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虽向往自由,可是如果将背后的翅膀砍断,可以唤回你一个回眸,我也心甘情愿。有时,多渴望身边能有一个天使,让我可以与你再次相见,更贪心的是,我多希望有台时光机,让我回到那一切都为开始的时刻。
珉西,现在的你,可会如我一般,不愿面对这现实?心里可会向我挂念你般,思念着我呢?生在远处的你,真的就能做到如此平心静气,因为我母亲的只言片语,就此放弃了?
我到现在,偶尔还是抑制不住内心,到底什么样的谈话,可以让珉西走的如此决绝,可以就此凭空消失?
一双手臂从背后紧紧拥上我的腰际,我想他肯定是感受到我身上的颤抖,我想那双手臂上,肯定已承载了我所有眼泪,那双手臂在越收越紧,而此时,我恰恰又是那么的渴望得到一丝温暖,哪怕只是一个眼神……
直到被安逸杰抱回休息室,将我轻轻放在休息塌上,我依然舍不得松手,不想让好不容易有了温度的手,再次冰冷。这种温暖,真的太久违,太久违了,久违的我好想就此抱着这丝感动,就那么一直沉沉睡去,不愿再醒来面对现实的一切。
上一次被人这么抱着又是何时?珉西的怀抱也是这般有力而温暖,可是我却更加想念妈妈的怀抱,那淡淡的安神宁心的香气,那源自母亲体内的自然之力,仿佛再次将我拥入那没有任何世间杂念,没有任何纷纷扰扰的桃花源内。
安逸杰也没有挣脱,只是有一下没一下拍着我的背,外面传来了郑盛的歌声,真的和我想的如出一辙,那么的清新,让人有种被春风席面的感觉,舒服的恰到好处。
微笑的进入梦乡,又一次回到了小时候,那个小正太,那个小胖墩,那个滑滑梯,还有那双寂寞却只是站在远处冷冷旁观的眼眸,一个画面接着一个画面,让我应接不暇,可最终什么都没有抓住。
惊醒后,抹去额前溢出的冷汗,再看看四周,哪还有安逸杰的影子,心里竟有些黯然。有时想想,安逸杰的那偶尔露出的落寂眼神,和梦中的小孩竟能重叠,我想他们都是一样,内心孤独,外表却极力掩饰,详装自己毫不在意的那种人吧?
有时觉得,现在的我竟与那安逸杰在某些地方有些神似,也真是令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伸了个懒腰,这么久以来,这是睡的最沉,最安心的一觉了,难得的静下心来,找回了平日里的自己。
外围传来阵阵叫好声,热情洋溢的都漫到我这里来了。我想再怎么冷漠心静之人,在这种喧嚣声中,难免也会把持不住,想要一窥究竟的吧?
站在舞台之上的安逸杰,怀抱一把宝蓝色电吉他,弹奏另一首我最爱的歌曲——卡农,他只是微闭双眼,静静的弹着,并没有哼唱,但仅仅这样,足矣!
在他的琴声这种,我竟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不再如之前那边,紧紧觉得我们神似,这次竟然有种惺惺相惜之感。可是这样描述,哪里透着强行攀关系之嫌,只是我单方面对他的技艺感到佩服,通过曲意能明白他的内心,可是他心里是否能明白我的内心,这我倒是真无从而知了。
一曲终了,大厅中鸦雀无声,过了许久,终于等来一人带头站起,叫好鼓掌,这才让其他观众从惊艳回魂,叫好之声此起彼伏。
我笑着,走上前,对他道声谢谢,并从他旁边,顺手拿起一把古典吉他,接好音箱,静静的弹奏了那首我心中无法取代的最爱——爱的浪漫史。
安逸杰偶尔会给我在中间插几句SOLO,就好像我们俩排练过一般,配合的天衣无缝,恰到好处,曲子听起来,更加妙不可言。
这一曲,让我一战成了名,没有人再提过我之前的失态。
我依然坚持每天站上台,却再也没有唱过那些爱殇的歌曲,只是静静的为大家弹奏一曲接着一曲,有时情到深处,还会忍不住自己配些歌词,随意哼唱,我一开始最怕面对的事,现在却让我乐在其中,不可自拔,就好像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终于向人们证明了我的存在,那我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再那么孤独了?
