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去推那铁门,果然如我所料,紧紧关闭,推动之下,纹丝不动。
“你们这是干嘛?中邪了?快把铁门给我开开!”我大吼。
仔细一看,隐煞刀正在苏月溪的手里,想必是刚才韵雯抱住我的时候,她借此机会浮起我的刀,然后挪开,便是依靠分散注意力的瞬间完成的,我不由得失望,没想过她们竟然恨我恨到如此境地,连续的计划, 就是为了将我关在这个牢底。
然而她们的眼神却能看出是饱含着不安的,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各个耷拉着脑袋,但却没有一个动弹起来,要给解困的意思。
“好了,别玩了,你们赢了好吗?快把牢房开开,你们不会真的希望我就呆在这里供你们参观吧?难不成这次你们要玩的事情,就是让我给你们关起来当猴耍?”我问道。
“不是,不是!周博哥,我们没有恶意的,韵雯,你快解释清楚吧,不然他会记恨我们的。”苏月溪着急的说道。
“苏姑娘,你别害怕,让奴家来解释。”灵裳说着上前了两步。
“不管你们谁说,都务必跟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要不然,你们这就是在谋害我,还是合谋,我就算死了,也会找你们每一个算这一笔账。”我大喊。
“周郎,你别着急,听我跟你慢慢说。”灵裳走上前来,扶住那牢房铁柱,恳求道。
我冷哼一声,背靠着那这铁牢房,算是给她们一个解释清楚的机会。
“周郎,你记得你体内那颗吃下的黑色物质吗?”灵裳问道。
我点头,说道:“记得,可自从黑暗尊主消失不见后,我就没有想过这个了,毕竟什么症状也都没有发生过,想它做什么?倒是你们,大惊小怪的,难道只是因为害怕这个便将我关上了?”
她摇头,使劲的摇头,喉咙间发出吞咽声,说道:“你当真觉得没有发生过什么吗?一个月前,你和苏姑娘回到了驿站,初时无恙,那时奴家正处于昏迷症状,但在苏姑娘的照料下有了知觉,就在苏姑娘下楼与你们吃面之际,奴家也能听到你们的欢声笑语,之后,你与苏姑娘上楼,在床上歇着,初时无恙,但就在睡下片刻后...”
“咋的?”我当即问道。
“周博,你醒来时,可记得床边没人?不论是苏姑娘还是灵裳姐,她们都不在身边?唯有我在屋子里看着你?”韵雯问道。
“我记得,并且我还记得你手里特地拿着一本《诛魔录》看,而且那时就对我眼神躲闪,还怕我知道似得,估摸着你们那个时候,就在策划者要将我囚禁起来,对吧?”我问道。
“我告诉你,为什么那天你醒来,床边无人,因为...你发狂了,你在睡梦之中,忽然起身就攻击身边人,浑身开始长出密布的长毛,张大了嘴就要咬灵裳姐的喉咙,嘴边不住的喊着‘新鲜的灵狐,太好了’,这等话!我们都被你吓到了,但是怎么也叫不醒你,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苏姑娘带着灵裳姐去到了紫荆洞修养去了,我则跑去找到金阙剑,而之后,你去了楼下,先是要咬那些可怜赤狐,之后还要咬三伏,都被我用金阙剑驱赶,最后去了后院,不知干嘛去。”韵雯叙述着,似乎还能感受着那时的不安。
“我怎么没印象?”我不由的问道。
韵雯摇头,呼了口气,接着说道:“我赶忙将门挡上,可别让你出去祸害人,可是你越敲越狠,我只能拿着金阙剑阻隔着门,期盼着你能醒来,可惜你就像发狂了一样,又吼又叫,最后猛地一撞,将门撞开,喊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掐着我脖子,有意甩开金阙剑,幸亏这时苏姑娘回来了,念了一段咒语,你才慢慢恢复平静,瘫倒在我身上。”
我看了一周,她们此时都神情不安,就像那夜的情况情景重现了一般,我从那些表情上也能看出,她们所言不虚。
“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可每夜都这样,怎么我会察觉不到?还有,你们为什么不早跟我说,我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也会配合你们,也不至于要靠这种骗的方式,将我弄到地牢里”我说到。
