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问,韵雯便已先已先说道:“周博,你真聪明!”
“情况如何?它们与邪魅之间是否存在相生相克的关系?你刚才发笑正是我找到对治的办法,对吗?”我赶忙问道。
我正匆忙说着,然而这时白露却又不知何时从二楼下来了,神不知鬼不觉的,于此同时山羊咩咩的叫起,韵雯也便就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也是蹲下安抚着山羊,并给它解了绳子,那山羊再一次的刨腿,打算对着白露发起又一次的冲锋,然而就在韵雯嘴巴一张一合之际,它松懈了劲儿。
为了谨防山羊伤及人后,又被屠宰之类,善良的韵雯便将它跟三伏,往外带到了马厩那块,蹲下安抚着,我倚门而望,发现不过片刻的时光,那山羊便和韵雯有了几分熟悉和亲昵,就连三伏也好像跟这个小弟熟络了不少,要说韵雯这万物沟通的本领当真是使的很好。
白露到了一楼,说道:“周博大哥,你今日特地去了囚禁之地?”
“你知道那里?”我问道。
她勉强一点头,但那动作极为怪异,像是要将头整个的垂掉下地上一般,既用力又显得无精打采,随即她转过身去,开始往外去,说道:“那只羊我劝你赶紧送回去,还有那个地方下次轻易别去。”
声音中带着几分的威胁,语气沉重,不似白露平常的声线,随后她出去屋门,想必是打算给鬣狗人弄大锅饭去了,我也没回答她,因为我有种感觉,此刻回答我的,可能并不是那个白露,好像是另有其人,而我也可以充分确定的是,那脏东西也绝不是迎春,不过是个冒名顶替的家伙在白露这里装神弄鬼。
白露出去屋门后,特地看了一眼山羊,冷笑一声,那神色眉宇之间倒似某个狰狞的老太太,让人毛孔悚然,她察觉到我在看她,立刻又收起面孔,往门外去,我也特地看她的走路,与平日白露走路的幅度以及脚步声节拍不同,另外左腿不自然,就像受过伤一样,还明显的外八字走路方式。
在我眼中看来,她根本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而不是白露。
待她走后,我去到韵雯身边,说道:“刚才话还没说完,现在能把听到的情报与我说一遍吗?”
韵雯点头,从衣兜子里拿出一片落叶,正是囚禁之地边缘的高树落下的落叶,说道:“刚刚灵裳姐匆匆从我身边经过时,给了我这片叶子,我在一本异志录里偶然瞥见过这树,此树虽生的平常,但实则绝不平凡,它上端便如平常树,其下方所有的根部都是连接一起的,这种树我们这里的学名叫做连根榆,但在某个传闻里,它叫作囚龙树,其根错综复杂柔韧无比,若是捆住某物,定然能捆极深,传闻中若是真龙被捆住都难以挣脱,由此而得名。”
“囚龙树,我还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真霸气。”我说道。
“更霸气的在后头,此树每逢春秋便会分泌一种特殊的树脂,这些树脂散发着一种气味儿,气味儿刚正,传闻许多道士会取之这些树脂作为贴符的胶,便是能够驱邪避凶的作用,故此这树脂也被称作鬼见愁,它们种植在边缘处,正就能够阻隔那些家伙外出。”韵雯说道。
“树不怕那些东西,还能有阻隔的作用,为什么羊也不怕?是因为吃了那些落叶的缘故否?”我问道。
韵雯摇头,说道:“羊兄说,主要是因为它们羊族得过点化,被派在那头当作看守人的缘故。”
“点化?是神仙吗?”我问道。
韵雯又一次摇头,不过我大体也弄明白了,想必不管是什么囚龙树、被点化的羊、残垣断壁处所称谓囚禁之地,想必都是为了一个原因,那就是将某个东西关在里面,我没有进去当中去找,故此不知道里头囚禁的到底是什么,但绝不是那些个大蜥蜴人,因为韵雯刚才提了,囚龙树的树根都可以困住真龙,既是被困住,又怎会随意在外游荡呢?
