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不停飘落下来的雪花闭上双眸,脑海里出现的却是宫颠外的景象。
成海的紫色桔梗花随着雪花的飘落下来慢慢的死去,棕色的枯树如同雨后春笋般纷纷从土地上生长起来,开出白色的花朵,有几棵粗大的枯树开出粉色的花朵,雪花飘落在树枝上时那些开出的白色花朵一点点的像是水粉颜料溅在白色的卫生纸上,慢慢的渲染着变成红色,融化出来的红色雪水有的顺着树干滑落到树根上,有的滴落在地面上,无论滴在哪里红色妖娆的彼岸花,与上面血红色的梅花相相呼应,方圆十里都是如此。
梅瑰像是闻到了迎面扑来的血腥味,但多的却又是梅花的暗香还夹杂着彼岸花香气,梅瑰又是一笑,看着伤心的时臣微微开口,“伍玥只是太累睡着了,没有多大的事。”
时臣抬头看着不像在于自己开玩笑的梅瑰,半信半疑地抱起百里墨将她抱进她所住的房间里,放在绿色用藤蔓做的摇篮形的吊床里,守着她。
时臣说梅瑰就和老姐一样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会给别人希望,她既然这样说老姐肯定没事,只不过是太累了睡着了而已。
梅瑰跟着走了进去,坐在白色的小方桌旁看着透明玻璃瓶里插的几株梅花,又看了看吊床上躺着的百里墨又说:“百里墨是天界长公主,又是妖神,她决定着三界的生死安危,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更何况宫子羽早就让她超脱六道之外,不入三界之内,就算是他当时在生死簿上勾去的是伍玥的名字,可伍玥是百里墨,百里墨就是伍玥,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只要找到他百里墨就会醒。”
时臣听了梅瑰说的这句话后恍然大悟,百里墨是不会死的,她就和童话里的睡美人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如果现在去凡间找宫子羽他恐怕由于遭到反噬现在正在生不如死,就算是他知道老姐这样估计还没有到达魔界,他便已经先魂飞魄散,那么现在只有一个人,可是老姐认为他已经魂飞魄散了,如果他来老姐知道一切后更会痛不欲生,该如何是好?
“找紫魁星,现在只有他能唤醒伍玥。”梅瑰知道时臣为何犹豫不决,也知道找韩筠不如找宫子羽更靠谱,但是这一切偏偏像那狗血的电视剧一样找不得他,更找不得他。
“可是上哪去找他?”时臣还是有点不愿意去找韩筠,就算已经知道他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韩筠在哪里三界之中有谁比你清楚?”梅瑰终于知道为什么百里墨每次到关键时刻都想去抽时臣,自己都想去抽他,所有的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偏偏要装作不知道,还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不学伍玥好的这些不好的偏偏学的呱呱叫。
时臣也不再说什么了,谁让自己爱上了一个如此聪明的女人,她和百里墨都很聪明,但是不同的是百里墨会幽默的和自己一块往下说,互相忽悠,而梅瑰直戳自己的心让自己接不出话,两个如此聪明,攻于算计的女人的做了一回敌人也不枉做了凡人一场。
“还不快去找他,发什么愣?”话音落时梅瑰就已经用血凌捆住了时臣,将他迅速的拉到门口。
时臣正想着梅瑰怎么和老虎一样,做过老婆婆的她性情大变吗?时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发现自己在门口,而且全身上下还动弹不得,也不敢出一个反抗梅瑰的字,生怕在因为哪一个字没有说好再被梅瑰丢出去。
“还不动?脑子短路了吗?需不需要我来修理一下。”抬手成兰花指,气流在指尖汇聚成一个玫红色的点瞄准了时臣的脑门。
“我也想去,可是我却无能为力,他们已经到达了魔界的入口,就差你将施在魔界外面的结界收回来了。”时臣有些委屈的说,他原本一早就知道韩筠已经快到魔界,本来还想着怎样不让他和百里墨见面,不过现在看来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了。
“你说啥?他们?还有谁?”梅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问了三个问题,她总感觉时臣所说的他们不光是有韩筠还有一个自己永远也不想见到的人。
“诺,他们三个。”时臣一蹦一跳的跳向一边,留出来门,瞬间空气中出现一股强大的气流直袭铺了大理石的地面,三个有着不同颜色的光芒化成三个人形。
“我去,魔界的结界真是不堪一击,这么容易就进来了。”穿着粉色衬衫,下着深蓝色牛仔裤,裤腿向上卷起到小腿上,一双黑色马克靴一尘不染。
旁边的穿着淡蓝色上衣,一条黑色紧身裤,白色的运动鞋的男人点了点头,也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在何方,面前都是有谁。
另一个穿着白色套头衫,也是一条黑色紧身裤,一双白色的运动鞋的男人突然开口说:“貌似我们不是自己进来的。”他想自己曾经是魔界的魔尊怎么可能不知道,不清楚魔界的结界的威力,这次却能轻而易举的进来只能说有人相助。
“你们当然不是自己进来的,是我把你们拉进来的。”时臣蹦蹦跳跳的跳在三人面前,看着正在耍帅的三人又可怜巴巴的看了看梅瑰。
梅瑰明白了时臣为什么看自己,可是她就是不想放了时臣,就是想好好的教训教训他,想让他在韩筠三人面前丢人。
时臣见梅瑰没有想要松开自己的意思,又将目光看向了双眸没有离开吊床上的百里墨的易墨,“前任魔尊,你家的血凌还要不要?”