“那夜之后,我们都在研究着那本《诛魔录》,苏姑娘念的那段咒语就出自那本书,由此我们一直也都在运用里头的办法,能够让你安下神来,也就能渡过每个夜晚,但是你的症状一夜比一夜严重,那些咒语对我渐渐的开始失效。至于为什么不跟你说清楚,也是有原因的。”韵雯说道。
“什么原因呢?因为不相信我,怕我不听话?”我问道。
“周郎,你觉得我们仨会真那般想你吗?我等既然已是你的人,愿意终身侍奉你,自然对你之秉性尤为信任,既是如此,又怎会去质疑你呢?只是其中却有不得已的原因,你且听韵雯妹妹说来。”灵裳说道。
这时韵雯解开外衣,拽下内衣的衣领,疼的嘴里发出呲的声响,俏丽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的微皱,只见她拽下衣领露出的皮肤上留下了许许多多沉重的淤青,从那手印和宽度来看,这当中只有我的手掌能做到,还有,从那伤痕来看,她已经受伤很多次,有新鲜的,和旧日的,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这一个月以来所受的苦。
我愣住了,可以看到,那铁定是我亲自下的手,可我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随即韵雯眼泪落下眼眶,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不得已,我们绝不会这样做,这一个月以来,我跟你提过相关的事儿,可一旦说及敏感,你便会出手打人,开始掐我脖颈,露出可怕的面孔,而等到咒语生效,你逐渐恢复过来时,又会对发生过的事情一点不记得,我试着告诉你,可是你像是一个随时会被触怒的野兽,一旦说道敏感处,你便又会发作...”
“所以,我竟然出手打你?”我瘫坐在地,看着手,忽而也有一些急促一闪的记忆飞逝而过,其中当真有韵雯惨叫的画面,而那画面里,第一时间,我的手指正紧紧勒住韵雯的脖颈,感觉到自己那莫名的愤怒。
我冷笑,捂着头,忽而脑袋又开始恍惚,而等恍惚停下后,我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抓紧了铁牢栏杆,头顶的头发满是尘土,说明刚才又发狂了,摇拽铁牢才有这等反应。
她们仨已经离着我有一段的距离,显然刚才是被吓坏了。
喝?近一个月来,人模人样的过着潇洒日子,殊不知这当中是韵雯她们强以忍受我那第二重人格,才能换得来,所幸这一次我发狂后,我没有失忆,她们说的话,我都记下了,才真正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想到我竟然会对我最爱的女人动手,不由得抽了自己一巴掌,遂而觉得不够,又抽了一巴掌!三个女孩当即同时喊着停下,跑到了牢笼附近,满是关切的看着我。
“我说过不打女人,如今不仅打了女人,还打了我我自己的女人,我确实需要好好被教训一下,别人代替不了,我自己来。”说着,我又打了一巴掌,啪的一声,真把自己抽的脑袋嗡嗡的。
“别这样!周博,你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那不是你,我给你看这个不是让你自责的,只是想告诉你真相,我们仨的咒语效力越来越小,今日再研究那本书觉得可能再以控制不住了,所以...所以我想了这个馊主意,把你带到这里,因为书中也说及伏魔阵可以压制你,让你不会伤及无辜,而这里关过海妖的地方,正有那阵法。”她说道。
我叹息一声,随即点头,本能的离她们远点,以免再伤及了她们,看到那些可怖伤口,也或许正是因为那个阵法的存在,所以才我刚才才能发狂后没有失忆断片。
她们安排的很合理,应该如此。
“周博哥,你放心,我们会在这里陪你,直到找到合适方法解决这黑暗物质的问题。”苏月溪说道。
所以,刚才特地打扫了城堡,原来就是盘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