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露和胡灵裳不由得抬起头来,几日以来,大家都各自忙活着鬣狗人的事情,但各自心中也深埋着一件事,此事若是不摆在台面上说及,也就罢了,可既然韵雯已然对此事发问,该爆发而出,便也必然会爆发而出,只是由目前情况而言,胡灵裳仅仅是保持着惊讶,和宋白露则一副心事凝重,咄咄逼人之模样。
“张韵雯,既然你问出来了,那我们今天也应该对此好好谈论一番,灵裳姐说了,因为你的缘故,这外头已经有不少未知生物开始有了行踪,对我们可谓岌岌可危,你看咱们生活刚刚稳定下来,鬣狗人也在周博大哥的带领下进入了不挨饿的境地,食物稍稍充沛的日子,但现在因为你一人,我们大家马上都要跟这安逸告别,又要迎来新一轮的危险,可能所有人都要因此灾难而丢了性命,敢问你,你负得起责任吗?”宋白露问道。
“鬣狗人之所以能够暂且解决饥荒的问题,全仰仗韵雯的博学,市场组现在稍有改善,不仅让鬣狗人都有了食物,也让我们都沾了光,试问你们,今夜有此海带土豆汤,你们还都不知道乃是韵雯所努力,才能够带来的吗?再者,宋白露,你也应该清楚一件事情,此前我也已经告诉过你,我不可能放弃韵雯,听明白了吗?”我说到。
“周博大哥,我知道你心念着韵雯妹妹,但是这件事我还是认为你处置不妥,我跟灵裳姐都说过了,她也觉得不妥,毕竟你此举威胁到我们之性命,同时也威胁到她狐族之安危,你应该为大局着想,不该只是这般只顾私情。”白露说道。
“只顾及私情?你没看到我垒建城墙?难不成那些东西都是我瞎弄的!宋白露,还是那句话,你若信不着我,大可以卷铺盖滚蛋,我周博说会保护到大家自然就会做到,不需要你来瞎掺合。至于胡灵裳,我倒想问问你,既然宋白露单独聊过,我又提前告诉你要把情况汇报给我,你为什么不听从号令?私自做主,你也想让韵雯被驱逐出去送死,是吗?”我问道。
这时胡灵裳站起身来,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叹息一声转身而去,离开了餐桌,我想追上去,但想到让韵雯一人面对宋白露终归没有好处,故此还是留下了。
“周博大哥!既然大家是一家子,作为一家之主,你也应该顾及到其他家庭成员,作为一个城邦的君主,你也应该顾及到你的百姓安危,不是吗?”宋白露说道。
“够了!”韵雯站起身来,冷目看着宋白露说道。
“我不是针对你,只是有事论事,可别说我什么不近人情,不懂感恩之类的,用这条道德绑架来说我,张韵雯你自己想想,如果你是个灾难,你是否也要周博大哥和我们大家都因你而受灾?你有没有想过,你刚给了鬣狗人们希望,又迅速的给它们带来厄运,是一种残忍?”宋白露说道。
“白露姐,原来你心理是这么想的,在你想来,不论我做多少事,最终在你眼里都只是负累,在你的观念里,我还是那个拖累队伍之人,对吗?”韵雯紧皱眉头说道。
“难道你不是吗?”宋白露说道。
我正想发火,韵雯拦住了我,说道:“听着,宋白露,就算我离开了,周博也不会就是你的,就算我离开了,该来的厄运还会来,就像周博时时刻刻提醒我们的一样,这里是荒岛、是荒郊野外,危险是这里的常态,你给我记好了,若是再在这里危言耸听,我提议给周博的建议,也可以让他收回,毕竟他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会答应你的,别忘了。”
话到此处,宋白露稍许沉默,脸色急转而下,显得有些心虚了,说道:“我说了,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威胁我,这些事情也是事实。”
“滚吧!今日尚且晚了,明天一早,你就滚蛋,滚的越远越好,去找个你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我这儿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我说道。
宋白露当即慌了,当即走上前来,说道:“周博大哥,我就是说说,并没有做什么呀,难道我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吗?好,就算没有,我今天也算知道了,你别赶我走,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了,你别下这样的命令,收回成命吧,好不好?我怎么着也是你没娶过门的老婆啊。”
“滚一边儿去,你这叫说话?你这叫杀人不带血!当我是傻子?”我呵斥到。
韵雯这时站了起来,脸色很不好看,说道:“算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心理都清楚,虽说我很是失望,不过也改变不了她。宋白露,如果不想继续讨骂,真被驱逐出去,就滚回楼上去,立刻马上!”
韵雯终究还是口硬心软,让宋白露得以机会逃脱,毕竟若是继续说下去,我想宋白露定然只有被骂和苦苦哀求的份儿,这一份的残忍,韵雯还是保留住了,另外她的话里还是给了宋白露一线的生机,让我下决定的事儿又有了缓和,这都是一份对她慈悲,宋白露又岂会不知,故此她借此机会赶忙匆匆而逃,躲了上去。
我起身,将椅子挪到韵雯身边,她看着我,神色忧郁,精致的俏丽容颜下,是阴云满布。
“我明天就让她走,你别被她影响了。”我说道。
韵雯用手握住我的手掌,她的手多有些冰凉,正需要我帮着捂热,她摇着头,说道:“她的方式固然不对,但说的话还是有理的,况且若只有她一人这般认为便也就罢了,灵裳姐也觉得我是威胁,可见这件事情确实都是大家不敢戳破的事实,若是因为白露姐说出了一个事实,就赶她离开,拿你岂不是不听忠言,滥用惩罚的暴君了吗?”
“哪有那么严重,她这般做,不正是为了把你赶走,她好上位,哪是什么事实道理,在者我也跟你说过了,我会保护你,外面已经建造了高墙,我们人也不少,敌军若大举来犯,我们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有诸多宝器在此,又有鬣狗士兵和我,难不成就一定落于下风?说白了,她不过是利用人对未知的恐惧心理,以此作为要挟,打算这般赶你离开罢了。”我说道。
韵雯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周博,你总是站在我这边,替我着想,替我忧虑,如果没有你,我在这里几条命都不够用,你真好。”
“这是应该的,我答应过你的。”我说道。
但见韵雯始终愁眉不展,让我也跟着有些心焦,估计白露的那番话还是多少在她心理起了作用,只是不知我的劝,她是否也听进心理,随即她说道:“周博,有些事情未必要等到成婚以后再做,你想想看,这些形式的东西终归是虚无缥缈,两方高堂都不在,就算有个祠堂,事后建好再补齐仪式,也未尝不可,你说呢?”
我算是听懂了,这心不由得加速跳动,耳根子不住的发热,一时间口干舌燥起来,问道:“我没误会的话,你是想说...”
韵雯用飘着兰香的手指堵住我的嘴,冲我点点头,说道:“今夜就让我们成为夫妻吧,周博你不想要我的身体吗?不要陷于迂腐,它早已是你的,取走你该取走的东西,不要让我们之间始终不能再近一步,也免得大难临头,依旧心中遗憾。”
说完,她拉着我往去了一楼角落的那张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我所睡的小木床,我二人相对的坐在这你,她拉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肩上,颦颦而笑,那一刻,虽在烛光之下,我却能感觉到她身上发着阵阵光晕,美的不可方物。