛下善意,弃置陛下给予的出人头地机会与不顾吗?“
“哈哈哈!”
听闻栾布情深意长的话,彭越大笑。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彭越抓住栾布的手,开怀大笑。
“知我者,唯栾布亦!”
“走!进仓喝热汤!”彭越豪气并发。
出海不久,他们就遇到传说中的神兽鲲鹏,在彭越的带领下,他们杀死了那个比战船小不到哪里的巨鱼。
单单是肥厚的脂肪美肉,都塞满了储备室,就算是这样,还有大半的鱼肉,只得抛弃大海之中。
彭越特意剜出了两只鱼眼,准备待返航,或者是下批船只到来的时候,献与王上陛下。
栾布轻轻一笑,跟着彭越进了船舱,欲要大口啖食鲲鹏之肉。
因为乌云遮天蔽日,莫说是船舱内了,就连甲板上也是黑暗一片。
因此匪徒们点燃了方才从鲲鹏身上割下来的厚厚脂肪,两盏铁盆装满了脂肪,胳膊粗的灯捻,将仓室内照耀的通明。
“这是个好东西啊!”
彭越看着一丝烟雾也没有的灯捻,感慨道。
“也许我等可以将这个消息告知陛下,以陛下聪慧,必然能发现这鲲鹏的用处的!”栾布开口道。
彭越摊摊手,他本来就没有多少怨气,只是遇上了恶劣天气,心中有点想家这才有了些许抱怨。
“吾等并无法子通知国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