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子们又在滑雪场玩了一个多小时,要不是明天还要上学,田小胖都打算在山庄这边住一宿了,因为缓过劲儿来的小娃子们,还没玩够呢。
不过看看天儿也不早了,还是打道回府。至于野人一家子,还是留给马大导演去慢慢调教吧。
随后的几天,两个山庄的游客数量,迎来了一拨爆发,田小胖也没有再折腾,只是派出熊大它们和小猴子去露露面,撑撑场面。再加上驯鹿拉雪橇等项目,就足够两个山庄来吸引游客了。
几天之后,清理出来的文物,大部分都运出了黑瞎子屯。数量最多的,当然还是华夏的文物,其他的呢,大大小小也有几百件,分属于不同国家。都通过三人组的渠道,直接归还。
而火凤凰,则亲自带着那尊肉身佛回了暹罗。黑杰克和麦克跟着她一同前往,然后,三人组便准备直接取道欧罗巴,准备开启第二次震惊世界之旅。
文物归还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的,早晚得爆发。不过现在,尚处于酝酿之中。反正田小胖也不用担心,因为以后还会有更大的风暴呢。
随着时间进入到十二月份,他也渐渐忙了起来,主要是忙着准备去参加颁奖典礼。
而媒体方面,也把目光都转移到这次的诺奖,因为实在太特殊了,算上田小胖,还有何教授和丹珠活佛,一共有三名华夏的杰出人物同时在一届获奖,简直是史无前例。
这种能够增强民族自豪感的事件,当然要大吹大擂,搞得小胖子每天都要接受好几拨采访,吃饭都吃不消停,把他都烦坏了。
关键是这些媒体啥都关注啊,就连田小胖去参加典礼的时候,准备穿啥衣服,都问起来没完。
按照惯例,多数获奖者都穿燕尾服的。不过呢,田小胖可穿不惯那东西,可是,也不能穿着老头衫大裤衩子去领奖,那样显得太不庄重了,最后,还是选择了民族服装。
面对那位刨根问底的女记者,田小胖的苦瓜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为了这次典礼,俺把结婚时候的衣服都拿出来穿啦——”
结婚的时候,田小胖不是有一套唐装嘛,就穿这个算了。
“这么隆重啊——”那位女记者也被逗笑了。“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都是人生喜事。您这次获奖,也算是金榜题名了,希望都能沾点您的喜气儿。我还有一个问题,这次领奖,你都准备邀请那些家人或者好友参加典礼呢?听说你家里有十个孩子,你会把他们都带去吗?”
女记者也很好奇:瞧着这个小胖子的年龄,也不算太大啊,竟然有十个孩子,看来,农村人结婚是真的早,葫芦娃才七个啊。
没完了是吧,你不是记者,你就是一个好奇宝宝——田小胖正琢磨着怎么借机会开溜呢,就看到包大明白推门进来,田小胖一喜:“明白叔,合作社的账目都统计完了吧,那一会儿就召集大伙开会,赶紧分钱!”
包大明白卡巴两下小眼睛,然后就往女记者跟前凑乎:“大记者采访涅,自我介绍一下,俺是小胖滴邻居包明伯,也是古中医现代唯一传人。小胖涅,是俺看着长起来滴,有啥问题,问俺就行涅!”
这是跑来蹭采访了!俺才来黑瞎子屯几年啊,还看着俺长大的,你亏心不?田小胖这个气啊,不过呢,正好脱身,于是就顺杆子往上爬:“是啊,你就问明白叔吧,村里还有点事,俺先走了。”
田小胖一溜烟跑没影了,没法子,女记者只好对包大明白进行采访:“包明伯先生,那你能说说吗,田源是怎么从一个农家孩子,成长为享誉世界的科学家的吗?”
这个嘛,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涅——包大明白最喜欢这个节奏了,坐下来装了一袋烟,不慌不忙地编——讲起来。核心思想就是一个:在他这位古中医唯一传人的言传身教下,田小胖茁壮成长,终于在医学方面取得重大突破。
一通忽悠之后,女记者都惊呆了: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啊,竟然能过采访到获奖者的师父,我简直太幸运了。
倒是旁边负责摄像的是个老油条,使劲咳嗽几声,女记者这才有点反应过来,想了一下,便对大明白说道:“那么,包明伯先生,您的医术肯定出神入化了?”
大明白还挺谦虚的:“可不敢这么说涅,和扁鹊华佗孙思邈这些老前辈相比,还是要差上一点点滴——”
“那麻烦先生给我先瞧瞧。”女记者心里更加怀疑,这口气也太大了吧?