几天假期一晃而过,内心是那么的不舍。
我之前还信誓旦旦,绝不去光顾,周边那三位老板的店铺,可被仙人掌拽过去一次后,再也忘不掉那个味道了。虽然,不是那种人间美味,也没有出众卖相,更不会特别勾起我的食欲,可偏偏,这就是我一直寻找的——家的味道,妈妈她之前做的饭,就是这样,有时发挥得好,特别美味,有时却咸死卖盐的,有时平平淡淡,吃不出它的味道。
三个老板人也极为仗义热情,不经和他们慢慢熟敛起来,他们就会起哄让我唱上一曲,他们就不收我的钱。话虽如此,可他们生意毕竟不怎么样,生活大家都一样辛苦,我也就不想讨什么便宜,每次唱完,将钱拍在桌上,就向待拆居民楼跑去。
每次安逸杰总会说,后面有狗追你啊,每次回来都满头大汗。
是的,自从上次之后,我和他现在达成了一项默契,决定和平相处了。
现在这样,大家能有说有笑,也真的比之前快乐多了,我本就不想随时随地都把自己武装,刻刻防备着,别人一靠近,就开始全身打满鸡血,那样子,其实,我非常,非常累。
话虽如此,可是安逸杰这家伙,未免太懒惰了吧?
我和郑盛二人每日打扫的那么汗流浃背的,他却和少爷似的,坐在台上摆弄着各个乐器,虽然不得不说那个画面非常养眼,他玩转所有乐器我也非常佩服,但是当他说出:“歌曲也是工作必备的助力,不然你们哪还会像现在干的这么效率。哈哈,对吧?”每次他说这些不知道哪来的歪理时,总会看向郑盛,而他,总会一场配合,我也只能无奈,哑巴吃黄连,有苦道不出。
他和郑盛两人间那点隔阂,莫名的也好像好了,虽然不知道是两人故意藏在了内心深处,还是真的就此放下,没人知道,也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间就有了隔阂。
只是他们之前,我并未能介入很深,所以只是看看平常,看不出任何异样,除了唱歌,安逸杰还是一样,坐在郑盛吧台前,就那么看着,只是身前并未点仙人掌所说的烈酒亦或其他。
有时,看到些打扮妖艳的女子过去,对他打量许久,那纤纤玉手还未搭上他的肩,安逸杰总能找到化解之法,没有得罪仙人掌的客人,也没有吃了亏,每次我都站的远远的,只见到他嘴动,却听不到内容。
有次,我实在忍不住,偷偷移到他旁边,借机想要以身试法,看看他到底会说些什么,手里的扫帚离他的肩膀只有两公分的距离,心里窃喜,马上就要成功了。
“殷白白,你觉得扫帚是干什么用的?”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还是举着扫帚,人蹲在小角落,被逮住了,一点羞愧之心都没有,有的只是慢慢疑问,明明我做的很隐秘的说,好失望。
“殷白白,你是爱上我了吗?
声音怎么离我这么近?
“啊!安逸杰,你干嘛?突然靠上来,还有,我有喜欢的人,你别自作多情。”
安逸杰现在就蹲在我面前,与我四目相对,那眼睛从来未有过的认真,手里不知何时端了杯威士忌,听完我的话,嘴角微微上提,似是无奈似是苦涩,让我看得莫名其妙,一口喝完那么烈的酒,没有回头,径直走开。
“安逸杰,你未成年,不能喝酒。”
我认真的喊着,不知道他是听到,还是没听到,只是今天,他这反应不对啊?我们是和好了,但是刚刚那明明可以被反驳,自然就可以让我受伤了啊?他,今天怎么那么好?
晚上,郑盛一人送我回去,安逸杰自从走了之后,再也没回来,我也没有那这件事当今晚的谈资。
这还是第二次,郑盛和我两人一起,一路上我看到什么,就假装很有趣的喊郑盛,郑盛,快看,那个,那个,好有意思。
其实,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只是不想气氛那么沉闷而已。
不过他也不枉费我的苦心,每次与我配合默契。
“郑盛,为什么,你总是不怎么开口说话,难道?你真的就没有什么想和你人分享的东西吗?”
“话多错多,不如不说。”
说这话时的郑盛,让我感到那么的熟悉,那双寂寞的眼眸,好像曾在梦里见过。
后来,我低头开始搜索过去的记忆,又开始两人各望各的风景,两人各想各的心事,一路沉默。
第二天安逸杰还是和平日一样,没什么一样。
我问他昨天溜那么早,是不是跑去和谁偷偷约会了?我可是要告诉南琪琪去的。
明明我是想挑拨他和南琪琪的关系,只是为了等着他过来和我斗嘴反驳,没想到他竟顺着我的话,给我讲了个异常浪漫的故事情节。
给我最后一天打工,没有增加一点乐趣,我自己都不知道,和他斗嘴竟然成了我的习惯,短短几日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