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鉴看到荣亲王来还有些诧异:“皇叔,您怎么今天有空过来了?”
荣亲王四处看了看:“我听说赵峰育在你这儿?”
元鉴立刻警惕了起来:“谁告诉您的?皇叔来是为了?”
“别的事没有,就看一眼就走!”荣亲王一抬头:“带路吧!”
元鉴忙走几步拦住他:“皇叔,这个…赵峰育现在正在接受审理,不太方面让您见面,您要是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帮您解决。”
荣亲王一笑:“没什么事,就见一下而已,怎么?本王连这点面子都没有了?放心,我不会干扰你审案子的。”
元鉴严肃道:“皇叔,您实话跟我说了吧,是不是有人拜托您来的?”
荣亲王背着手:“瞒不过你,本王确实是受人之托,不过这也不算太为难你吧?你总不能让皇叔答应了人家却食言吧?”
元鉴揉揉眉心:“皇叔,您这明显是帮外人啊!这件事您就别插手了,侄儿自然有自己的用意。”
荣亲王看了看他:“那你说说,这事儿有这么让你为难?不过看一眼也不行?换句话说,就算你动了刑或是别的,他是嫌疑人,用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有什么怕别人知道的?你有皇上的口谕,别人就算知道了你也完全可以不放人啊!”
元鉴倒是更好奇他们是怎么请动皇叔来跑一趟的……但不管如何,他既然肯为他们来,就不会向着自己,既然这样,元鉴更不能让他见了,他可不想在赵峰育妥协之前又有什么变故。
“皇叔,别的事都好说,我也不会让您为难,不过这事儿,恕侄儿没办法通融。”
荣亲王拍拍手往里看了一眼,很痛快道:“好,既然不方便,本王也不强人所难,你忙吧!”拍了下他的肩就往门口去。
元鉴送出去:“皇叔慢走!”
荣亲王的轿子走出一段路,拐了弯儿在一个胡同里停下,一看其他人可不都在吗?荣婉迎上来:“爹,见到人了?”
荣亲王摇了摇头:“人虽然没见到,不过基本可以肯定,用刑了,恐怕还不轻!”
几人脸色都是一变,胡蔓上前一步:“怎么说?”
“如果人完好无损,他不会这么紧张到连看一下都不行,何况还是本王亲自去都阻挠。”荣亲王走回轿子:“就是这样了,接下来你们怎么做,本王可就不掺和了,婉儿,走。”
荣婉担忧的看了一眼武原:“不管怎么说,你们还是要冷静,想个稳妥的办法,不要贸然冲动,不然到时候只会给别人落下把柄。”
胡蔓还是冷静的:“好,多谢王爷和郡主了,路上小心。”
夜芷安抚着急躁的赵渊:“咱们还是回府和武大人碰个头,从长计议吧!”
“那来得及吗?”赵渊额头冒了汗:“蔓蔓,咱们不能再犹豫了,爹一把年纪,本身就因为一直操心忙碌身体不是太好,若是折磨一天一夜,不说会不会屈打成招,就算命都得去半条!”
“我知道。”胡蔓拇指不断的挠着手掌心,显然也有些烦躁不安:“但那也得想办法,总不能真的去抢人,到时候对赵老爷对我们都不好!走,先回府!”
武战听完后沉思了半晌,起身道:“必须要马上救人!否则到时候就算折磨的半死不活,他也会以审案用刑正常来推脱!”
赵渊精神一振:“你有办法了?”
“咱们再去找皇上是不合适了,硬抢更是不行,现在还有什么事对于二王爷来说比这个案子更重要的?”
苏离九敲了敲脑袋:“那还用说吗?自然是赈灾的事了,难不成你能从这里做文章?”
“我现在不能出门,离九,你想办法进趟宫。”
苏离九无奈:“你不是说不合适再找皇上了吗?”
“咱们是不能再说话了,但有人可以!”武战道:“我去书房写封信,你想办法进宫交给单公公,必须亲自交到他手上!”也不解释其他,拉着胡蔓把其他人丢大堂里了。
“你想干什么?让单公公跟皇上求情?不太合适吧?”胡蔓一时没想明白。
“当然不是。”武战边研磨边道:“但也别小瞧了他的能力,你可记得上次他是怎么逼着我们自己暴露身份的?”
“太妃墓地着火?然后逼着皇上处死你。”
“对,但不要漏了中间最重要的一环!也就是你一直不屑的迷信,却是很多人忌讳的,当时要不是钦天监的人跳出来,皇上也不会下决心杀我。”武战开始下笔:“而这也说明,单千海的人脉还是很厉害的!”
