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经历了才知道,这三个问题并不用回答。
多少人进入阵中便急于求成,不加以思索,便给出答案,但若真那么容易,菩萨又何必设这一环节,岂不是形同虚设?!
我和宫凌看着问题,第一时间便有了猜测,我们在那里坐下,盘腿打坐,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清凉的话语清明了我的心神。
“恭喜你们顺利过关!”地藏王菩萨的真容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们赶紧三跪九叩,行完大礼,菩萨没等我开口,便先说道:“我知你此次寻我的目的,不过她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扑空,饶是宫凌都快要失了耐心,但是在菩萨面前他还不敢放肆,只是默默忍耐。
我问出这话已觉不妥,正想弥补,却听菩萨道:“你只想着找到刘婷的魂魄,为什么不问问她为何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那鬼又为何不寻别人,偏就寻她?难道只是因为你是极阴体质?可她并不是啊!”
菩萨字字珠玑,问得我哑口无言,果真,先前想了那么多,却没考虑到这些问题。
接着,又听菩萨道:“那我就先来给你讲个小故事吧......”
早在刘婷还小的时候,曾做过一件坏事,这件事,只有我们二人知道。她杀死了一只小兔,溺水而死。
那只小兔是她特别喜欢的,与那小兔作伴的,还有一只小灰兔。小白死后,她心灰意冷,便让小灰自生自灭,却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小灰迅速成长,竟然用了比旁的妖短几十倍时间,修炼成精。
菩萨讲得,就是这只小灰成精之后的事情。小灰和小白是最好的姐妹,小白已死,小灰既苦于姐妹大仇未报,又因为现在自己只是精怪,尚不能完全获得修行之道,才成了现在这副半残状态。
空有一身法术,确无用武之地。而就在这时,有人对他招安,不明事理的小灰便跟了他们四处作恶。可她自己并不认为这是错的,而认为是应该的。
小兔子成精后来霸占昔日主人身躯之事,我也是第一次听闻。但这种占人魂魄,将原魂挤出去的情节,就莫名眼熟了,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出现过。
“既如此,我的话也说完了,剩下的,还要靠你们自己了。”菩萨说完,大手一挥,我们眼前便掀起一阵狂风,飞沙走石之后,我们又落到了我们的家中。
终于回家了!
但是我们却不能松懈。简单洗漱下之后,我们又出发前往刘婷家。毕竟安七和龟小小还守在那里,我总得把他们接回来。
敲响刘婷家门的时候,他们又一次手忙脚乱地收拾屋子,这次屋里堆了各式各样的......胡萝卜!
我借口上个厕所,竟然在那里发现了躲在角落啃胡萝卜的安七和龟小小!
“我是让你们来吃胡萝卜的吗?”我气到手抖,这两只什么时候能不这么贪吃,被“刘婷”发现了又该怎么办?
“主,主人!”安七说话已经说不利索,我拿起剩下的一半胡萝卜闻了闻,竟然有一股酒味!
谁家会用酒腌胡萝卜?我心中微动,揣起他们两只放到怀里,便往客厅走去。
彼时,“刘婷”正站在客厅看着我,略有些拘束,反倒是陈绍揽着她已经渐粗的腰身,笑道:“婷婷,你什么时候见到他们变得这么拘束了?”
原本只是一句打趣的话,只有陈绍神经大条的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而我们都已看出,她瞬间垮下的脸色,和随即便收拾好心情的笑脸。
见到这一幕,我基本可以断定,这就是那只小灰,如此一来,我也就能猜到刘婷现在何处了。
她必然在我们的老家,云南大山深处。
也就是去云南玩儿的那次,我几次经过却没去的地方。没想到啊,造化弄人,这次,我又要再去一次。
说起我和刘婷,每次都是零星的介绍,但其实我们的关系之复杂,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总而言之就是,我们不是普通的闺蜜,我们是特别特别亲密的朋友,可以为了对方失去生命的那种。
上次坐火车,从老家返城中途,碰见了宫凌。这次恰恰相反,我们一同回我的老家。这是一种比见家长还要激动人心的操作。
这次途径的风景明明和上次一样,可是我却觉得,这次看到的景色更美了些。或许是结伴看风景的人更让我心动吧。
我们做的绿皮火车,大概要“况且况且”十几个小时才能到达。但其实在我看来,坐火车是一个很享受的过程。因为在火车上,就好像是将你扔进了一个浓缩的社会里,可以让你透过这一角,体会不同的风土人情,言行举止。
每个人都是一个社会,大家在各式各样的社会的相互碰撞下,磨合出一个短暂地能够适应这个环境的社会。
我最喜欢做的,便是观察每个人对于不同事情的处理方法。
比如有的小朋友嚎啕大哭,有的妈妈就会教育孩子,让他保持安静,有的妈妈就会放任他哭,不管旁人是否在休息。
又比如接打电话,公共场合大声说话,一个人对于一些事情的处理方法,就可以侧面看出一个人的人品。
“我们先去哪里?”我还在津津有味地研究着每个人的面部表情,宫凌突然小声道。我看着他表面淡然的神情,心中偷乐,其实他一点都不淡定。
他保不齐比我还紧张,因为这次算是非正式见家长了。来的时候还在想带什么礼物比较好,我说不用带,他竟然骂我不懂规矩。最后扛了大包小包,但说不准里面有些东西就是云南某厂家制造呢!
“你说话啊!”宫凌难得露出这么急切的表情,我也懒得再逗他,只淡定道:“先去我家啊,之后再去看姑奶奶。姑奶奶你见过的吧,上次还要一起抓鬼来着。”
提起姑奶奶,他的脸上显露出一丝柔和,似乎也没那么担心焦虑,反倒多了些许胸有成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