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括声震耳欲聋,我用尽了全力对几个人喊了两声,可刚一出口,我的声音就硬生生的被机括声淹没,道最后,连我自己都听不见自己在说
些什么,更何况是铁蛋等人?情况危急,我也顾不上再同他们多费口舌,当即比划了两下,示意他们跟着我跑,随后一把扯过封幕晴,朝着我
们刚刚被困的地方跑去。/WWW。qΒ5.cOМ//
饶是铁蛋和那个瘦子田老鼠胆色过人,临危不乱,也弄明白了我打的手势是什么意思,他们俩架起已经瘫软的项少卿,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此时地面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虽然我没经历过地震,可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发冷,心说,他妈的要死赶上了地震,可就绝无生机了。我胡
思乱想的拽着封幕晴走在最前头,狼眼手电筒分别被项少卿和瘦子田老鼠拿着,铮亮的白光,来回无规则的晃动,加上地面的摇晃,都把我晃
悠迷糊了。
我忽然感觉头顶有东西落下来,抽空抬头看了一眼,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我们头顶正好是那个高台,此时地面摇晃剧烈,想是那高台
也禁不起这样的晃动,正断断续续地朝下边落下尘土,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下来。五人一时间退无可退,当真是心急火燎。我大脑飞速转
动,可依旧没想出个什么有效的法子来。正在这时,铁蛋和瘦子田老鼠也驾着好像一滩烂泥一样的项少卿赶了上来。
不由分手,我劈手就把项少卿手里头的狼眼手电筒抢了过来。随即又让瘦子田老鼠把他那只狼眼手电筒也熄灭了,现在这些资源对于我们来
说,都是万分珍贵的,能少浪费点是点。瘦子田老鼠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咧嘴朝我说了两句话,见我听不见,只好拿手指了指狼
眼手电筒的电池,又指了指被铁蛋抢过去的背包。
我猜测这个其貌不扬的瘦子田老鼠的意思是,他的背包里还有不少的备用电池,当即我也不再让他熄灭了,毕竟两只狼眼手电筒的光亮照明
的范围要大上不少。情况万分危急,已经由不得我再多做思考。我随手用狼眼手电筒四下照了一圈,三面都不能去了,只有我们左面的空间黑
咕隆咚的,即便是用狼眼手电筒照明,也看不见尽头,只是发现,这边情况相对来说还比较稳定,地面也没有摇晃的样子,只是地势有些下降
。
此时五人都如同惊弓之鸟,哪里还敢再犹豫分毫?可没等我招呼了四人往那边走的时候,我们头顶上就开始坍塌了下来。一时间尘土飞扬,
能见度登时下降了一大半。尘土中夹杂了不少的石头,不断砸在我们身边。有两块桌面大小的石头,正好贴着我跟封幕晴的肩膀落地,把我们
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也顾不上再招呼他们了,扯着封幕晴的胳膊就朝左面的空间跑了过去。左面的空间地势下降,上头好像都用巨大的青石板铺成的,我和封
幕晴刚跑出两步,忽然觉得脚下一滑。两人顿时像坐上了滑梯一般,飞快地朝滑落下去。慌乱之中,我把狼眼手电筒递给了封幕晴,腾出一只
手来,伸手一把从腰间抽出蓝魔来,手腕一抖,蓝魔尖锐的刀尖直接刺向地面。
本来我希望用这个方法能够减缓一下我和封幕晴身体下降的趋势,毕竟刚才只是拿狼眼手电筒粗略地查看了一下,天知道这底下会有什么危
险等着我们?蓝魔锋利的刀尖在青石板上划出一道绚丽的火花,可丝毫没有阻止的了我和封幕晴不断加快的向下坠落趋势。原来这青石板上头
,竟然生了一层粘糊糊的青苔,加之又是潮湿不已,所以我的一番苦心,最后根本就没起到一丁点儿的作用。
我把心一横,眼睛一闭,心说:“他妈的,是福是祸自由天定,就算他妈底下是个无底洞,摔下去粉身碎骨,起码还能和封幕晴在一起,怎
么说也值了。”就这样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紧紧拽着封幕晴不断向下滑去,凭感觉,好像这个下坡的幅度越来越大,地上的水汽也愈发的大
了,我和封幕晴的身体滑过,竟然能够溅起一片细小的水珠,打在脸上,冰凉冰凉的。我忍不住睁开眼睛,却不禁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只
见我们头顶上,竟然生有不少的向下倒立的钟乳石,狼眼手电筒在封幕晴手里一直没有熄灭,这会儿正好看得真切。
有好几次我和封幕晴眼看就要撞到上头,可最终还是有惊无险的滑了过来。我心中暗叫一声侥幸。心说这他妈的要是站着朝下边走,不把脑
袋撞丢了,可真他妈会点功夫了。抽空我扭头看了一眼,只见我们俩身后不远处,同样有一束光亮,看样子应该是铁蛋他们也有惊无险的滑了
下来。先不说这下头会不会是龙潭虎穴,起码我们现在都还平安无事。
我和封幕晴在斜坡上向下滑了大概有一根烟的功夫,裤子都湿透了,幸好上头生了不少的青苔,要不然这会别说裤子了,恐怕屁股都得磨没
一半儿了。约摸又过了不到两分钟的样子,猛然间觉得脚底一凉,刚要挣扎,只觉得全身都如坠冰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可这口凉气没吸
进肚子里,却结结实实地喝了一大口臭水。我心念一动,知道这是掉进水里了,赶紧停止挣扎,冷静下来,同封幕晴确认了一下岸边的方向,
游了过去。
封幕晴和我刚爬上岸边,铁蛋、瘦子田老鼠同项少卿就飞速地冲进水中。他们三个中,倒是铁蛋水性最好,率先打着哆嗦从水里爬上来,一
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地直骂娘:“妈了个八字的,这他妈好像是条臭水沟子,怎么他妈这么臭?”虽然我和封幕晴都落入水中,我也结结实实地