那就先诊脉好涅,大明白也不客气,抓住女记者白嫩嫩的小手,翻来覆去瞧着,还在手背上摸索两下,搞得女记者脸上微红。
摄像师又重重咳嗽两声,包大明白这才把手指头搭在脉搏上:“嗯,你这有点肾虚涅——”
就听说男人肾虚,女人也会肾虚吗?摄像师表示怀疑。
包大明白继续白话:“这女人肾虚啊,比男人还厉害涅,你看你脸上这些黄斑,擦再厚的粉也是遮不住滴;还有,肾气不足,气血不调,所以涅,这个月事,肯定也是不规律滴……”
神医,真是神医啊!说的女记者一个劲点头,心里冒出来的怀疑,更是早就抛到九霄云外。等对方说完了,这才急火火地询问:“老先生,那么我该如何调理呢?”
正说着呢,就看到门外气冲冲地闯进来一个中年妇女,一把拎起神医的耳朵:“大明白,你个挨千刀的,你给老娘开的啥药啊,吃完之后,来了事儿就不回去啦,天天哗哗淌血,好人都得淌死——”
一边骂着,一边揪着大神医的耳朵,扯出屋外,只剩下女记者和摄像师在那面面相觑。好半天,女记者这才说了一句:“刚才那段,还是掐了吧。”
看看时间也到了中午,女记者决定还是早点去饭店吃饭的好。他们昨天就来了,感觉饭菜特别顺口,就连早餐,都吃得津津有味。
溜达到村民楼那边,进了饭店,里面都快满员了,而且,大多还都是同行,一路打着招呼,找个空位坐下,等着上菜的工夫,同行之间就难免交流起来。
跟女记者相熟的一个同行兴冲冲地跟她说:“上午收获太大了,竟然采访到获奖者的师父,一位民间的医药大师,给我还诊诊脉,简直太准了,果然是高手在民间啊!”
瞟了这位中年男记者一眼,女记者开口道:“肯定说你肾虚是吧。”
男记者略有些尴尬地点点头:“还给我开了几副药呢,说是吃了肯定见效。”
“哎呀,不能信的,那个人就是个乌龙神医。”女记者一时间有些恍惚:给女人开了药,下面流血不止,要是给男人开了药,结果会怎么样呢——
这时候,一个大嗓门在饭店响起:“我觉得啊,这个村里的人,好像都不大正常。上午,我采访了几个村民,你们都知道吧,和平奖的获得者,原来也生活在这个村子。你们猜,村民是怎么说的?”
大伙的好奇心还真被勾起来,同时心里也不免有些感叹:一个村子,居然诞生两位获奖者,这本身就是个大新闻好不好?
大嗓门的记者做着很夸张的手势:“被采访的那些村民,竟然说丹珠活佛以前是一个傻子,噢,我感觉,他们都疯了!”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在场的记者们都一个劲摇头,丹珠活佛的慈悲和睿智,已经传遍了全国,甚至全世界。你们竟然说他是傻子,到底谁才是傻子啊?
Duang的一声,上菜的服务员把菜盘子狠狠扔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大晃以前确实是傻子嘛,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又来一个傻子,你这是什么服务态度嘛——记者们都望着这个服务员,要不是看她年龄比较大,肯定要质问一番。
这服务员是包有余的老婆,放下菜盘之后又说道:“大晃小时候,整天就知道呵呵傻笑,冬天的棉袄棉裤,每年都是俺给做的呢,俺啥不知道啊!”
“住口!”
“不许你污蔑获奖者!”
记者们都愤怒了,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他们肯定不能忍。在他们想来,这些村民,肯定是出于嫉妒或者别的什么阴暗心里,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包有余老婆很是不屑地撇撇嘴:“不信拉倒,你们这些记者,就知道瞎编乱造——村长来了,不信你们问村长去!”
说话间,只见村委会的几位成员,也进了饭店,田小胖也赫然在列。除此之外,还有黑瞎子屯御用记者李平凡。
刚才被包大明白调戏的女记者脸上一黑,因为他发现,那个可恶的大脸盘子也在这群人之中,他不应该被患者扭送到有关部门,接受惩罚吗?
都是一个村儿的,当然不至于闹到那个份儿上,大不了再重新调调药方好了。主要是大明白低估了活血药的药效,谁叫这些药草,是黑瞎子屯自产的呢,药劲儿太大了。
看到这么多同行,李平凡也过去打个招呼,免不了要寒暄几句,其他记者,大多只有羡慕的份儿,谁叫人家捷足先登,和这个黑熊村的关系好呢。
还是刚才那个大嗓门的记者问了一嘴:“李主编,村里人都谣传说,丹珠活佛以前是傻子,这事你清楚吗?”
李平凡点点头:“没错啊,大晃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好像是前年才恢复正常的。”
咝,记者们都吸了一口冷气: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不过,这倒是个爆炸性的新闻,只是,如果真实报道的话,上面会不会同意呢?
当记者的,大多是心思通灵之人,所以想的比较多。要知道,在这个国度,对于正面形象,一向是十分维护的,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污点。
正琢磨着呢,就看到丹珠活佛披着僧衣走进来,是田小胖叫他也过来一起吃饭的,李平凡也准备对他进行一个专访。
“丹珠活佛来了,还是亲口问他吧!”记者们很快就有了主张,将大晃团团围住,并且飞速递过来十几个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