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雯掩面痛惜着,血淋淋的直面一个身边人就此死去,她还需要适应。
“你也去歇歇吧,今晚我单独守一班,到了下半夜,你和迎春再守接下来的两班就行,这上面没有什么野兽,看好篝火就基本没大碍。”我说道。
“你先去吧,昨夜我们都是通宵一晚在熬,大家谁也没比谁好,我也睡不着,毕竟白露姐人挺好的,就这么没了,我有点接受不了。”韵雯说道。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像我这种糙汉子,当真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我也说不来什么好听的话让她心理舒坦,然而这时,她拉住我放在她肩上的手,顺势的伏下身子,转过了脸埋在的胸膛之中,双手紧紧的攥着我的衣服,没再忍住,大哭了起来。
“周博,白露姐就这么没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哪一天,大家是不是都会这么消失,迎春,你,我,都会被这个怪异的岛屿吞的尸骨无存,我好害怕,我真的很害怕,呜呜呜。”韵雯的泪水如泉涌一般,不断涌出,热泪将我的内身衣服都润湿了。
我轻轻摸着她的长发,让她尽情的抒发自己的这些悲伤和负面情绪,逝者已逝,生者还需要坚强面对接下来的一切,故此尽早宣泄完,才能尽早的恢复到本该有的生存游戏中去,毕竟没有太多时间可供我们间歇的。
就这么哭了许久,直到她哭累了,也就趴在的我腿上,娇弱的沉睡了过去,而我在守夜没多久也迷瞪了眼睛,在昨夜没有睡的前提下,困倦疲惫到了极致,几番眼皮打架迷糊之后,我彻底睡了过去。
等我惊醒的时候,庆幸篝火还点着,柴火还很旺盛,却见宋迎春独自坐在山崖边,望着刚刚升起的太阳,一动不动的坐着。
之后我稍稍放心,便又睡过去了片刻,再醒来时,鸟鸣阵阵,微风清徐,太阳高照,韵雯和白露都醒来了,在一处发着呆,见我醒来,便就都围了过来。
我见她们过来,正好我也需要尽快祛退队伍中的这股萎靡之风,如今时刻我们还有一堆的事儿需办下,若再耽搁,大家也都别想活好,故此我需要好好让她们回到现实。
“听我说,对于宋白露的事儿,我跟大家一样伤心难过,但是伤心完了,我们就该振作起来,不要因此把自己的意志消沉下去,特别是你,宋迎春!你姐姐把命给了你,你该好好珍惜,不能用以浪费,用以消沉度日,所以我们现在就好好动起来,活下去。只有这样,才是对死去的人,最好的交代。”我说道。
女孩们微弱的点头。
“都打起精神,我安排一下我们今天的任务,一会儿我把树藤捆在那边的树上,爬下去后,会把东西捆在树藤上,你们两个看着点,见我摇晃树藤就往上拽,尽可能快的转移上来,小麦已经收割下来,要是闷了闲置太久,会长虫子的,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将其都转移上来,平铺在地上晒干。”我说道。
她俩还是那副出神的样子回答到,我真心担心会出点啥事。
随即我将树藤捆在山崖附近的一颗树上,长度也仅仅差一些些到底,拽拉测试了几次,确认无碍后,我背着枪顺着而下,但在下去前,那宋迎春拉住了我的手,眼眶泛红的说道:“周博哥,你下去后,能不能四处看看,我姐姐还在不在,求你了。”
出于情面和理解,我当然同意,但是出于现实考量,我还是说道:“不行,狼群已经让这里成为狩猎区,在下面待得久了,它们探到动静了,我就危险了,另外那蛊雕知道在这里能有吃到人,说不定最近就会在附近,下去已经很不容易了,不可能再去四处溜达。”
“就看一下呗,我保证不会有事的!”宋迎春哭到。
“宋迎春,我不是出于自私不肯去,也不是怕是,但是那样的话,我也很容易出事,我出事了,这里所有的东西你们也都带不上去,只能干放着腐烂,而山顶上基本没有吃的,你们只能饿死,你愿意这样吗?”我问道。
她蹲下大哭,哭的稀里哗啦的,韵雯便就赶过来劝她,顺道跟我说道:“周博,别管了,你尽管下去,她由我来管就行。”
我点头,寻想着庆幸韵雯还在。
顺着树藤再往下去,得利用平时训练的那种垂降方式,即是双手紧紧抓住树藤,利用双脚在山壁上一步一步的踩住固定点,然后再接着左右手交替往下进行,双腿再配合踩住下一个固定点,如此往复向下去。
如果是从前,乃至昨天为止,我都信心满满能够到底,但是今天则有些例外,毕竟我的手掌因为昨天钻木取火全都磨破出血了,要长久的利用垂降下去,我手的耐力要差上许多,这也是我个人现在最担心的事儿。
但是富贵险中求,若待我手的伤势稍好,最起码还得过个两三天,那么别说吃的没有,刚收割那批小麦也会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出问题,所以势在必行,趁着下方暂时没有狼群,没有蛊雕,甚至没有冒出更多怪物之前,赶紧把东西都运上去。
一步步的往下挪,我的手掌火辣辣的,想来又是磨破了,不过没顾得上,毕竟地心引力还在给我的膝盖与全身施压,我没法停下。
就这么依靠着坚强的毅力,我到达了山底下,见树藤上血迹斑斑,再见自己手上活生生的磨掉一层皮,也才意识到这疼痛是该多么疼,才有时间给自己吹一吹,消退一点火辣辣的感觉。
到了山底下,一切如故,背包藏在木牛流马的板面下头,用绳子困捆着,我赶忙给解了开来,里头有风干牛肉和青铜器还有工兵铲和锯子,我先就绑在树藤上,使劲摇晃,没过多久韵雯便就给运上去。
我嘴上虽跟小迎春说的透彻,但心理且是也挂念队友的情况,所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见到答案,我多少还是想多了解一些的,故此趁着她们运上背包之时,我去查探了一下昨日宋白露逃跑的路径,包括在其消失的拐角处前方。
我从将背着的枪转过来,端着,朝着拐角处紧贴着走,保证大部分的身体处于隐蔽状态,随后探出头去,说实在心理无比紧张,可别见到什么血迹,但庆幸的是,透过拐角向前看去,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堆杂草,隐约能看到地上留下的脚印,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蛊雕当时离她那么近,要吃掉她,这几步的距离应该差不多,就算是嚼碎了吃,那这地上也会留下血渍,但怎么一点气味都没有?”我稍有疑惑,心中且又升起一丝丝的侥幸。
不过现在不是在探案的好时候,最关键的还是正事,念叨完这些,上头背包又放了下来,里头已然清空,我便过去,将小麦塞从木牛流马上卸下来,塞满了背包后,再次摇晃树藤,没过多久她们在山顶便又往上提拉,将其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