喝了一口臭水,可幸好狼眼手电筒并没有进水,此时还亮着。铁蛋瞧了瞧,顺着狼眼手电筒的光线就奔我们俩走了过来。
那边瘦子田老鼠也连退带拽地把喝了个饱的项少卿从水里弄上来。他的狼眼手电筒刚才没拿住,掉进了水里,找不到了。五人围成一团坐了
,浑身都是臭不可闻,湿漉漉的说不出来的难受。我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从我们刚才下滑的速度和时间来判断,应该已经脱离了那个高台挺远
一段距离了,而且在这儿也完全听不见刚才那震耳欲聋的声响。
铁蛋倒是对陌生的面孔,瘦子田老鼠十分感兴趣,看了他因为被臭水冲击成了中分汉奸头,道:“哥们,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瘦子田老鼠
吧被臭水呛的迷迷糊糊的项少卿大头朝下放在地上,也同样看了一眼铁蛋道:“要说这事,可就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了......”通过瘦子
田老鼠的话,我们这才清楚。原来他是天津、廊坊一带颇有些名气的古董商,性质同小马哥、大金牙十分相向。只不过我看他的样子,多半是
个自己摸金,然后自己开店卖的主儿。
瘦子田老鼠倒也能侃,见铁蛋对他的身份不屑一顾,当即锤了两下干瘪的胸膛道:“这位小兄弟你还真就别不相信,你现在就去天津古玩一
条街扫听扫听,田二爷是谁,要是说没人听说过,我就他妈自己把自己闷死在这潭臭水里!”瘦子田老鼠说的兴起,吐沫星子四溅,一张天生
就能当汉奸的脸,表情十分认真。
奈何他说的热闹,铁蛋根本就从头到尾不屑一顾。听他这么一说,铁蛋接过话茬儿道:“你那算个毛,你要真是干古玩买卖的,应该听说过
早些年北京潘家园的胡八一胡爷和王凯旋胖爷吧?你瞅见没,对面坐着哪位可就是胡爷家四脉单传的独苗,而那王凯旋也得算我半个师
父......”
不等铁蛋说完,我赶紧打断他的话,省的这小子嘴上没个把门儿地,什么都捅出来。我对铁蛋说道:“小黑同志,有白话那功夫,你还是赶
紧把衣服拧干了吧,省的长了潮疙瘩。”铁蛋知道我是不让他再多说了,当即闭口不言,把上衣脱了下来,一顿拧扯。瘦子田老鼠本来还信誓
旦旦,一听说胡八一是我父亲,当即双眼放光,结结巴巴地问道:“这位兄弟...你...你真是胡八一胡爷的儿子?”
刚才铁蛋都把我给卖了,这会我也不好否认,再说这事儿也没什么丢人的。我轻轻点了点头,道:“我父亲的确是胡八一。”瘦子田老鼠激
动的无以复加,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使劲搓了两下,惊喜地道:“胡爷和胖爷可是我的偶像,当年他们俩的事迹现在听起来还如雷贯
耳,他们可是我的偶像......”
我看了两眼激动不已的瘦子田老鼠,忍不住问道:“田大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顿了顿,我又拿手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项少卿道:
“你和他认识?”田老鼠眨了两下眼,一副诚恳的摸样道:“胡兄弟,这话说来就长了,我也不瞒你们说,我这个人八字硬,一出生就克死了
爹妈,打小和一个奶奶过日子,也没上过什么学,没文化自然就混下九流。我本名也不叫田老鼠,因为摸金盗墓的事儿干多了,行里的人就给
起了这么个外号。这次是这个小子雇我来的,好像是要在凤凰山里找什么东西。”
我心中一动,又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们怎么一直没发现你?”田老鼠挠挠头道:“我按照这小子的吩咐,一直跟在你们的后
面,他暗中给我留下暗号,我就一路摸了过来。”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来龙去脉我也能够分析个**不离十了,心中暗骂项少卿可真够孙子的
,让我们当炮灰,还有后手。
铁蛋在一旁越听越气,狠狠地踹了死狗一样的项少卿一脚骂道:“妈了个八字的,得回我们洞察秋毫,要不就让你给阴了。”这一脚铁蛋用
力不小,踹完了也骂完了,铁蛋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两声,我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饥肠辘辘,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我看了铁蛋肩膀上
从瘦子田老鼠哪里抢来的鼓鼓囊囊的背包,问田老鼠:“田大哥,你这背包里头有什么吃的没有?我们都快饿成木乃伊了。”
瘦子田老鼠咧嘴笑了两声,赶忙点头道:“有不少吃的呢,都是那小子给钱买的,我也挺饿,干脆咱们一起吃吧。”铁蛋听说自己肩膀上的
背包里头有吃的,赶忙翻腾起来。借着狼眼手电筒的光亮一瞧,背包里头果然有不少吃食,主要是压缩饼干和牛肉罐头,还有不少清水。四人
也不客气,一人挑了两眼,都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几个人确实都饿的不轻,直到把背包里头的事物吃了一大半,这才感觉胃里舒服不少。铁蛋闲来无事,又把从瘦子田老鼠哪里抢来的背包拉
开,翻翻捡捡,看看都带了什么东西。我觉得这样不太礼貌,毕竟背包是人家田老鼠的,我们和人家又不熟悉,吃了东西再翻翻捡捡的总归不
是太好。刚要阻止铁蛋,只见铁蛋从里头摸出两个黑乎乎的事物对我晃动道:“老胡,这儿还有他妈黑驴蹄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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