易墨那叫一个懵逼,双眸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坐在桌子旁的梅瑰,打了个冷颤。乖乖的,这下可完了,希望时臣不知道我和梅瑰的关系,不然他非得用身上的血凌抽死自己不可。
“你看什么看,她现在是我对象,我未来的媳妇,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将血凌从我的身上弄走,他们的任务是叫醒我老姐,有意见者保留。”时臣往旁边蹦哒了一点,站在易墨的视线里,挡住他看梅瑰。
韩筠这才注意到吊床上躺着的是百里墨,走近看了看小心脏差一点没有被吓出来,他不敢相信在床上躺着的是百里墨,更不敢相信几年未见过百里墨会弄成这般模样,他想如果自己当时没有退缩,而是和宫子羽对抗,争伍玥的话是不是结局就会有所不同。
韩筠轻轻的走过去,双手插在黑色紧身裤兜里,下垂着双眸,面无表情的看着脸上有道疤痕的百里墨叹了口气。她现在已经是长公主百里墨,与自己终究不是一路人,是时候该放下了。
宫子黧也是轻轻的走过去,看着床上躺着的百里墨闭上了桃花般的双眸。你们都是这样,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我会很痛苦,我就特别想问一下百里墨你,为什么明明两个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天界所谓的天规就是这么的没人情味吗?
谁都没有想到百里墨会突然间睁开眼睛,冷冷的看着上方看着自己的韩筠,傻傻的笑了。
韩筠被百里墨这突如其来的一笑弄的不知该怎么办好了,不由自主的将手放在了百里墨的额头上,又用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不对啊?无论怎样,无论她是谁她都不会对自己傻傻的笑,除非真的有病,才会对一个人傻笑着。
“她这是怎么回事?”韩筠纳了闷没有发烧也没有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会冲自己傻笑?
宫子黧也露出不知道的面色,但他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结果,却不敢说出来,他怕一说出来对所有的人都不好,唯一得利的是阮一水。
旁边的几人也围了过来,看着傻笑的百里墨时臣把了把脉,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心里也有了结果,但也怕自己说出来后消息散发出去会危害到三界。
“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我们还解决不了吗?”易墨看这两人的表情,断定此事不会那么简单,百里墨又变成了这样也不知道人界会变成什么样?
韩筠和时臣还是没有说出来,他们感觉这话又是从自己嘴中说出来以他们对梅瑰的了解她肯定会吃了自己,专等着有人替他们说出来或者是他们俩看看谁先张口,反正是他们心中都在想绝对不会做第一个说出这件事的人。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婆婆妈妈,有什么事就快说,别让我发飙!”梅瑰猛地一下拍了桌子,站起来走进宫子羽,大声的说:“你说?”
梅瑰说有的时候挺佩服自己的本事,得到了那么多的法力,但是唯一不足的是和易墨一样不会诊治,更不会把脉,受了伤,出了什么事都只会用法力解决。
正在走神的宫子黧吓了一跳,心想:他们都不敢说我若是说出来受伤的不就是自己吗?自己才没那么傻呢,估计这件事只有易墨说出来梅瑰才不会多说什么,毕竟梅瑰欠过他,而且还不回来。
“梅瑰你冷静点,老姐她只是中了乌石草的毒而已。”时臣环住梅瑰的腰示意她安静下来,不想让她因此难过,因此自责。
“乌石草的毒?呵呵,你们知不知道乌石草可以让人失忆,看这个情况她应该是失忆了。”梅瑰松了一口气,还好是失忆,如果真是那样自己估计要自责一辈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