不过这些问题看起来都不是最重要的,对于我们生死相关的,唯有那一个问题,而此刻我也问道:“听闻大阴之时,它们会出没纠缠不清,甚至杀害人,你问问山羊,这个有办法解决吗?”
韵雯问及旁边山羊,一直等了片刻, 那山羊咩咩叫了几声,韵雯也转过头说道:“有,那便是种植连根榆树,同时邀请它们族人来这里看守,还有就是驱逐刚才出门的女孩宋白露。”
之后便也没什么可问的,只问了一些能关于白露的事情能否有缓和之类的,然而答案是否定的,眼看着天黑将至,韵雯带着山羊去找草吃,便就出了院门,我则进了屋子坐在餐桌上,既是等待食物,同时也想着刚才的话,若要抵御那些个邪魅,前两条应该是没问题的,但那最后一条驱逐宋白露,我则未免有些不忍心。
她平日虽然不讨人喜,此刻又好像被邪魅缠身,像是会给我们讨麻烦,但是毕竟相处了这么久,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假的,白露毕竟照顾着我生活起居这么久,诸多细心照顾皆源于她,况且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与她终归有过夫妻之实,说是要对她负责,保她性命无虞还是应该要做到的。
可如今为了韵雯,要将其赶出这里,我则不仅是违背了誓言,且未免无情,况且我现在确实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做到这一点,仅仅因为她现在看着不正常就驱赶,那韵雯不正常的时候更多,我怎么就那般呢?想必定然是不服气的。
没过多久,白露带着两个帮厨上来了,端上来两盘菜,摆在我面前, 我看到顿时便就干呕一声!
只见那鱼根本就没怎么处理,睁大着眼珠子,且眼珠子耷拉脱落,尤其吓人,鱼也就过滤一下水,浑身还散发那海腥味,更别提别的食物了,臭的臭、臊的臊,根本就不能吃,我捂住鼻子一下将两盘食物推到地上,她表情木讷的看着我,似乎早已预料。
我说道:“宋白露,你到底想干嘛?”
“迎春都告诉我了,你要听那贱女人的话,想赶我走,想害我,所以你只配吃这些东西。”宋白露说道。
我站起身,握紧了拳头,说道:“宋迎春说的,对吗?”
“对,她刚才告诉我的。”白露说道。
我叹息一声,说道:“或许我跟你们宋家姐妹当真无缘,自刚才我还在想着怎么答对韵雯,好能够守住我的承诺,保你生活无碍,性命无虞,但现在我想没必要了,承诺不该对人人都兑现,因人而异。你自昨日起,弄这些装神弄鬼的事情,几番提醒就是不肯听,今天什么活儿都不愿做,就连饭菜都给我省了做,就为要跟所谓的迎春在通灵说话,还骂韵雯是贱女人,看起来,我还有留你的必要吗?”
“你当真要赶我走?”白露问道。
“韵雯曾经害怕因为自己而使得大家受难,现在你也是个祸源,不用我说,你自己也应当想想自己要不要离开,而我现在也开始想着是否要你走了,否则我养你为何?”我说到。
没想到宋白露却是冷颜一笑,说道:“你赶不走我,因为,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种,你打算让你的孩子跟我一起死吗?”
“这招你已经用过了,能不能新鲜点儿,再说了那一次你特地吃了防孕的药草,自个儿忘了?”我问道。
“你错了,母凭子贵,这也是老祖宗留下的古训,你以为我那个时候当真会错过那次机会,那药草当然不是防孕的,相反,它乃有助孕之功,距离上一次,我最近本该到了来事儿的时候,然而却没有,你明白是何意了吗?故此,你如果不想杀死你自己的孩子,就休想赶我走,并且还得按我说的做。”白露威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