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所有的昆克人里头,那个抱婴儿的女人是形体最完整的,我一直就猜想她为何要比其他的特别许多,并且还记得危机关头,是她特地冲出来大喝一声,稳定了整个场子,若不是什么特别的人物,怎会有这种一锤定音的能力?
这些死里逃生的昆克人聚在一起讨论了片刻,最后打算那个昆克女人另外再带一个男人,他们二人打算陪我们上去找恶魔花,其他人打算就在洞穴里等着,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安排,我正打算就此出发,韵雯忽而说道:“周博,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天也亮了,咱们是不是该把三伏也接到这边来,我怕它和白露出事了。”
我也才想起那件事,确实这些个乌突族的人一股脑的下山,这其中与当时我们的队伍间隔较长,这也就说明他们当时出发找寻我们踪迹的时候,未必就知道我们一定往丛林去,这就是说明他们很可能会兵分两路找寻,如果是这样,一队排往西边这头,另一队则很可能派往北边那头,也即是白露和三伏所在的区域,如若那般,白露和三伏可能都会遇到危险。
“说的对,我怎么把她俩忘了,但现在找花也很重要,我怕再生变故,我怕那些乌突族如果再来,那么我们可能就没有办法应对了,这样吧,我带着两人上山,你拿着这个黑鱼玉佩,去试着找找白露她们,如果她们在就一起叫到山脚下的山洞里等我,如果不在,那么就自己回来等我商量计策,千万不要自己行动,遇到什么危机情况,立刻拿出那个玉佩,兴许能缓解一下。”我说道。
韵雯思虑了一下,点头到,这也是目前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
我将玉佩拿出重新放入她口袋里,此刻挨着很近,想着二人分别随时可能又会遇到什么紧急变故,不由得想到要珍惜眼前人,望着彼此,眼眸之中都能映衬着对方,她叹息一声,将手搭放在我的脸上,轻轻的抚摸,轻柔无比,声音温柔而不舍说道:“早去早回。”
“好。”我说道。
临别前,我又要了她的一个吻,她使劲留着我,生怕我的离开,但现在情况这般,我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分离而开。
二人分道扬镳,她留在了原地,我则上山带着那两个昆克人跟着我上坡去,一直到了半山腰,我往回看,她还在目视着我,眼神一刻都不愿松开。
我感慨着,现如今就是这样,乌突族是这里的地头蛇,且对于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是很不友好的,若不是因为有特殊的机缘,我们也不能上一次能够虎口逃生,可谁能指望每一次都能遇到这样的助缘帮助呢?我们现在都是在铤而走险,若差一步就是差万八千里,生死之隔,由此只能互相祈祷着对方能够安全吧。
一直到拐口,我再看不到韵雯的身影,也知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把草药找到,解了毒好回去驿站过个安生日子,不用这般那般的折腾,我将金阙剑插回剑鞘里,找到一根树干,用这个暂且支撑一下身子,要不然可能就疲软的要走不动,毕竟刚才又挥过金阙剑,现在体力严重不足的。
两个昆克人跟随在我身后,恭恭敬敬的,我们一路向上去,只见这山坡除了拐口附近有不少落石外,其上去的路径上也着实不少,可见金阙剑仅仅那么一下该是多么的强横,以至于整座山上都振动落下石头来,这也是昆克人一副对我尊重备至,视若神明的原因吧。
就在快要到山顶之时,那个女人拍了拍我的肩,拉住了我,冲我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她的孩子现在留在了下方,由此没了负担,也能够腾出手来,旁边那个昆克男人也在一旁时不时的补充几句,可丫的,我一句也听不懂啊,我只知道,如果再在这里等上半天,那么指不定那些乌突族的人又要来犯,这是很危险的。
我将女人的手从我肩膀上拿下,说道:“妹子啊,听我说,时间宝贵,你们要想跟我交流什么心得之类的,我没时间听,另外也听不懂,咱别瞎耽误功夫了好吗?快走吧。”
或许是我面色看着焦急,且我还粗鲁的将她拿下,他们俩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不再说话,跟着我上去,我们一路上行,终于也来到了这魔爪山的山顶,只见这里的土地黑漆漆的一片,比之下方的土还要黑,这里的树虽然也是那些七扭八拐的说不出名字的树,但显然看起来更加的阴郁可怕,那些针叶如同根根钢针一般。
从这山顶上走过一段山路,往另一端的山脚下瞅,便能够见到远处生着白烟,那处地方正是乌突族所在的部落位置,此刻下方似乎有着奇怪的动静,像是有人在打鼓敲着金属,吹着叶片或是类似的乐器,也不知那是表示开心还是哭丧。
再往前去,我听到有嗡嗡的声音,就跟平日听到的苍蝇叫声相似,此刻这山顶上还算安静,由此我能听的清楚,但当我再随着声音前进方位时,这次轮到了那个昆克族男人拉住了我的肩膀,我转过头尽量耐下自己的性子,虽说我急着采到材料,快点回去找韵雯她们,但还是应该保持良好的态度才好。
那个昆克男人又开始叽里咕噜的说着一堆我听不懂的话,不仅听不懂,并且他的各番手势也是同样的看不懂,不知其意,我再次将他手拿下,且认真弯下身子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兄弟,你有什么高见,等我们到了山下有的是时间咱们好好聊聊,但是现在我们正是紧要关头,就不要这个节骨眼儿弄事儿了吧。”
我说的认真,另外当真有些语重,那昆克男人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不再说什么,退了开来,我叹息一声,摇着头继续往前去,见到有个狭道山缝,从那里可以进去,而苍蝇的嗡嗡声也正是从那传来的。
想必不管什么解药花草都在里头了吧,这条狭道只能容得下我们侧着身子过去,也就在进去半途,此刻我们在山缝中进退的路程的基本一直,忽而感觉到吱吱吱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山壁上爬动着,我隐约听出好像是那种肢节在爬动的声响,这声音听着怪渗人的。
只听两道山壁隐隐作响,我抓紧时间往里头去,却感觉到异常,再转头却见那两个昆克人留在了原地,并没有随着我一起进来,惨了,他们该是觉察到危险又要将我抛开逃走了,他们本就生性怯懦,遇到危险不懂反抗也是常理。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如今都到了这里,我还是赶紧进去再说,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吓的腿都软了,何况进去,只见一只偌大的蜈蚣在墙壁上爬动着,大概得有一人宽窄,长度一时间竟然还看不到头,这何止百足,恐怕得有千足了!
跑是不可能了,毕竟我现在还得拄着树干前进,哪有力气跑啊?
只见那黑色的巨大蜈蚣一路追随而来,我整个人愣住,正当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却见那巨大蜈蚣竟然只是从我身边绕过,我那颗心啊,扑通乱跳,整个人就要吓出心脏病来,而不知为何那只蜈蚣却是朝着那两个昆克人去的,然而仔细一看,这才明白,那昆克男人已经割了自己的手掌,此刻正流着血。
他在引蜈蚣过去!
而那男人推开了身边的女人,冲着她大吼,于此同时那蜈蚣扑向他,使劲将其押在世上,开始攻击着昆克男人,我惊诧的看这个画面。
这也才想起,为何那两个昆克人为何屡屡要找我谈一下,恐怕就是跟此有关,只是我并没有重视!
“原来是说这个!”我这才反应过来。
而那昆克女人只能哭喊着,但很快就奔着我而来,推着我往山缝里继续前进,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昆克男人被蜈蚣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