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的是哪位将军?”
前后夹击之下,秦军大哗,本来就失去了主将,眼看是又丢失了城池,依照秦军铁律,其等都会被罚去爵位,贬为先登。
大量的军卒不顾军吏的禁令,纷纷抛下了兵器,蹲在路边……
野早已浑身染满了鲜血,隔着依旧酣战不休的部分秦卒,野开口问道。
“哈哈!野,汝小子这一次可是立了大功啊!待回了国内之后,一定要请俺老刘喝酒!”
刘季一刀劈翻一名使剑的秦将,爽朗的笑道。
“原来是刘将军!”
野的手中挥舞着一个长戈,方才匀出来的长剑,早已砍得卷了刃,这长戈还不知道是从哪一个秦卒手中夺得的。
他一戈将一名秦军百将砸到在地,手中的长戈一翻,戈刃对准了那名百将。
“刘将军来援之恩,野没齿不忘,别说是喝酒了,就算是去吃花酒,某也是要请的!”
那百将感受着脖子上的冰凉利刃,看着野风淡云轻的与另一边的华将说笑,早就吓尿了。
“将军饶命,小的降了!”
“哈哈!”
野收回长戈,调转戈头,一戈尾砸在那厮的肚皮上,肚中的巨疼,让他成了一个弓腰驼背的虾米。
“来人呢,绑起来!乃公今日总算是生擒了一员敌将!”
“哈哈哈!”
杀透了秦阵的刘季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朗笑道:“野军将这一次可是了得,凭借这等奇功,这军衔必将高升了啊!”
……
一个时辰之后,战斗已经平息了。
粗略统计,此行共击杀三千七百余秦军,重伤一千有余,生擒一万三千多人,余下的却是在合围的一瞬间,逃了出去。
韩奴也没有心思去追击那些逃遁的秦军。
他召集了麾下诸将,道:“兄弟们,此次攻略桃林,能够超时完成,最当感谢的就是野千将。”
诸人纷纷对野报以笑容。
野自谦的笑笑,道:“某也只是提了一个建议,此战能够一战而定,还是要感谢将军的信任,以及兵卒们的卖力死战,仅凭末将一人,纵然是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铁钉呢!”
“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
韩奴摆摆手,制止了诸将的谦让,他朗声道:“兄弟们,夺下了桃林,挡在吾等眼前的便只有函谷关外的秦军大营了,吾等当一股而下,冲垮他们,只要破了函谷关外的秦军封锁,吾等就再无败亡的可能!”
“那还等什么!杀过去就是了!”
“对对!杀过去,杀过去!”
诸人纷纷鼓动着。
待众人的声音小了一些,刘季却是开口道:“将军,吾等还有六万出头的兵力,然而此战就俘虏了一万三千余秦军,若是处理不当,其等趁着吾军攻击敌营的时候,在后方鼓捣起来,这可就难防了啊!”
“这有何难?”屠健笑道:“虽然自从吾国立国之后,君上便放弃了在俘虏脸上刺字的做法。
但是事急从权,此行吾等时间紧迫,没有时间去一一甄别。若是放任不管,彼等必然重投秦军之中,这可都是精卒!
是以,末将建议,当效仿君上起家之时的旧制,在脸上刺字了事!”
刘季嘿嘿一笑,摸了一把络腮胡子,奸诈的道:“将军,刺了字之后,吾等便安排一部士卒,担任彼等的军官,然后让其等打头阵,吾等在后猛冲,以此,一战而定吧!”
“妙!”
野的眼中露出了看到猎物时候才会吐露的精芒,他赞道:“以彼等为先锋,吾等压阵,既可以预防降卒反水,又能够消耗秦军实力,如此,可谓是一举两得啊!”
“善!”
既然麾下诸将都同意这么做,韩奴也不矫情,当即便道:“用一个时辰来处理此事,并让士卒轮流啃食干粮,待一个时辰之后,挥军向东,直奔函谷关!”
秦国。
咸阳的赵高府内,今日来了一位贵客。
正是登上王位有很大可能的胡亥。
胡亥的身边,有一蒙脸的妙龄少女。
若是青豚再此,便会发现这女子正是他的老相识牛百万之女牛荷牛姬。
或者用这时候的一贯称呼方法来看的话应当称呼她为魏姬或者华姬。
胡亥是来感谢赵高的,在他的帮助下,本来对于秦国来说,只是一个最不起眼的王位备胎的胡亥,此时却是成了最大的热门。
“赵师,小子谢过赵师的无私相助了。”
胡亥跪坐在席位上,郑重的行了顿首礼。
“公子折煞高了!”
赵高赶紧还礼,道:“说起来高也是秦氏宗族,与公子乃是同祖同源之人,哪里当得起公子相谢!”
胡亥笑道:“孤只是一个未曾分封的王室子弟,赵师知道,孤却是无甚财富的,这金银珠宝,孤拿出来却是羞了赵师的眼,此番大恩,孤不言谢,待他日,孤以相位为酬!”
赵高心中欢喜,脸上却是惶恐的很连连摆手道:“公子言重了,当不得当不得!”
胡亥揭过这一茬,道:“赵师,孤有一事不明?”
赵高道:“夫人心灵聪慧,世间百事难逃夫人之眼,公子又何须舍近求远呢?”
牛姬欠了欠身,道:“赵府说笑了,某自幼多灾多难,因此对于人情世故,却是稍知一二,但是对于朝堂之事,某却是所知不多的,此事还请赵府为郎君解惑。”
“哦!”赵高动容。
这女子当初找上他,要与他合作,本来对于这等残花败柳,赵高是嗤之以鼻的。
哪知道事情的走向果然如其所预料的一般,这才有了赵高引荐胡亥与其认识的事情。
赵高不曾料到,就是这么一次引荐,牛姬就搭上了胡亥的床……
后来王贲战死之后,其就正大光明的住进了胡亥为其购买的别院之中。
为此差点没把王翦老爷子气死,若不是君上得知之后,呵斥了胡亥一顿,然后安排王翦出了征,这件事怕是要闹得天昏地暗呢!
听闻是牛姬都分析不透的事情,赵高问道:“敢问公子疑惑的是何事?”
“请问赵师,为何儒生一闹,父王就大动干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