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能帮个忙吗?”
我循声望去,看到一个佝偻老婆婆在费力的拉着个木车子,类似于民国时期轿夫拉人的那种车子。车子里装满了东西,看起来十分沉重,我忙赶过去,从车尾帮助老婆婆推车。
在我的帮助下,车子咯吱咯吱缓缓推动。
“谢谢你啊小姑娘,帮我推到坡上面就可以啦。”
听到老婆婆说话后我才注意到她的样子,瘦瘦小小,背影佝偻,上半身与下半身快有九十度的夹角了,背上鼓起一个大包,好似背着一个罗锅。两只拉车的枯槁手好似鸡爪子,上面雕满岁月留下的痕迹。
天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力气将车子拉到这里来。
“没事的,奶奶,你要拉到哪去?我帮你推过去。”
老婆婆侧过头:
“那谢谢你啦姑娘,唉呀,年纪大了,身子骨真是不好使喽。”
我忙说道“不碍事不碍事,奶奶你要拉到哪去啊?”
“穿过这个巷子,前面第一个路口左拐就到喽。”
我顺着老婆婆说的方向望去,这阴凉地巷子尽头朝左拐果然有个路口,只是眼前的坡有些费力,我便加快力度,继续推着。
好不容易车子上了坡,老婆婆停了下来,
“姑娘歇歇吧,上这坡可不容易啊,来,喝点水。”
然后从腰间摘下一个葫芦递给我,葫芦里装了半瓶清列的水。
我本身不累,正要拒绝老婆婆休息的提议,却听到她重重的呼息声,也就没有说什么,接过装着水的葫芦。
这葫芦也不大,只装了半瓶,却沉甸甸的。不过我也没有在意,只是对这葫芦十分感兴趣。现在几乎没有人用葫芦装水了,我还从来没试过用葫芦喝水呢。
“奶奶,你怎么还用葫芦喝水啊,为什么不买个杯子呢?”
老婆婆从车上抽出一个拐杖,随后拄着拐杖慢吞吞走到我身边,在车边靠了下来,对我笑呵呵的答到:“用了一辈子,用习惯了。这世上卖的杯子圆滚滚,滑溜溜的,我也拿着不方便,还是葫芦好。”
原来是这样啊,我颇有兴趣的把玩着手中的葫芦,突然发现这葫芦看似质量很好,做工精细,上面的纹理十分精致,纹理的形状也很奇怪。
我将塞子拔开,把葫芦里的清水送进口中。这不知道是哪里接的水,竟然如此甘甜,冰而不刺激,牙齿也凉丝丝的,很舒服。用鼻子闻了闻,葫芦里还有淡淡的异香。
“奶奶,这是什么葫芦啊?怎么还有股香味?”
老婆婆道:“这是我自家种出的葫芦,多着呢,姑娘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吧。”
直觉告诉我这个葫芦价值不菲,我也不知道老婆婆为什么对我如此说,但还是连忙摆手:
“这怎么好意思呢,婆婆客气了。”
老婆婆笑着摇摇头道:“姑娘你不信我这个老婆子说的话?这葫芦看着漂亮,也就是品种好,看着稀罕了些,其实在我那里多着那。前面拐过去就是我家啦,姑娘你去坐一坐吧。”
我本身想要推辞,毕竟还有刘婷的事等着我去想办法,但是话到嘴边却害怕拒绝了老婆婆后她看人家会不好意思请我帮忙。所以便说:
“奶奶,咱们先赶路吧。”
“好嘞好嘞,咱们先走,到了再慢慢说。”
车轮继续缓缓推动,向巷子尽头使去,上了坡后形容许多,所以很快就到了。
我们推着车子,行至一个两扇开合的木门前,木门上毛迹斑斑,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木门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暗红色的漆写着四个刚劲有力的大字:姜家白事。
我好奇的朝木门里望去,却惊愕的发现门里挂的净是丧葬用品,花圈,纸钱,纸房子,金银财宝,金童玉女。
我惊讶道:“奶奶,你们家,是做丧葬生意的?”
老婆婆点点头:“是啊,我一个老婆子,无儿无女,年纪也大,没什么钱,只有这些白事应付的容易些,其他的真是有心无力喽。”
老婆婆边说边拄着拐杖向木门里走,走到高高的门槛处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道:
“姑娘如果是嫌弃这地方晦气,那就不用进来啦。”
听到老婆婆如此说,我连忙抬脚进入:
“哪里哪里,怎么会呢,奶奶您想多啦。”
我一个恶鬼缠身的人,怎么会怕晦气,该是怕拖累别人才是。
直到进去才发现,木门虽破,内部装修却很精致。古色古香,甚至让我隐隐觉得这不像是这个时代所有的。
不过老婆婆道是很热情,
“闺女,随便看看吧”
正对大门有个玻璃柜台,我好奇的走上前去,发现里面有好多我从未见过的东西,有像是木头雕刻的马车,还有一些黑豆子,不过上面木纹很漂亮,还有一个弓弩状的东西,但是看起来比弓弩复杂的多。
墙上挂着一些画卷,画卷上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有点像小时候姑姑带我去寺里求的平安符。
“奶奶,这些是什么呀?”
老婆婆正弯着腰在一旁的柜子里取东西,听到我发问后抬起头,望柜台瞅了一眼,
“哦那个啊,那个是奶奶年轻时没事做着玩儿的,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哇,”我顿时十分崇拜,
要知道,这些东西看起来十分精美,做出它们的人一定是花费了很多功夫。
“奶奶您这么厉害啊!”
我竖起大拇指由衷的夸赞到。
“哎呦哎呦,这算什么呀,也就是打发时间,姑娘你莫要再笑话我。”
老婆婆合上柜子,直起身,将找到的东西放在我手里,“呶,奶奶这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葫芦我还有很多,我看你很喜欢,就送一个给你好啦。”
我连连摆手,冲老婆婆说到:“婆婆这怎么好意思呢,我都说过不用啊,真的不用啦。”
谁知老婆婆突然板起脸来,不高兴道:“姑娘你如果嫌这白事店里出来的东西晦气,那就算了。”
说完拿着葫芦就要放回原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