“所以你想让单千海再找钦天监出手?怎么做?”胡蔓还真想不出来:“让他找皇上,让皇上放赵老爷出来?”
“这当然不行,太牵强了,皇上也会觉得蹊跷。”武战说着话,简单的一封信已经完工,拿给胡蔓看。
胡蔓吹了吹,快速看了一遍,恍然:“真亏你想得到!”
信封的严实后,武战才与她又往大堂去:“不是想瞒着他们,可单千海与我的关系不能说。”
“我知道。”胡蔓从怀里掏银票出来:“让苏离九把这个也给他,就当是收买他办事,也说得通。”
武战一笑,感叹胡蔓真是与他越来越默契,赵渊站在门口,早已坐不住,武战将银票和信一并给了苏离九:“你跟单公公关系好,把这个交给他,拜托他帮个忙,说不定有用。”
苏离九看了看信:“我能看吗?”
“不用看,给了他后你就知道了。”武战道:“快去吧!耽误不得!”
赵渊不是朝廷中人,对于这中间很多事也不了解,便也不多问,反正他是相信武战和胡蔓的,心稍定了一些,静等着消息。
苏离九想进宫还是不难的,单千海一般都是在自己的小院儿不出去,他直接去找人,单千海与他关系确实不错,看见他来还亲自出来迎接:“你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了啊,连酒都没空跟咱家喝了,今天这是什么风?”
苏离九拉着他进了屋:“今天可没空跟你扯别的,这是武战给你的,你看看,能不能帮忙?”
一听说是武战,单千海严肃了起来,接过来,银票看都没看放在桌子上,拆了信简单看完,很痛快的点头:“你回去告诉他,等消息就好,咱家现在就去办!”
“咦?”苏离九看着已经张罗的单千海:“你难不成最近缺钱?以往我拜托你点事都难,怎么今儿个这么仗义了?”
单千海将银票塞进袖子里:“说对了,咱家还真缺钱!”
苏离九就这么又被打发了回来,武战听说他能帮忙,也松了口气,大概也就一个时辰的时间,忽然有人来报信,说二皇子突然离府了,还差人把赵峰育送到了大理寺!
“真的?”赵渊激动的跳起来:“武战你做了什么?怎么可能让他乖乖交人的?”
“你还是快去看看你爹吧!”武战拍拍他肩膀:“我不能出府,就不去了。”
到了大理寺,苏则看着急匆匆找来的几人:“我也是刚从他那里过来,情况不好,但也幸好及时救出来,没有危险。”
这不是重刑犯,只算嫌疑人,又是在苏则这里,见一面自然没问题,苏则也已经给他请了大夫,赵渊夜芷胡蔓三人进了牢房,牢头将牢门打开,赵渊冲进去,床上躺着赵峰育,全身都是血迹,他颤抖的跪下:“爹?爹?您能听到吗?”
赵峰育动了动,缓缓睁开眼,平时精明的他,此时却毫无生气,胡蔓检查了下,眼睛微酸:“鞭伤,烫伤和刺伤,最少用了三种刑!”
“没事,还,死不了。”赵峰育喘口气,扭头去看胡蔓:“蔓蔓,你,你和武战没事吧?”
“我们没事。”胡蔓用拿来的药箱给他消毒上药:“有事的是您!他想置您于死地!您什么都没认吧?”
“没。”赵峰育虚弱的摇摇头,忽然笑了笑:“我要是认了,我女儿可怎么办。”
胡蔓手顿住:“什么意思?”
赵峰育深呼口气,忍着疼道:“不知道你们怎么得罪了他,他拿了个证供让我签字画押,让我指证,是,是武战指使我昧下了那五十万两。”
胡蔓手里的绷带吧嗒掉下去:“居然是为了这个?他不是要让您认罪,而是通过陷害您要对付武战?”
“太可耻了!”赵渊狠狠一锤床:“他跟咱们家人有这么大的仇恨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渊当然不了解其中内情,他想对付武战胡蔓也并不稀奇,但:“所以,他对您动刑?您受了这种伤,也没有画押?”
“当然不会。”赵峰育慈爱的看着她:“哪有当爹的会害女儿的?就算他打死我,我也只能认了。”
胡蔓一手捂着嘴,她对赵峰育,从一开始的埋怨,到慢慢释怀,到如今已经有些亲近,但从来没真的把他当做自己爹,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但到现在她真正意识到,在赵峰育眼里,不管她身体里的是谁,他是真的把自己来当做女儿疼爱保护的!
“爹……”胡蔓眼泪滑落,缓缓开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